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不得不向命运低头,不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就像是时今歌,如果当年时东俊没死,又或者说当年时东俊没有把她托付给顾家,凭借她骨子里的傲气,定然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毕业后哪怕她是去一个中小企业打工,到现在她也一定能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一切没有如果,时东俊死了,她被托付到了顾家,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A推B,B推C的人生法则,最后把她骨子里的傲气一点点磨灭。
在很多年前,时今歌一直都觉得人的命运是靠自己掌握的,只要你努力,只要你上进,你就一定能成为人上人。
等到多年后,她才发现,原来你所谓的努力,在那些纨绔子弟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你就是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赶得上万分之一。
曾经时今歌也曾安慰过自己,人跟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所以只要自己努力过了,其他的不必在乎,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的那些话,简直比现在那些网络上流行的心灵鸡汤更加可笑。
自己努力过了,怎么可能会不在乎结果,但是结果就是,你无权无势,没有干爹没有亲爹,最后一切努力全部归零。
再次见到陈浩的那刻,时今歌其实感觉有些羞愧。
当然,羞愧的原因并不是她没有办法接受陈浩的爱意,而是她觉得自己有负于陈浩记忆中的那个时今歌。
当初的她朝气盎然,无视一切,觉得一切都匍匐在她的脚下,但是现在,她颓唐挫败,觉得她已经匍匐在了命运的脚下。
坐在沙发上发呆,看着餐桌上吃剩的残羹剩饭一点收拾的心情都没有。
别人的人生提及,往往就像是开了挂,除了走运就是幸福,她的人生也像是开了挂,除了走背运就是悲催。
时今歌深知对付顾家这件事廖尊肯定不会插手,但是此刻的她也不能贸然行事,因为毕竟这件事是真是假,她还不甚清楚。
带着满腹疑虑,时今歌掏出手拨通了顾城的电话。
电话那头刚刚听到彩铃的接通声不到一秒,顾城就接了起来:“哟,我们家亲爱的前妻这是想我了吗?”
顾城那边传来吵杂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酒吧或者KTV之类的地方。
时今歌看着窗外刚刚日晒三竿的太阳,有些不悦。
“顾城,我要见你。”时今歌说的斩钉截铁,生怕顾城听不真切。
“现在?是想我了?”顾城轻挑的话语一波接着一波。
“顾城,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顾家的事情,如果你想合作的话,我们现在见一面吧。”时今歌冷着一张脸,耐着性子说道。
其实她并不是真心想跟顾城合作,但是她现在除了顾城这个‘破皮匠’可以合作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撇开那些偏见不说,顾城这个人在商业场上还是有他个人的可取之处的,记得当年在顾家,有一单海外合同,连顾海都搞不定,顾城愣是一个人独身跑到海外,对这那个老外软磨硬泡,甚至连他的喜好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最后硬是把那个合同签了下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会儿的顾城好像才刚刚进入昌达。
只是到后来,顾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顾涵给他下了个套。
都说爱情容易让女人冲昏头脑,现在看来,男人也如是。
电话那头的顾城在听到时今歌钉嘴铁舌的话语后,顾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一本正经的回应:“我在魅色,你过来吧!”
时今歌挂断电话,随意穿了件运动服跑到玄关处换了双运动鞋就急急出了门,丝毫没有在意她这身打扮在‘魅色’多不合适。
现在的时今歌连曾经在顾家的那辆小奥拓都充公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要出门不是打车就是挤公交。
站在公交车站牌处,时今歌在微信上给廖尊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中午她不在家。
虽然知道廖尊中午肯定不会回来,但是她还是觉得告诉他一声比较稳妥。
挤上公交车后,时今歌本来以为廖尊不会理会她的信息,却没想到廖尊竟然给她回了一条:你去哪儿?
时今歌单手抓着公交车的扶手,另一个手拿着手机发呆。
思虑了一会儿后,时今歌还是选择了老实交代。
其实这件事儿没什么可隐瞒的,虽然她跟廖尊的关系不过就是简单的收留跟被收留的关系,但是她还是想告诉他,她的真实行踪。
倒不是她有多在乎廖尊,只是她虽跟顾城结婚两年,但对于他的为人却是不太敢苟同,万一他说那些纯属虚构,只是为了骗她出来做些丧心病的事儿,她可不想没人知道她已经遇险。
给廖尊回完信息之后,手机久久再没有音讯。
或许廖尊已经懒得搭理她这些幺蛾子,时今歌一边想着一边将手机塞进包内等着下车。
到站后,时今歌下车伸了个懒腰,刚才在车上挤得她简直都要变形。
左顾右盼之后,天生方向盲的时今歌终于确定了魅色的位置,迈着小碎步急急走去。
在时今歌的意识里,一直觉得酒吧跟KTV这类型应该都是晚上才开业的地方,如今听到顾城的话,她才知道,原来这些地方白天也是营业的。
走到魅色门口,时今歌掏出手机拨通了顾城电话。
“过来了?往里走,我看到你了。”顾城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轻松,就像是故友见面。
时今歌挂断电话朝着魅色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大厅就看到顾城慵懒的躺在沙发上,衣领的几颗纽扣随意敞开,两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一左一右的依偎在他怀里。
“顾总真是好兴致,这么一大清早就左拥右抱的。”时今歌走到顾城面前眉眼带笑的打招呼。
“难道时小姐不知道男人早上的时候兴趣会越发浓郁?”顾城说完之后不等时今歌回话,就又自顾自的说道:“哦,对,我怎么忘了,时小姐现在应该还是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