易边再战,果不其然,几个回合下来,李侍卫轻松的将突国随从摔倒在地,皇上忍不住大声喝彩,可汗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不明白转眼之间,侍卫像换了个人似的,莫不成那个北王爷会巫术不成,转头望去,见水溶正微笑着看过来,脸上是一片平和的神情。
突国随从也不相信自己会输,站起身来,两人又较量了起来,又是几个回合下来,随从还是同样的被放倒在地,令的皇上龙颜大悦,笑道:“好,戴权,吩咐下去,升为二等侍卫。”
可汗尴尬的奉和着皇上,心里却对那个年轻英俊的王爷暗服不已,由他领兵,自己的大计一定险阻重重,望了一边阴沉着脸的忠顺王爷,可汗犀利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回到御书房,皇上依然为刚才的事津津乐道,掩不住的疑惑,皇上问道:“北王爷,朕一直在好奇,你是怎样让侍卫转败为胜的。”
水溶笑道:“皇上,臣只是告诉他两句话,一是,如若输了,死罪难饶,二是,对方的弱点在膝弯,攻其弱点,百战不殆。”
皇上恍然一悟,笑道:“水溶,你聪明,才告诉他们‘破釜沉舟勇者胜’的计策,可惜他们却想不到你当着他们的面用了个十足十。”
水溶道:“臣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才出此计策,其实论实力,侍卫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皇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道:“朕也看出来了,突国人骁勇善战,非同小可,告诉守军要留意才是。”水溶点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水溶才离开。
回到王府,水溶见太妃正和奶妈一起逗着孩子,见过礼后,太妃笑着抱着水煜道:“煜儿,看看你的父王回来了。”水溶和太妃一起看了一会儿,不禁道:“怎么不见玉妃。”
太妃道:“她正和沐儿在商议后天的事呢。王儿,母妃想不到玉妃管起事来丝毫不逊以前的王妃,看来母妃是真的老了,还是王儿有远谋。”水溶笑道:“姜还是老的辣,母妃,玉妃初理家事,您还得多提点着才是。”
太妃看了一眼笑意满面的水溶道:“这下你称心如意了,罢了,母妃也不逼你娶妃纳妾了,不过还得多给我生几个孙子才成。”水溶笑着道:“母妃放心,一定给您生一大群孙子。”太妃笑着道:“去吧,都在侧厅呢。”
走进侧厅,水溶见黛玉、水沐、杜嬷嬷、紫鹃正在分派事务,看到水溶进来,都立起身来见礼,水沐看了一眼黛玉,道:“玉嫂,今日的事就这样吧。“黛玉点点头,轻声道:“前厅的事还得沐弟多费心。”
水沐点点头,水溶在一边道:“沐弟,玉妃刚生了煜儿他们,身子弱,有事你多照看着。”水沐恭敬的道:“王兄放心,小弟明白。”随后黛玉又吩咐了杜嬷嬷几句,众人才离开。
黛玉望着水溶道:“静之,今儿回来的这么早。”水溶道:“手头的事都理完了,早些回来陪陪你。”黛玉温柔的一笑,道:“见过太妃和孩子了吗。”水溶道:“都看过了,玉儿,你的身子刚好点,别太操累,有什么事让沐弟和紫鹃去理就行了。”
黛玉点点头,道:“我知道的,走吧,我们先去太妃那里看看煜儿他们,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分派呢。”水溶看着黛玉,心疼的道:“玉儿,别着急,一切慢慢来,不懂的事多问问太妃。”黛玉望了水溶一眼,笑道:“静之,你不要担心,这些小事,虽比作诗抚琴难点,但我还应付得来。”水溶不由一笑,爱宠的道:“我也相信区区这些小事,哪能难住我的玉儿。”相视一笑,两人携手离开了侧厅。
天有些阴冷,清冷的北风不停地叫着,黛玉送水溶离去后,先去太妃房里请安,又和太妃一起逗了一会儿水煜、水灵,便回到房里准备明天宴请的事。
紫鹃悄悄地过来回道:“玉妃,前几天管院子的吴氏跟我说,她看到丽苑后的那块院子空着也可惜,想明年春种些香草,除了供应府里用度外,还可换些利钱。”黛玉点点头,笑道:“以前二嫂子和三妹妹在园子里大张旗鼓,兴利除弊,想不到如今我也步她们们的后尘了。你看着办吧,告诉吴氏,耕种可以,但必须一切依着府里的规矩来。”
紫鹃点头应下,又道:“玉妃,刚才丫鬟来回,说管事的婆子们都到齐了,等着您过去呢。”黛玉站起身来,理了理云鬓,对紫鹃道:“走吧。”
