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侣好不容易当上了梦寐以求的大王,本以为能一吐心中不快,为所欲为。却没想到仍然处处受制于人,为熬居然让自己忍让。
“现在只能如此。”成嘉见熊侣有些听不进去,又补充道。熊侣听完越发气愤,这样当这个大王还有什么意思。
“太子可知养虎与养猪有什么区别?”巫臣使用隐语给他进谏。
“哎,你说说?”熊侣一改脸上的不悦,挠有兴趣的想听子灵讲解。
“驯虎之师,从小教化,每日鞭打,一日反目,按倒撕之。”巫臣说。
“那养猪呢?”左伯桃问。
“养猪之户,困其猪舍,每日喂之,一日肥壮,一刀毙之。”巫臣看着熊侣。
“我懂了!”熊侣沉思片刻。
“你是让我把……当猪来养,有趣!”熊侣笑着说。大家难得开怀一笑,但巫臣并没有笑。
“权臣,国之祸害;祸患不除,国无宁日。”巫臣严肃的说。
“子灵不要心急,那我们就再说说这猪该怎么养?”熊侣又问。
“猪,贪食而无尽藏。大王只需每日将其喂饱,使其始终饱腹,则其无忧无虑,囚于猪栏不思逃脱。久之肥胖,再跑不能。”
“何为忠心?”熊侣又问。
“忠者有四,为财利、为安逸、为道义、为事理。权臣之忠,无非是为了财利与安逸。其心易满,不思社稷;其见不远,不虑忧患;其行不正,不顾礼法;其胃甚巨,专食黎民。故而养之,困于猪舍,待其自生自灭。”成嘉说。
“说了半天,还不是变着法让我忍着他们。”熊侣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非也,我们要去做那些,他们以为不重要,而实际上重中之重的事。把那些他们自以为很重要,但实际上无关紧要的事,放手交由他们去做。如此他们就会困于围墙以内,不见世界。”孙叔敖说。
“那你具体说说,那些事是他们认为不重要,而实际上万分紧要的事。”熊侣问。
“其一,选拔人才;其二,列国关系;其三,发展生产;其四,训练军队,此四件事每一件都直接关系楚国未来。而若敖氏一心聚敛民财,争夺权势,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我们可以暂时放纵斗氏一族,安心把这些头等大事做好。”
“讲的好!选拔人才可由成嘉负责,列国关系就拜托羊左兄弟,发展生产可使孙叔深入民间以寻其法。可是整治军队该如何做,军政大权都在斗越椒手中。”熊侣问。
“大王许我一县之地,三年内可得一支以一敌百的三万精锐之师。”巫臣毫不客气的说。
“好,申公斗克已毙,申县县尹一职空缺。我就将申县许给你,封你为申公。你去申县招兵买马,三年内为我楚国培养一支攻无不克的劲旅。你能做到吗?我这个王位能不能做的稳可全都要靠你了。”熊侣压低声音,放慢语气嘱托巫臣。
“臣必不辱使命!”巫臣坚定的回答。
“有子灵去训练军队,大王与我等都可安心了。”大家对巫臣在治军方面的才能都是完全信任,绝对放心的。
“你们都有事做,那我这个大王该做什么?”熊侣笑着问。
“大王只需效仿齐桓公,深居宫中,饮酒赏舞,尽享人间乐事。退而麻痹若敖氏,进而为我等周旋。待三年事成,再聚于此,一举定乾坤。”羊角哀说。
公元前613年,继位大典如期举行。楚庄王继任君位,巫臣初为申公。为了防止若敖氏继续叛乱,稳定政权和列国关系。年轻的王孙旅决定蛰伏下来,忍让权臣,韬光养晦,以静制动,暗中积蓄力量。他秘密选拔了一大批身负正义,心怀黎民社稷,为道义而行事的肱骨大臣。而自己却伪装成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昏君,高悬“进谏者死”的牌匾,三年不理朝政。
巫臣找来了一个精通音律的琴师,为楚庄王演奏乐曲,暗中在宫内外传达消息。楚庄王完全放权,自己像齐桓公一样做了一个甩手掌柜。因为就像齐桓公信任管仲一样,他对孙叔敖、巫臣等人完全的信赖。
左伯桃出使秦国,试图沟通秦国与楚国的关系。羊角哀则出使齐国,想办法达成齐楚联盟。其余南方诸国外交由箴尹(外交官职)斗克黄负责。斗克黄是斗般之子,与其父斗般不同,斗克黄是一个正直的人。孙叔敖则深入民间,兴修水利,引导百姓种植水稻。成嘉主政,提拔优秀的官吏。巫臣将舒国的俘虏全部带到申地,准备以申县作为依托,建造一支精兵(特种部队)。
斗越椒见楚庄王继任不理政事,于是更加肆无忌惮搜刮民财。若敖氏渐渐对这个不作为的君王放松警惕,开始将政治矛头对准令尹成嘉。没了惧惮的若敖氏与令尹和为贾越斗越凶,变的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