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呢?”
来旺哽咽着答道:“这是嫣红坠井被打捞上来的第二日,奴才整理她的遗物时,在房内的枕头里放着的,嫣红失踪的前一日,奴才才打扫过我两住的半亩园,那时还没有这封血书,肯定是她失踪前隐约知道自己要出事,所以才,才,才偷偷放在枕头里的。
只找到这么一封,奴才不识字,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是觉得姑娘你或许能够知道,所以才来找你。”
“这后面的半封,才是关键。”衾寒低下了头。
“除了我之外,你还有没有给其他人看过?”
“没有,长孙府里的人都对嫣红的死讳莫如深,都说是被我逼死的,奴才也不知道那些奇怪的诽谤究竟来自哪里,小婧姐姐也不肯相信奴才。”
“我也不想相信你。”衾寒冷冷地说。
来旺眼神一直,哆哆嗦嗦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信了。
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要从长计议,我也不知道能为死去的嫣红做些什么,我隐约觉着,这里面会是另一个比我现在见到的,还要再大的谜团。
你先让阿翁带你进李府,长孙府你是肯定回不去了的,李府在河东有块庄子,那里的管事叫邬尽孝,你在他那帮工,如今蝶衣小姐即将临盆,长孙夫人还要在府里待上一段时日,你先去那里待着,过段时间,我再来细细问你。”
来旺红着眼给衾寒磕头,然后才跟着阿翁去了。
衾寒捻着手边的舍利子,将那红红的帕子用卤水浸了,在用泥蘸了,复刻了一份,然后点起一盏火,看火舌一点点地吞没了那张手帕。
刚回到李府,佳蕙就连忙叫住了她。
“少将军让你赶紧打点好衣物送进宫去呢。他怕是要在宫里陪上好一段时日。”
衾寒有些狐疑,方才她才打发了人把今晨漏了的补齐了给子仪送去。
但她也不敢多问,赶紧换了丧服,进了宫。
刚入宫门,她坐在马车里,远远地听见马嘶。
“站住,令牌?”门前的侍卫拦住马和它的主人。
那人没有答话,巡逻的管事看见了,赶紧上去赔笑脸。
“你在干什么,这是皇后娘娘的胞弟,锦安侯林大人,陛下特赐他无需令牌即可通过宫门,你还不赶紧谢罪。”
侍卫连忙跪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饶命。”
林燧没有答话,他朝衾寒的马车瞥了一眼,也不知道认出来了还是没认出来。衾寒坐在马车里有些忐忑,算来这还是两人自那日皇嗣诞生后的第一次见面。
但不等她多想,马蹄奔驰的声音从她耳旁掠过。
她急忙掀起帘子,才发现那人的背影已离开了好远,好远。
“姑娘请进宫吧。”侍卫查完了她的令牌后放她入内,她只好收回了眺望那人的目光。
马车到了残粒荷院,她又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虽然不凄厉,但却显得有些哀婉,夹杂着野心,欲望,又有着释然。
还是那首《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