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这边请!”
两个在周家干活的丫鬟说完,就一前一后的带着周子昂向着周府旁边的周氏祠堂走去,虽然说是在周府旁边,但是如果真的要用脚走的话,还是花了十来分钟才走过去,这还是从侧门走抄了近路的条件下。
祠堂虽然是一个类似于庙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在周子昂看来,这个庙也太尼玛大了吧?少说有两百平方的占地面积不说,这祠堂弄个三层是什么意思?就不能节约一点?
“老爷叫三少爷在祠堂面壁三天。”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两个站在祠堂大门的“看门人”说完就盯着周子昂身前那两个丫鬟,他知道这两个丫鬟不走,他们是不会将祠堂的门打开的,毕竟按照他之前记忆来看,这个世界还是和华夏古代蛮相似的,又迷信又充满了男尊女卑的思想。
“那三少爷,我们走了。”
“嗯!”
说完周子昂向前走了过去,看门人看了一眼他的脸然后缓缓将大门推开,享堂中密密麻麻摆放的牌匾和那几尊圣人像是真的让他感觉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太尼玛恐怖了。
“周棋洛的老幺?你来这里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真的让他吓了一弹,他急忙扭头看向传来说话声的地方,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恐怖了。什么叫瘦的皮包骨,眼前这个是真的瘦的皮包骨,一对深深陷进去的眼窝配合着脸上几乎贴着皮肤的骨头,越看越恐怖。
“嗯(咽口水的声音)……面壁思过三天。”
“面壁思过?犯了什么错?”
“没什么……”
看到周子昂一脸不好意思,他也不再询问而是指着享堂后面的一间房门说:“那里面应该没有人,你去那里面面壁思过吧!”
“嗯!谢谢。”
几步向着那位老人所指的房间走去,周子昂一脸紧张的把门关上然后靠在门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那颗急速跳动的心安抚了一阵后,在脑中回想起关于刚刚那位老人的事情。
他是周氏一族的老者,至于叫什么?周子昂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反正在他记忆中这个老者好像一直就住在祠堂里面,有时候别人也会好奇他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他总会笑着说什么以后要是死了,直接往后面一埋方便又省事,结果不知道是跟风还是什么,反正有好多人将死的老人也和他一起跑到祠堂里面住着,只不过大多数都不能下床罢了。
回想完老者的事情,周子昂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四四方方的房间,一个大大的仁字挂在墙壁中间,两边各摆放着一个硕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书籍,在它们前面一点一张书案(桌子)和一张椅子摆放在那里,书案上文房四宝和之前周子昂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周府批量购买的东西。
坐在椅子上,周子昂看着身后那两个书架的书,觉得有点不真实。自己好歹也是过来面壁思过的,怎么这个房间里面有书有椅子,有床有蜡烛,有火折子有文房四宝,这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文人梦寐以求的完美地方,难道周家非常有钱?
在脑中回想了三四分钟后,周子昂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周家有钱是有钱,不过这并不是这间面壁室制作成这样的原因,而是因为周家以前有一位家主曾经说过“曾圣人三日自省,明忠信之礼,证儒道。吾等皆为凡人,犯错是不可避免的,反省是必须的,但是浪费时间是不可原谅的!”,所以从那之后反省室中就被摆上了文房四宝和书籍,供反省的人自省之用。
“真尼玛有钱啊!”
想通了的周子昂看着自己面前的笔挂感叹了一句,然后伸手向着笔挂上的毛笔伸了过去,虽然分不清哪个是狼毫、哪个是兔毫、但是拿一只笔装一下B总没有错吧?
伸手弄了一点水到砚里面,他捏着那四四方方的墨条开始在砚上磨了起来,他记得小时候总是爸爸帮他磨墨,那时候的墨条很香,他爸爸总说一定是加了什么香精,他妈妈总会笑着说“不加香精,那怎么会有香味?你闻墨水多臭啊!”
停下磨墨的手臂,发出了一丝叹气后,他捏着笔沾了一点墨汁,然后刚提了起来就愣住了,该写字吗?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写毛笔字了,写出来一定非常的丑。那,要不画画?看着那毛笔笔尖的墨汁慢慢滴落回砚台,他再一次的停住了,他虽然高中学得是画画,大学也加入了美术兴趣社,但是在美术兴趣社里面画画都是用马克笔,最不济也有铅笔可以用,这……毛笔,还真的没用过。
算了,还是写字吧!字丑点就丑点,没什么打不了的。
《咏鹅》骆宾王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一首诗写完,看着自己那几个鸡爪子的字,周子昂笑了。
果然好丑!
想着想着刚准备将自己手上的纸揉成一团,就发现自己手上的这张纸上居然升起了一丝丝的白烟,伴随着这一丝丝白烟一个鸭子……不对,应该是鹅的样子慢慢出现在纸上,一声若有若无的鹅叫声中,一只小白鹅就落在纸上,让周子昂愣住了。
那是一只和地球上小黄鸭玩具一样大小的小白鹅,摸起来和真的鹅触感差不多,但是没有任何的温度,周子昂将它拿在手上反复看了一下,摸遍了它的全身,发现嘴巴掰不开就算了,为什么屁股的洞是张开的?自己写的是咏鹅,不是咏鹅拉屎还不好?
“草,我的衣袖!”
看着自己衣袖在刚刚写的咏鹅纸上划过,周子昂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捏着自己的衣袖开始翻看起来。本以为会有一大片墨汁在袖子上,但是找了半天,居然连一点墨水的印子都没有找到。
……………………
而与此同时在周家的偏堂中,周子昂的爷爷看饭桌上周文重(二伯)旁边的空位,然后问道:“文重,你小儿子怎么没有来吃饭?难道说今天领了月钱就跑到外面去吃饭了?”
看着自己二儿子没说话,他板着一张脸,语重心长的告诫道:“这起家如针挑土,败家如水推沙,此风不可长。等一下秋灵回来了,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我要好好的和他说一下,让他明白节俭二字怎么写。文重,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等一下,我就让秋灵去你哪里。”
周文重刚说完,他大儿子周春萌就看着他爸爸问了一句:“爸,弟弟被打的都起不来床了,还怎么去爷爷那啊?”
“被打的起来不了?谁打的?反了天了,文重说,谁打的?”
看着自己父亲满脸的怒意,文重瞪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大儿子,然后看着自己的大哥,一五一十的将刚刚在大堂立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刚说完他旁边的大儿子周春萌就插嘴说道:“爸,你怎么不说周子昂骂娘亲啊?”
“怎么一回事?”
周棋洛(周子昂的父亲)看着那盯着他询问的父亲,解释道:“子昂,刚刚在大堂有些激动,然后口舌不敬骂了弟媳一句,我已经让他去祠堂面壁思过去了。”
“什么!”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说:“你让子昂去祠堂面壁思过了?”
“是的,怎么了?”
站起来的父亲一脸怒意的看着周棋洛大声的骂道:“还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快,让周子昂给我从祠堂里面滚出来,快!”
“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去!”
说着就向着侧门走去,而在他的身后周家一大家子的人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