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伯桃查找楚国与列国交往的文献,很快就找到楚成王与秦穆公约定的“和亲百世,永不侵犯”的国政。
“现在楚庄王继位为君,正是与秦国再续姻亲的大好时机。”左伯桃找到羊角哀一同商量。
“贤兄所言极是,只是这姻缘该如何续,是楚女嫁入秦国还是?”羊角哀问。
“哎,自然是秦女嫁入楚国。这成王、穆王时总是楚女嫁入秦国,轮也该轮到秦王嫁女了吧?”左伯桃打断他的话。
“看来贤兄得往秦国跑一趟了。”羊角哀笑着说。
“那是逃不掉的,我亲自去。”
“走,我们去找斗克黄。”
“好,贤弟可知这朝中大臣谁家的子女已经成年,且尚未婚配。”左伯桃问。
“我倒是知道一个。”羊角哀说了一半打住了。
“怎么不说了,到底是谁啊?”
“我得再想想!”羊角哀故意卖关子。
“斗贲皇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前段时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左伯桃连连摇头。
“不可!其父斗越椒行为不端,子文先前曾有谶语,其人早晚必反。有此谶语在,再娶秦女,助纣为虐,此事万万不可。”羊角哀突然很严肃的说。
“那我等联姻之事?”左伯桃有些担心。
“没事,只要我事先不予声张,斗越椒必不在意。等我们把事情做成,他反应过来就为时已晚了。”羊角哀早已猜透了斗越椒的心中所想。
“好,那就先不说!”
“那你先前说的人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为贾大将军。”
“你是说孙叔,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左伯桃一喜一惊。
“你不是没想到,你是根本没想。”
“是啊,他离我们太近了,哈哈。”
“哈哈哈……”
“不知孙叔敖知道了会怎么样?”
“一定是表面上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回去关上门偷着乐。”左伯桃开玩笑。
“有道理。”羊角哀点头。
左伯桃以建立秦楚联盟,请命出使秦国。但并未言明秦楚联姻一事,多日不理朝政的楚庄王应允。左伯桃带着楚国符节,向西一路到达秦国。秦穆公与百里奚所建立的霸业已经日渐衰颓。就是在公元前621年,狼渊之战这一年。秦国称霸最重要的两人,秦穆公和百里奚一同去世。一代明君贤臣一同陨落,秦国后人一代不如一代。
百里奚本来是楚国宛邑人,故而有很多楚国的士子在秦国为官。左伯桃很容易就找到一些官员纽带,并在秦楚联姻一事上达成一致。经过大臣商议,秦康公决定将自己的妹妹嫁给楚国贵族,并命令行人府去督办此事。大国间的联姻马虎不得,稍有不慎就会有失礼数。秦康公花费数千金为公主置办嫁妆,左伯桃悉心照顾公主安全。
迎娶和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两国出发,沿途各县官吏提前准备贺礼相送。如果沿路遇到正在耕作的农夫,礼官将会代替公主发放赏金。随从马车十几架,带着公主寻日用品,有的用于饮食,如厕等等。百姓纷纷沿途围观,遇到寺庙要进去拜祭。队伍行进缓慢,一连几日才到达秦楚交界。
“公主嫁到楚国,可能要委屈一些。”左伯桃骑在马上,与公主攀谈。
“委屈什么,什么委屈?”公主向车后依依不舍的望着故国,显得有些伤感。
“公主可听人说,孙叔是一个很节俭的人。”左伯桃解释。
“节俭……”公主不说话,不过她觉得节俭是件很好的事。
“抓紧赶路!”左伯桃催促车队。秦楚边界是个比较混乱的地方,左伯桃负有安全之职责。他只想快速通过这片区域,此地多盗匪,以防发生变故。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一伙几百人的强盗早已在一个山口等候多时。盗匪分成两波将谷口前后堵死,左伯桃被困在狭长的山谷内。左伯桃早有准备,将士前后抵挡。盗匪一时攻不进来,开始了围困战略。僵持之下,迎亲队伍准备的酒水已经不多。
“公主别怕,援军马上就要来了。”左伯桃安慰公主。事实上哪里会有援军,尽管他一直积极的想办法。可是困于山谷,消息都发不出去。
“左伯桃现在应当已经到达秦国。”羊角哀很快就将秦楚联姻的事告知孙叔和巫臣。
“你怎么不早说,带了多少人?”
“带了一百甲兵,二百仆从。”
巫臣觉得此事不妥,找到孙叔敖商议。
“弄不好会引发秦楚结怨。”巫臣说。
孙叔敖找父亲为贾借来两千人马,与巫臣两人火速赶往秦楚边境。到了商密果然得知左伯桃遇上盗匪,带领部队驰援谷口。巫臣赶到,左伯桃与秦国公主已经渴了一日有余。强盗见楚国大队人马赶到,吓得来不及多想就要逃跑。巫臣借战马之利追击,强盗全部被生擒。
秦女嫁入楚国总算是有惊无险,秦楚边境也逐渐趋于太平。孙叔敖喜得秦女,为府大摆酒宴宴请宾客。群臣前来祝贺,斗越椒忙着聚敛钱财充耳不闻,派儿子斗贲皇来送贺礼。
《诅楚文》相传为秦赵高所书碑文,意在祈求神明保佑秦国胜利,诅咒楚国灭亡。碑文中记载了秦穆公与楚成王相约,联姻十八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