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歌说话说得结结巴巴,廖尊看着时今歌,表情冷冽。
“哟,廖总,您对我前妻可是够上心的,连她出门见个男人您都这样失态!”顾城走到时今歌身边,朝着时今歌使了个眼色。
时今歌看着顾城青肿的嘴角还有他吊儿郎当的表情,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今歌本来就是觉得顾城的表情有些滑稽,谁曾想她这一下却是将廖尊得罪了个干净。
“时今歌,你觉得你凭借顾城现在的处境,你屈身求他,他能帮到你什么?”廖尊看着时今歌,一脸鄙夷。
“我……”时今歌本想解释下,她跟顾城只是谈合作,但是又觉得他俩两个这样‘臭皮匠’式的合作,或许落在他的眼里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时今歌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都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她时今歌算不得英雄,跟廖尊也没有儿女情长那一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廖尊她总会觉得‘气短’。
顾城被廖尊打的嘴角淤青,时今歌笑归笑,但是总觉得两个人毕竟是合作关系了,不由得上前询问伤势。
廖尊眼神冷冽的看了时今歌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向门外走去。
时今歌一脸蒙圈的看着廖尊离开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还不去追?廖尊这尊大佛咱们以后可是要用得着的。”顾城看了一眼时今歌,刚才玩世不恭的模样已经敛起。
紧随廖尊其后,时今歌拎着手包狂奔出去。
顾城看着时今歌离去的身影,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有点意思!”
当时今歌追到廖尊的时候,廖尊已经坐进车内,刚刚点燃的香烟弥漫在整个车厢。
时今歌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一脸纠结。
廖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夹着香烟递置嘴边,偏过头看了时今歌一眼,表情不耐烦的摇下了车窗。
“廖哥,我刚才跟顾城见面全是因为我单纯的想知道我爸的死因,并没有其他……”时今歌把头从车窗探进去急急解释。
廖尊看着从车窗探进半个头的时今歌,悄无声息的把车窗玻璃降至最低。
“还有其他事吗?”廖尊降下自己身侧的车窗,将烟灰轻轻磕在窗外。
“那个,那个,没了……”时今歌收回身子,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脚下磨白的运动鞋小声回答。
“我的意思是问你现在跟顾城还有其他事儿吗?”廖尊将烟蒂扔到车窗外,倾身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
“没有了。”时今歌看着廖尊呢喃回应。
“那就上车回家!”廖尊收回身子坐直看着时今歌严厉的说。
听到廖尊叫她回家,时今歌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嘴角怯意的笑了笑拎包坐了进去。
看着坐进车来的时今歌,廖尊侧目打量了下,看着她身上的装扮,忍不住开口笑道:“你就这身打扮来夜店?”
时今歌随着廖尊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自己,最后点点头应声:“对啊,这身打扮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不对,挺好的。”廖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按下D裆,开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坐在副驾驶座的时今歌系好身上的安全带,一脸蒙圈。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廖尊情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时今歌觉得有些尴尬,将头撇向窗外看风景时,廖尊忽然开口问道:“时今歌,我记得你原来不是做危机公关的吗?怎么身上一点都没有危机公关该有的那种范,莫非你是个假的危机公关?”
时今歌看着窗外退后的树荫,笑的有些苦涩,转身看着廖尊一脸认真的回答:“想要有范也得有那个底气才行,如果没有底气光有范,那不是白白惹了别人笑话吗?”
对于时今歌这样的回答,廖尊倒是没有想到,他甚至在这段时间时今歌一天到晚‘廖哥、廖哥’的称呼下,早就忘了当初在逮住顾城跟顾涵出轨的时候她是多么牙尖嘴利,让他差点就相信,她就是一只生性懦弱的小白兔。
“时今歌,我能不能认为现在的你很虚伪?无时无刻都在伪装自己。”廖尊忽然把车开到一旁的树荫下熄火,转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时今歌开口询问。
相信所有女人都一样,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就是一个男人说她虚伪,时今歌也一样。
“廖总,在你心里难道觉得一个性格强硬的女人忽然变得唯唯诺诺了,难道这就叫虚伪吗?”时今歌看着廖尊倏然一笑,将问题抛给了廖尊。
听到时今歌的问哈,廖尊神情微愣了下,随即点头。
廖尊不擅长说谎,他一般都是怎么想就会怎么说,然后就会怎么做。
得到廖尊的肯定回答,时今歌抿唇笑了笑,将手伸直廖尊的烟盒边拿了一根烟,递到唇角点燃。
在廖尊错愕的眼神中,时今歌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居然会抽烟?在你的记忆中我应该是那种性格柔柔的乖乖女,然后对于你跟顾家的话都言听计从?”时今歌问完之后朝廖尊看了看,不等他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其实我的性子偏这样的居多,但是乖乖女的那个形象也是真的我。
就好像是我们小时候在外面的时候玩的特别疯、特别皮,但是只要父母一来,我们就会乖乖的站在那不说话,你说,那个时候我们的乖巧是伪装吗?我们不过是把自己的另一面表现出来罢了,也可以说在那个情景中,乖巧会更适合我们生存。”
时今歌轻轻浅浅的吸着手指间的香烟,眼神瞥向别处,看起来有些迷惘。
听着时今歌的阐述,廖尊面上微微震颤,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廖总,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你不懂我,我不怪你,像我们这样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人,是没有资格活出真的自我的。
活出自我那样的事情,对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太奢侈了。”时今歌忽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