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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年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过新年的时候了,新年对于中国人而言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节日,就像俗话说的那样:再穷也要过个好年!即使平时很节省的家庭,在新年的时候都会尽所能的过上个好年。

小孩喜欢过新年,大多因为新年有压岁钱领,新衣穿,还有各种好吃的东西吃,最让他们喜欢的是过年的时候还有烟花玩。林雁芙虽然心里上已经成年,没有同龄孩子的心理,但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礼节制约,更加自由的新年也是她所欢喜的,喜欢新年时候那种喜庆、融合的气氛。

农历年年二十三、四,雁芙和哥哥智熙就跟在林玲妈妈身后,在市场悠转。将近新年的镇上的街道每日都如同墟市一样热闹,喧嚣声不绝,一眼望去,街道上随处可见桔子金山,那些卖桔子的人,直接在街道两边的空地上,铺上一张大大的红白蓝塑料纸,把一筐筐的柑橘倒在上面,堆成一座小金山似的,在街头叫卖。除了代表吉祥如意的桔子在新年期间很是畅销外,新年里必不可少的门联和鞭炮香烛之类的也是很受欢迎。

林玲妈妈顺手在桔子金山上拿起一个桔子,剥开,尝一口,掰几瓣塞入跟在身后雁芙的口中,问:“甜吗?”还没等雁芙回上话,那老板就满脸笑意的搭话说:“妹子,我这是甜春桔,肯定甜的!”林玲看看还在努力吞咽刚刚那两瓣桔子的女儿艰难地点点头,就满意地和老板商议好买卖。

“妈妈,你为什么买那么多桔子啊?又吃不完那么多!”智熙在旁听见妈妈与那人商议好送上门的两大筐桔子,忍不住插嘴问道。林玲点点智熙的头,嗔一句:“小孩子知道什么啊!”就不再解释了,过年的时候,除了招待客人可以用得上桔子外,给客人回礼的时候,桔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对于妈妈的话,林智熙不屑地撇撇嘴,雁芙偷偷在旁暗笑。智熙瞅见,立马使上一指神功,瞬间将妹妹击败。雁芙揉着肚子,笑声稍稍停歇,才力持镇定地擦擦眼眶上因为笑而溢出来的眼泪,不满地瞪哥哥一眼,自从小时候智熙无意间知道她怕痒之后,稍不如他意就用这招,哼!这回看见妹妹因为怕痒,而有些狼狈的样子,智熙反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走入老街,平时冷清的街道,因为过年也变得热闹起来,有人将两块木板拼凑在一起架在几张木凳上,简易的搭建一个小摊铺,直接摆在街道两边。长长的对联整齐有序地铺在上面,黑色的手写字体衬着红艳艳的对联,是最为传统也是在这里最为常见的;而新近出现的金色的打印字体,配上精致花纹镶边的对联,虽然外表华丽,但是却并不如前者畅销,这个小镇的人似乎更加喜欢传统些的对联。有些人更讲究些的,就直接去老街找那些专门为别人写对联的店铺,请那边驻店的老人写。

街道摊位上有许多麻花、芝麻条、冬瓜糖条等许多零食出售,随处可见一家大小都出动,手里个个挎着新买的衣服和年货等。那些烟花出售的地方尤为热闹,挤满了满脸兴奋的孩子和满脸无奈笑容的大人。

在这个小镇上大家大多都是相互认识的关系,所以一路走来那些招呼林玲的声音,和林玲妈妈向别人打招呼的声音连绵不断。雁芙跟在妈妈后面,看着那些欢欣的笑脸,心里涌出一种难言的感触,她觉得这个地方比之以前居住的地方记忆中更加温暖。在这个小镇上,过年气氛和风俗虽然没有以前浓郁,但是雁芙却觉得过得更加快活。

雁芙家的对联今年很特别的,是由雁芙提笔的。初始林家胜提出的时候,雁芙很惊讶,实在推辞不过,才悉心反复练习过后,才提笔写上“喜居宝地千年旺,福照家门万事兴。”横批:“喜迎新春”。林家胜打量一下手中的字体,满意的笑了笑,赞赏地看了雁芙一眼。雁芙写的毛笔字是出乎林玲的意料之外的好,知道自家孩子偶尔会练习毛笔字,但是以为孩子闹着玩的,没想到女儿这字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成为可以拿得出手了。林玲脸上笑开了花,一反之前反对的态度,不但赞成对联用女儿写的,还自豪地向邻居家夸耀女儿的本事。原本在一旁站着的雁芙,听到妈妈不知疲倦地向不同的人重复那些夸耀她的话,害羞地急忙躲进屋内。