来到初议厅,见各个房里管事的婆子媳妇正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见到黛玉进来,众人一时静了下来,杜嬷嬷上前对黛玉道:“玉妃,各房的都到齐了。”
黛玉坐下来,轻声道:“知道了,紫鹃,你将明天的事给大家伙理一下,让大家心里有数。”紫鹃便将明日里各房的事务分派下去,一时,房里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黛玉轻轻的道:“大家都明白了吗,有不明白的可以问紫鹃。”见众人不做声,黛玉对杜嬷嬷道:“嬷嬷,明日里你和紫鹃只负责各房里的往送,各房有什么事找你们就是了。”
杜嬷嬷忙点头应下,黛玉对众人道:“既然大家都已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那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若是出了纰漏,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别怪我不讲旧情。”
黛玉见众人再无言语,刚要让大家回去,却见小珠急匆匆的跑进来,手里拿着两个湿漉漉的布娃娃,上前附耳对黛玉低低的说了几句,但见黛玉脸色刹变,伸手接过递上来的布娃娃,被水浸泡多日的娃娃丑陋不堪,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腰间各系着一条不细的麻绳。
颤手将布娃娃放在案上,黛玉粉面微红,如水的眸子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厉声道:“谁管水房。”一个四十多岁的粗壮婆子忙上前道:“奴才是水房的。”
黛玉看着她,道:“你是王婆子。”婆子点点头,黛玉道:“你们水房大大小小一共有多少人。”王婆子小心的道:“回玉妃,一共二十三人。”黛玉道:“你回去把她们都给我唤来,一个也不准漏。”王婆子诧异的望着黛玉,黛玉不由怒道:“你没听到吗,快去。”
众家婆子从没见过这个柔柔弱弱的玉妃生气起来也是这样骇人,不由心里都忐忑起来,生怕一不小心,下一个临到自己,一时,初议厅里静寂一片。
不一时,听的外面嘈嘈杂杂的脚步声,只见王婆子走在前面,后面涌进一群人来,亭里一时有些拥挤。
黛玉眼色凌厉的扫了一眼,对王婆子道:“都到齐了吗?”王婆子忙道:“除了回家的李二家的,都在这里了。”黛玉点点头,对王婆子道:“按着名册,你一个个唤过来让我认认。”
王婆子点着名号,众人一个个上前来见礼,黛玉冷冷的瞧着,不时还盯着其中的婆子媳妇问一句,肤若凝脂的面上时而掠过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神色,让候在一旁的众家婆子满心疑惑,不知玉妃今日到底唱的哪一出。
好容易一一见过,黛玉点了点头,心里已暗暗有了点眉目,轻轻抿了口茶,黛玉舒了口气。王婆子见状,也不禁松了口气,对黛玉道:“水房的人都在这里了,玉妃还有什么吩咐。”
黛玉对王婆子挥挥手,示意她先退在一边,转身拿起案上的布娃娃,黛玉道:“你们谁见过这两个布娃娃。”说完,眼光冷冷的扫过那几个令自己心存暗疑的人。
一一看过众人的神色,黛玉见无人做声,便道:“这是清理水房后院时找到的,除了你们水房的人,旁人绝不会舍近求远的放到哪里。世子和小郡主那么小,谁也不会得罪,想不到竟有人这样狠心诅咒他们。”
众人一时恍然大悟,诅咒世子郡主可是大事,不由自主的低声议论了起来,黛玉没有制止,只是静静地瞧着众人的神色,余光却不时掠过其中的一个婆子。
那是个瘦削的中年女人,一双枯瘦的手令人有些心酸,利利索索的装扮却透出一份精明,自第一眼看到她,黛玉就有一种感觉,她看过来的眼神与众不同,虽是谦恭卑微,但却隐隐透着一丝怨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黛玉暗暗地留意着。
轻轻的一摆手,厅里霎时静了下来,黛玉平了平自己有些混乱的心,低声道:“有恨有怨冲着大人,孩子那么小,何其无辜。”
拿起布娃娃,黛玉轻声道:“虽然时日不短,但依然可以看出针脚细密,手工精巧,温然有序,没有十几年的针线功夫,是做不来的,所以一定不是出自冒失的小丫鬟之手。”说完,似乎随意的扫了众人一眼,却见那个婆子有些慌乱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