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见是他,赶紧转过脸,对着李况轻轻吐了吐舌头。李况见一个陌生英俊的红衣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中,也有一丝诧异,仔细打量了他片刻,苦笑道:“原来我竟是得北冥派无忧子出手相救,难怪你这么容易就解了此毒。”
无忧子见李况认出了自己,倒也不觉得惊讶,手一挥,身后的房门便被一股气流猛地阖上。只见他走到榻前,挑眉问道:“你就是李况?!听说你是鬼童的徒弟?!听说鬼童已经死了?!他死前只有你和他在一起?!我问你,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况见无忧子连珠炮般的发问,却是微微蹙眉,头一低,居然又晕了过去。阿然正在替他重新敷药,吓了一跳,赶紧摇着他的肩头,急道:“李况,你又怎么啦?”
无忧子见了,皱眉走到他身前,摸了摸他的脉搏,半天方才无奈道:“这小子,怎么和鬼童一样,竟是个玻璃人儿,你师尊已经用内力替他化解了那一掌的劲道,他居然还被震乱了气息。唉,算了,我还是等他好点再来吧。”
阿然连连点头,见无忧子一阵风般地飘出了屋子,赶紧将门紧紧阖上,转身见李况仍旧在榻上一动不动,摇了摇头,哼道:“小狐狸,别装了。他已经走了。”
李况见也瞒不过阿然,只能睁开了眼睛,嘻嘻一笑:“阿然,他实在是太吵闹。我重伤初愈,正需要好好静养,也没力气说话…”
阿然白了他一眼。李况见她坐回自己身旁,低头若有所思,赶紧笑道:“好阿然,乖阿然。我快要饿死了,我可不想让你守寡,快点好汤好水伺候着,等我吃饱了再说。这些个旁人的事情,你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阿然长长叹了口气,见李况打哈哈,摇了摇头,叹道:“李况,鬼童是你的师父,我师父也是因他而死,怎么能算是旁人的事情?!我一直都觉得此事有蹊跷,你到底又有什么事情连我也要瞒着?”
李况一时语塞,便听阿然又自言自语道:“你的功夫得神鬼门的真传,可见鬼童的确有收你为徒。你这头狐狸虽没良心,却也不会心狠手辣到要杀了自己的师父。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况就怕瞒不过阿然,赶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阿然,我哪有想瞒你,我只是担心爷爷冤枉了好人。你快点告诉我,爷爷有没有见过无忧子。还有,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他知道爷爷在找他。”
阿然微微蹙眉,想了想,方才答道:“师尊一向偏心护短,是非不分,你担忧的也并非没有道理。无忧子知道师尊在找他,所以才避而不见。他本想找你问个清楚,谁知你却命悬一线,逼得他不得不显身。唉,只可惜凌姑姑已经疯了。当年鬼童为了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报仇,抢走了她的女儿。不知道她发疯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