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漫漫,终有破晓。
今天伏龙郡的夜似乎格外的长,虽说夜风送爽,星空宜人,但是一整夜没法睡觉的话,再好看的夜景也会让人烦躁。
府衙中的江湖豪杰们没有散去,仍旧等待着地牢下的消息。
下去的十几位,在江湖上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多半数还是在场大小帮派的首领掌门。
没了头领约束,江湖人逐渐失去了秩序。
闲待着很无聊的,进地牢又不敢,一夜没睡的烦躁感撩拨着人心。
于是就有人开始闲不住了:“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既然大家也不想下去,不如去那边厢房看看?”
所谓的“那边厢房”,指的是郭永怀的居所,他的家眷。
“你胡说什么?咱们为的是龙帝佩剑,不是郭永怀的家产,又不是土匪强盗,去那干啥?”
“切,瞧你那样。”
一言激起千层浪,都是江湖上刀头舔血的人,平日往自己脸上贴金时那是江湖豪杰,英雄气概,可是一旦没了约束,这群乌合之众的破坏力就开始浮现。
于是有人悄悄离开了人群,往住着人的厢房那边摸了过去。
有一就有二,再加上一点点的煽风点火,不少人露出了强盗的嘴脸。
烈火派李子玉眉头紧锁,嘴皮子动了动,又放弃了。
一旁的陈莲花起初并不明白那些离开的人要去干什么,直到嘈杂的对话声响起:
“三年县太爷,十万雪花银,这老贼几十年郡守,一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你看他家这房子修的多讲究,一定很有钱。”
“听人说这群当官的,小妾都七八个。”
“嘿,我听人说他家的丫鬟个个都貌美如花。”
陈莲花听到这些话脸都黑了,她大怒,对着众人大声喝骂道:“你们要干什么去?自称江湖豪杰,难不成真的要做土匪强盗吗?”
“嘿,你们烈火派再牛批,也管不到老子们头上!”
“就是就是,他们是名门大派,什么事都喜欢指指点点,老子找地方出恭也要被说,晦气。”
陈莲花的话反而让这些人来了脾气,一时间半数人都往外走了。
“大师兄!”陈莲花气的跳脚,眼巴巴的看着李子玉。
李子玉看了看地牢入口,又看了看离去的江湖败类,无奈道:“徐峰还在里面。”
陈莲花一愣,恨恨瞪了那些人一眼,却终究是不在言语了。
不一会儿,江湖人冲进了郭府,一时间郭府内鸡飞狗跳,喝骂声,尖叫声隐约传来。
一名昆山派弟子冲入了内院一个花园中,这里花树茂密,视线不好。
他急匆匆冲进了花树从,看看身后,已经完全看不到人影,这才放心蹲下了身子。
原来他真的是憋得慌,找地方出恭来了。
“哎哟舒服,特么的,什么鸟佩剑,跟老子有一毛钱关系?大半夜的觉都不让人睡了。”
片刻之后,这名昆山弟子站了起来,他想了想,决定往花园另一边走走看。
“啧啧,这些当官的,整这么多花,得多少钱啊。”他借着夜色向前。
不一会儿,他走出了花树从,一间二层的小阁楼出现在了眼前。
“这么隐秘的房子?一定藏了好东西。”昆山弟子心道。
作为一个江湖人士,他并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建筑习惯,但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这种通幽曲径到达的房屋,通常有两种。
一种叫金屋,金屋藏娇的金屋。
一种叫深闺,待字闺中的那种深闺。
小楼二层,几名女眷正躲在一个房间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张妈,外面怎么没动静了,是不是没事了?”
“不是,我刚才远远看了眼,那群江湖人有的往内院去了,有的还在后院。”
“小姐,我好害怕,我们会不会被杀掉啊。”
“小竹别怕,这里偏僻,他们不一定能找到这里来,马上要天亮了,他们不会一直不走的,我们会没事的,放心吧。”
“张妈,门插好了吧。”
“插好了小姐。”
“一楼没有火烛吧?”
“都熄了小姐。”
“瞧我这脑子,都问了三遍了。”
“小姐,老爷呢,老爷会不会……”
“别胡思乱想了,撑过今晚就好了。”
这里住着的,正是郭永怀的女儿。
昆山派弟子走到了小楼处,发现楼门从里面插住了,也不顾忌,抽出剑来,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楼上躲藏的三个女人听到动静,瞬间脸色发白,抱在一起抖了起来。
“老子是烈火派王某,来这只是求财,屋里的人,乖乖把金银交出来,饶你们性命!”
