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涎今天第二次意外,他没有想到是赫连锲羽让即墨欢这样做的,从未想过,就像从未想过涟漪能跟赫连卓走一样。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吃惊的表情,随即变得暗淡了,灰掉了。他没有生气,反而问道:“之前你说他真诚,现在依然觉得他比我更真诚吗?”
即墨欢答道:“依然,我甚至觉得他很幼稚。”
南宫涎又问道:“如果有一天有人出了天价要你杀我,你会做么?”
即墨欢难以察觉的眼里闪过一丝忧愁的光:“你问了个很好笑的问题。”
南宫涎:“嗯?”
即墨欢:“我是个杀手。若是有人出的起钱买你的命,我想我…会动手的。”
南宫涎纠正着:“你是最优秀的杀手。”
即墨欢在看着他的时候眼光会变的没平时那么锋利,平静了到安详的程度:“正因为我是。所以你可以放心,应该没有人能出的起价买你的命,因为我会要个高价,非常高。更何况我相信即使有人出的起,你也会给我更高的价,让我杀掉他。所以你看,你的命很贵,而你还会让它越来越贵,贵到无可企及,也就无比安全了。你只要拥有让人望尘莫及的实力,就永远是安全的。我手里的剑也将永远追随于你。很幸运,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否则…”
南宫涎:“你的坦率有时候很伤人。”
即墨欢:“就像你的谎话也常常很伤人一样。我从不觉得有人能伤到你,我也不例外。”
南宫涎:“你错了,我今天有点受伤。”
“为了涟漪?”即墨欢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是的。”
“她本就是赫连卓的人,选了跟她主子走那是必然。难道,你期待她选你?”
南宫涎:“我也是她的主子。我自认待她不薄。赫连卓用她的亲人要挟她来办事,我已经解决了这个要挟,斩断了所有牵绊她选择的因素。可当我要她选择的时候,她竟然还是选了他,而不是我。三年了,我以为她是我的人。”
即墨欢嘲讽似的盯着他的脸:“你以为…”
南宫涎不想看他那副表情,给他斟了一杯茶。
即墨欢接过了茶杯:“你每次给我斟茶就是有事要我办。说吧,什么事。”
南宫涎:“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到了他,我相信你能明白我要你做什么。既然近期你想要驻留在我的府里,那我总不能让你过的太清闲。”
即墨欢:“你真体贴。什么时候见?”
“现在。”
南宫涎亲自引路,并没有带任何仆从。两人从留别轩出来,进入了府里那座建造在西南角湖心的三层小孤楼。就算他不带路,即墨欢也很熟悉这座小楼,他所不熟悉的是每一次里面放着的不同的人。进入楼门,沿着打扫的极其干净的木阶而上,两人的脚步都很轻,像猫。到了二楼的大隔间,在宽敞的有些冷清的屋里,即墨欢见到了蜷缩在墙角睡着了的锦城。他愣住了,他知道他抓了这两兄妹来,却没有认真看过他这个人。可现在,即墨欢仔细的把锦城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于是忍不住扭脸对南宫涎投来了赞叹的表情,拍了拍手,说道:“妙啊!”
锦城被清晰的动静吵醒了。
面对他们俩,锦城不知所措的又有些惊慌的往墙上缩了缩,就像是快要缩到木板里去似的。
即墨欢骤然间飘到了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肩,近距离的审视着他的眉眼,随后,他的手毫无预兆却十分凌厉的撕开了锦城脖领子后头的衣衫。裂布的声音相当清脆。他摇了摇头,望着锦城的肩背,对南宫涎说:“需要添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