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焱领众人依店小二所言赶到望山县衙,假称检查望山县政务,望山县令将武焱请入后堂,武焱问道:“这几日可曾有人到此鸣冤?”望山县令道:“武将军费心了,望山县平日大事不来,小事不绝,这两日县中倒是消停得紧,只是今早有三五壮汉将个毁人物什的人送来,下官一瞧,那人竟是通泽县令何瑞,下官正要将此事上报离州府。”武焱又问道:“何瑞与那苦主现在何处?”望山县令道:“何瑞现暂押于县衙大牢,那苦主将何瑞送来后便不知去向,下官已遣衙役去寻。”武焱道:“此事不必上报离州府,但将何瑞交于本将便可。”那望山县令虽有些疑惑,却不敢冒犯武焱,令人将何瑞提出。
正当此时,武焱随行亲卫来报,那离州刺史伊荣已到县衙门外。原来那报官这人本是伊荣心腹,不知从何处听来消息提前来到离州行馆外,只待何瑞前来。
望山县令亦将伊荣请入后堂,伊荣见武焱在此,自知大事不妙,问道:“武将军来此意欲何为?”武焱心中明白伊荣为何来此,便将实话说出:“本将听闻何瑞已被缉拿归案,有些案情还需问个明白。”伊荣道:“这等小事何须劳烦武将军,将那何瑞交于下官便可。”当此时,衙役将何瑞押到后堂,何瑞见武焱在此,心中顿时踏实了七分。武焱道:“朝廷为查明此案特派大理寺卿武琦与御史中丞邓煜到此督办,何瑞乃是此案重要证人,须得传他问话。”伊荣道:“何瑞乃我离州府辖下通泽县令,此案理当由我离州府经办。再者,武将军虽贵为从三品禁军统领,却不在此次朝廷所派官员之列,还请武将军莫要越权行事。”武焱见伊荣执意不放何瑞,便自一手抽出刀来,一手拉住何瑞冲出后堂,伊荣急忙令衙役将其拦下。门外武焱亲卫听得打斗声,一齐将武焱与何瑞夺了出去,直奔离州行馆而去。
众人来至离州行馆,武琦与邓煜已在行馆中等候消息。武焱领何瑞去见二人,何瑞将近日所发生之事一一说明,谈及刘方之事时又不禁声泪俱下。武焱道:“那刘方原是白虎卫军中一个什长,随军征战多年,我见他骁勇异常,便向我父将他要来做了我的亲卫。此次临行前他本想告假回兑州看望老母,闻知我要回离州探亲便又跟了来。不曾想如今他竟死于歹人之手,此仇不报,我还有何颜面做这禁军统领。”何瑞道:“我听那樊重说这李洪在京中也有靠山,武将军与几位大人需多加小心。”武琦道:“我便是往后不做这大理寺卿,也要手刃了李洪、伊荣之辈。”
当此时,与武琦同行小吏来报,离州都督亲率五百朱雀卫包围行馆。武焱道:“想来定是伊荣恐何县令将他与平南侯李洪种种罪行公诸于世,便要杀我等灭口。”邓煜道:“如此一来李洪岂不是要造反?”武琦道:“非也,李洪此举只为脱罪,如今尚未定李洪、伊荣之罪,子厚将何县令夺去本就理亏在先,此行又并非受朝廷指派,若他害死子厚与何县令此案只得变为悬案。”武焱问道:“子忠此行带了多少人马?”武琦答曰:“小吏府兵能战者不足百人。”武焱道:“加上我随行亲卫足矣。众位莫惊,且虽我突出重围。”
武焱领众人出行馆,离州都督喝道:“此人公然行凶,劫走要犯,众军将这一干人等拿下。”武焱等人奋起抵抗,左突右冲,正在胶着之时,溯河县令樊重领部下衙役与一众百姓自离州行馆西侧杀出。原来前几日武焱借微服私访之名寻找何瑞下落之时便曾见过樊重,在武焱极力说服之下,樊重答应领衙役与受难百姓暗中策应。今日朱雀卫兵围离州行馆之时,樊重早已得知消息,急忙调集人马前来援救。武焱率众人与樊重合兵一处,一同杀退朱雀卫,前往溯河县。
众人来至望山县与溯河县交界处,忽然被一路人马挡住去路,武焱定睛观瞧,见那领兵者正是平南侯李洪。李洪道:“武焱,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领犯官与暴民造反?”武焱道:“你与伊荣藐视朝廷,无视王法,致使离州百姓困苦不堪,人人得而诛之,还不速速伏法。”李洪笑道:“只怕你今日来得去不得。”说罢便率兵上前直逼武焱。身后朱雀卫追兵亦到,又将武焱等人围困于此,武焱率众人力战。
李洪命众人斩杀武焱、何瑞,何瑞旧伤未愈,加之连日奔走劳累,力战不得脱,武焱与亲卫护在左右。不多时,伊荣亦领兵到,武焱只得率众人且战且退,另寻出路。就在这时,忽听得一声炮响,只见数千兵马自望山县四面杀出,好一阵地动山摇。领兵将领喊道:“我奉白虎卫大将军武太师之命前来擒拿朝廷要犯李洪、伊荣,不知情者速弃刀枪,免得伤及无辜。”武焱循声望去,来者正是武鸿德副将秦桓。李洪、伊荣所率兵士多是奉命行事,不知原委,闻听此言皆放下刀枪,只少数李洪心腹将领落荒而逃,为白虎卫军士所擒。李洪、伊荣等人亦被擒获。
战后,武焱命人将望山县内收拾停当,问秦桓道:“子衡叔叔为何领兵到此?”秦桓道:“自然是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助二公子一臂之力,大将军表面素来严格,其实常常挂记二公子。”武焱道:“如今李洪、伊荣既已缉拿归案还请子衡叔叔派兵协助子忠速速将其押回京城,迟则生变。另请派一队人马随我查抄平南侯府。”秦桓应允。
武焱领兵前往平南侯府中囤积粮草甲胄之处,却见那几间屋子皆空无一物,所囤之物不翼而飞。武焱又令人寻遍平南侯府上下,竟一无所获。武焱见状只得先回天京,再伺机向李洪审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