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时今歌的质疑,电话那头的顾城露出了鄙夷的笑。
“时今歌,我记得你念书那会儿不是出了名的高材生吗?怎么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这样的协议一般是在患者做手术以前签署的,你想想如果当初为你爸做手术的医生故意夸大其词,告诉你爸他命在旦夕,然后顾家再对你爸说些冠冕堂皇的承诺,你觉得那个时候的你爸会怎样?”顾城轻笑着解释。
“我知道了,我考虑后会给你回答。”时今歌说着就要作势挂断电话。
“时今歌,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廖尊对你那么好吗?因为你的模样像极了他小时候喜欢过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子因为救她死了……”顾城不等时今歌再询问些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时今歌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久久没有放下手机。
不得不说,今天的顾城真的是给她提供了两条爆炸性新闻。
时东俊的死,其实她很早就有过怀疑,但是因为证据十足,也因为顾海待她确实犹如亲生女儿,久而久之她也就选择了相信。
至于说廖尊的那件事儿,她心里也是早有准备的,毕竟这样无缘无故的好,让她觉得不真实。
如果顾城说的是真的,她要怎样去让顾家伏法,顾家在A市根基稳固,就连市长见了都会给几分薄面,就凭她想动摇顾家在A市的地位,怕是比登天还难。
让廖尊帮忙?可能性估计也是微乎及微。
刚才顾城说过,廖尊曾经喜欢的女孩子跟她长得很像,那么如果她接近来廖尊……
一个不成形的想法在时今歌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人总是这样,在把你逼急的时候,你任何无底线无原则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千万别说你不是,你那样说,只能说你还没被逼到那步。
明明是盛夏,躺在床上的时今歌却觉得空气中传来阵阵凉意,起身关闭好纱窗,盖好薄毯,辗转难眠。
次日。
晨曦徐徐拉开帷幕的时候,时今歌躺在床上,一双清澈的眸子流转,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顶发呆。
是的,她一夜没睡,又或者说是根本睡不着,她想过N个让顾家伏法的办法,最后发现靠如果真的仅靠她一个人的力量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
——相比而言,色、诱廖尊貌似要比她势单力薄的对付顾家要简单多了,只是可惜,从她住进廖尊家这么多天以来,她发现廖尊似乎对她并不敢兴趣。
这样一个想法可愁坏了时今歌,让一个对她没有一丁点兴趣的男人爱上她,这无疑就是一场赌博,而且还是稳输不赢的那种。
时今歌躺在房间内惆怅,早早坐在餐桌上读早报的廖尊时不时的抬眼看看时今歌的房间,郁闷今天早上这顿早饭到底是给做还是罢工了?
终于在时钟走到七点三十的时候,廖尊忍不住走到时今歌的房门前轻敲了两下。
听到敲门声的时今歌,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了廖尊面前。
廖尊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眉峰微蹙:“你今天早上是罢工?”
“啊?”时今歌一脸蒙圈的看着廖尊,以为是她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早饭那?”廖尊看着一脸呆滞的时今歌,双手环胸倚在了门框上。
听到廖尊的话,时今歌恍然大悟,仓促的拿手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涨红着一张脸越过廖尊跑进了厨房。
“对不起,对不起……”时今歌手里拿着半个培根从厨房探出头给你廖尊说抱歉。
“先去洗手。”廖尊盯着她拿着培根的手眉峰邹成了川字。
“我……我刚才洗过了……”时今歌窘的不成样子,低头边切培根边念叨:“一天到晚就是皱眉,如果不是长得帅……”
“时今歌,把你的碎碎念收起,你现在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准备早餐。”廖尊看了时今歌一眼,走到餐桌前拿起早报继续翻看。
在厨房做饭的时今歌在听到廖尊冷漠的话后,扶额惆怅,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勾、引??
做饭的时候,时今歌时不时用余光观察廖尊,发现她昨天晚上思虑了一晚上的想法,简直现在就可以马上扼杀在萌芽状态,因为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株青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简单做了培根饼跟鸡蛋汤,时今歌把早饭端至餐桌前。
“廖哥,吃饭了。”时今歌抬眼看着廖尊笑了笑,拿勺子盛了一碗鸡蛋汤放到了廖尊面前。
“有心事?”廖尊拿起小瓷勺优雅的递到嘴边,看着一脸愁容的时今歌忍不住开口问。
“没有,没有……”时今歌连连摆手摇头,唯恐廖尊会发现她内心的那些小九九。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说。”廖尊说完之后,抬眼间对上时今歌满是期翼的眼神,不等时今歌开口就接着说道:“除了那件事儿。”
廖尊从前是个退伍的军人,吃饭速度可想而知,时今歌还没吃完小半碗,廖尊已经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随手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起身拿起公文包走到玄关处换鞋。
看着廖尊不发一言的离开,时今歌咬着手里的勺子心里纠结万千。
终于在廖尊转动门把手的刹那,时今歌放下手里的勺子跑到了他的面前。
“廖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时今歌脸色绯红的看着廖尊,眼睛一眨不眨。
“我?”廖尊挑挑眉,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时今歌一眼,倏然一笑:“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廖尊说完之后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受伤的时今歌待在原地。
什么叫反正不是你这样的??难道她很差劲吧?
不得不说,这是时今歌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到挫败感,简直是挫败到了顶点。
时今歌从小就是个只知自食其力不懂走捷径的人,顾家的事儿把她原本骨子里还剩着的丁点傲气都消失殆尽了,如今还得用这样的方法取悦廖尊,让她实在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