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见阿然又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忙追问道:“阿然,我听爷爷说,你师父曾经有个儿子。你说鬼童要报仇,莫非他竟是死在无忧子的手里?”
阿然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李况,此事师父和师尊都不肯多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当年我师父本来被师尊许配给了无忧子,鬼童却想尽办法在他们成亲的那一天把我师父给偷偷掉包了。”
李况听了,忽然忍不住哈哈一笑。阿然微微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无忧子发现自己上当,便到泰山来要人。我师尊当然气的不得了,立刻下山把鬼童给抓了回来。”
李况乐道:“阿然,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两个一定和我们一样,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你师尊暴跳如雷,只怕也无可奈何。”
阿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见李况看着自己偷笑不已,不由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头臭狐狸,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是你硬来,又不是我逼着你,你若真的不想娶我,谁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啦?!”
李况听了,不由捶床大乐,见阿然气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点头道:“可不是这样。你又没逼着我硬来,只是逼着我娶你。”
阿然恨恨不已,憋了半天,方才说了一句:“李况,你别得意。就算是我逼你娶我,哪又怎样?!哼,我师父和鬼童两情相悦,他们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况笑问道:“阿然,我们两个就不是两情相悦啦?!也罢,娘子既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逼婚,夫君我少不得也要担着。只是你快说,你师尊把他们怎样了?”
阿然气鼓鼓地坐了一会儿,板着脸答道:“师尊见鬼童居然敢从他眼皮子底下抢人,一怒之下,把鬼童打成了重伤,又把他赶下山,逼着师父和无忧子两个重新成婚。我师父喜欢的是鬼童,便说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鬼童的孩子,就算被师父关一辈子,也绝不会再嫁给无忧子。”
李况听了,不由轻轻叹了一声:“爷爷做事也未免太独断专行。就算是你父皇,见我俩已经成亲了,也绝不会再把你另嫁他人。我若是鬼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阿然脸色一变,心中正在打鼓,忽见李况半眯着眼儿看自己,忙笑道:“正是如此。我父皇并非真的无情无义,他只是…他只是…”
李况瞪着阿然,直到见她把嘴边的话儿吞了回去,方才收回了目光,沉声道:“阿然,你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知道他和你究竟说了什么,可你在大殿上替朱温挡了一掌,我就明白你的心思。他与我有杀父之仇,莫非你也想和你师父一样,直到我真的死了,才知道是自己的爹爹不对。”
阿然低头,一声也不言语。李况见她眼眶慢慢红了,缓了缓脸色,轻轻一叹:“算了,阿然。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也不要你帮我,只要你两不相帮就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