这昆山派弟子倒是有些心眼,一边提着剑小心观察,一边喊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借着东方鱼肚白,可以看到屋里的陈设。
“怎么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昆山弟子心里想着,不自觉的提了提裤子,嘴角咧出一个弧度。
“躲在哪里了?莫让老子没了耐心!”他咽了口口水,继续喊。
屋里三人听着脚步声一步步走上了楼梯,身子抖得更加剧烈。
那吱呀呀木板响声,就像是地狱使者的倒计时一般敲打在三人的心坎上。
郭小姐和丫鬟小竹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颤抖的越发厉害,就在这个时候,张妈突然站起了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房门口。
她弯着腰,手里拿了一个铜制的烛台,很小心的把上面的蜡烛取了下来,露出尖细的铜刺。
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走廊,可以听到他正在逐一打开房门,楼上只有三间房,很快,他就会来到这里。
张妈紧张的手心出了汗,几个呼吸之后,那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口。
“嘿嘿,爷可进来了!”昆山弟子声音中透露出了巨大的欲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张淫笑的脸蛋出现在门外,当他看到屋里惊恐的两个妙龄少女之时,脸上瞬间迸发出了巨大的喜悦。
张妈只等他一只脚踩进门内,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烛台对着来人的咽喉刺了过去。
昆山弟子脸都没有转一下,双眼仍旧牢牢锁定在两个少女身上。可他手中的剑却寒光一闪,把门旁的张妈刺了个透心凉。
张妈一声都没吭,扑通倒在地上就人没了。
“啧啧啧,真是花容月貌呀,比窑子里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好看到哪里去了!嘿,当官儿的真是会享受。”
“你!你别过来!”小竹脸色苍白,双臂张开挡在了郭小姐身前。
“啧啧,真好看,真白,哇!瞧瞧这皮肤,晶莹剔透的,摸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像绸缎一样?舔起来会不会有甜味儿?”
“你!你这个淫贼!”
“当官的真是不简单,那郭郡守该有六七十了吧?还养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小相好,真是禽兽不如啊!”
“无耻狗贼!你要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爹一定会杀了你!”
“你爹?哦哦哦!你是郭郡守的女儿?!”昆山弟子好像更兴奋了。
“哇!太好了!官家小姐耶!老子以后也是透过官家小姐的人了!哈哈哈!”
昆山弟子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随手一扒拉,小竹就被扯开了老远,随后他一把揪住郭小姐的衣领,拉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哇!真白!”
郭小姐羞愤欲死,疯狂挣扎,可对方的手就和铁钳子一般,丝毫不动。
那人轻轻一推,郭小姐就全身无力,被推倒在了绣床上,她惊恐的发现自己面对江湖淫贼,就连撞墙自尽也无法做到。
昆山淫贼淫笑着走到床边,郭小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次啦”一声响,是布料撕烂的声音,郭小姐腿上一凉,心也跟着凉了。
“噗呲”一声响,仿佛利器刺入人肉,郭小姐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曾经听张妈说过,洗衣服洗不好就会像玉帛撕开,大抵就是这样的声音吧。
张妈还说过,洗的时候会有剧烈的疼痛,可是自己已经心如死灰,没有丝毫的痛感。
她紧紧闭着双眼,泪水如溪水一般流淌,过了片刻,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在等什么?”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小竹“啊”的一声。
郭小姐睁开了眼睛,眼前仍然是昆山派弟子那张淫邪的脸庞,只不过现在的他双目圆睁,失去了焦距。
一截带血的剑尖从他的喉咙中穿出。
“你在等什么?”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透露出一丝戏谑。
郭小姐定睛一看,床旁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穿着府衙兵的衣服,却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你是郭永怀的女儿?”
郭小姐说不出话来。
“哑巴了?本姑娘问你呢!”
“是,是,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小女子郭芷玉,是,是郭,郭,正是家父。”
郭小姐绝处逢生,喜从心来。
“穿上衣服,你爹抓了我姐姐,我要用你的命救人。”
那姑娘说到。
她看着郭芷玉的眼睛,认真的说到:“你最好希望你爹没对我姐姐怎么样,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热闹。”
绿漪姑娘如是说到。
郭芷玉张大了嘴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