除夕夜,下午三、四点钟就可以在街上随处见到那些早早穿上新衣的孩子,喜气洋洋地手里拽着刚刚领到的红包钱,三两成群地去买零食或是烟花。那些孩子迫不及待地拆开刚到手的红包,掏出崭新的钱乐滋滋地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副小鬼当家做主的模样,因为过年期间小孩像是拥有免死金牌一样,做错事也不怎么会遭到责备,所以这些孩子过年的时候也特别闹腾。

“雁雁,你走不走啊?爸爸到时间放炮竹了?!”林智熙喜庆洋洋地穿着新衣服,一边对雁芙大喊一声,转眼间,人影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雁芙听着窗外连绵不断、接连响起的炮竹声,不自觉地因为这样的震耳的声音而皱眉头。除夕夜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是小镇上最为热闹的时刻,家家户户都会约定俗成地放起鞭炮来,因此各家早早地就把自家的窗户关好,以免放炮竹时候火花会溅入屋内。

震天响的鞭炮声寓意新年的一个喜庆的新开始,鞭炮燃烧的时候,火花四溅,像是一条被人激怒的火龙在扭动、咆哮,雁芙捂住耳朵,因为害怕站的远远地看着,脸上因为不自觉地被这喜庆的节日气氛感染而绽放笑容。鞭炮燃烧后遗留下来的满地红色碎纸是不能轻易扫的,要过了年初一后才能清扫,因为人们觉得若不然会将好运气扫走的。虽然林智熙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是雁芙倒觉得这些小小的习俗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必太过探究,反而因为这些小小的习俗使得中国的新年与别的国家区别开来。

鞭炮声稍稍停歇,雁芙正打算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的时候,听见“哧~~嘭!”一声,一个大大的礼花在夜空上盛开,如娇艳无比的花朵在漆黑的夜幕上开放,小孩的欢呼声在烟花声停歇的时候隐约传来,雁芙的眼眸因为这绚丽多姿的烟花而闪闪发亮,嘴巴不自觉地因为惊讶和赞叹而微微张开,眼睛也因为愉悦的心情而变成弯弯的月牙。

金色的形状如椰子树的礼花在黑夜中瞬间绽放,占了雁芙家门口能够看到的半个天空,绽放后却如流星般在夜空划下一道痕迹,让人惊叹连连。这样的火树银花不夜天,照亮了每一个抬头观望夜空的人,那些笑脸在这样烟花绽开的若隐若现的时刻显得尤为可贵。

第二天早上,雁芙刚刚梳洗好,就看见妈妈已经在厨房忙活着了,“雁雁,去叫你哥哥起床!”林玲头也不回,一边顾着锅里的菜,一边说道。“哦!”雁雁熟练地敲敲哥哥的房门,等了一会,没人回应,她在房外驻足一下,就习惯性地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果然看见哥哥林智熙还在睡梦中。

林智熙全身卷着被子,像是一条肥大的毛毛虫一样,赖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即使听到雁芙的叫唤,也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哥哥!起床啦!”雁芙无奈地推推那座小被子山,“嗯~~~”智熙懒懒的应答一声,就没有下文了。雁芙对于哥哥这种无意识下的应酬式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催促道:“你快点起床啦!要开饭了!”

“哦~~~”智熙的头一直闷在被子里,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听上去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他十分不愿意离开暖暖的被窝。听到妹妹甜软的声音,试探性地探出头来,一接触到微冷的空气,又立马把头缩回被窝里。雁芙在一旁,不知该拿哥哥怎么办好的时候,就看见妈妈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林玲问:“你哥呢?”

雁芙无奈地指指那个小山。林玲上前,连哄带骗地把迷糊中的林智熙硬是给弄醒了,雁芙觉得今天的妈妈特别和气,往日总是二话不说,直接掀哥哥被子的,今天可能因为是年初一的关系,不单单连妈妈都温柔些,连平日很爱赖床的哥哥也顺从些。

刚吃完饭,林智熙就迫不及待地找上张昊去玩炸鱼雷,这种鞭炮因为威力很大,所以过年的季节很多青少年很喜欢买来丢进鱼塘炸鱼玩。但是同样的,每年因为它而受伤的人不少,林玲妈妈是很反对儿子玩这种游戏的,千叮万嘱不能玩这个,林智熙当着妈妈的面,是拍胸口满口答应的,但是结果怎么样,也不得而知了!林玲看着儿子兴致勃勃,一脸迫不及待地样子,叮嘱几句就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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