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双低了低头,算是见了礼道:“姨娘说的是,我正从和顺院出来,姨娘这是要往哪去?”
“也没想着往哪去,就是心里堵得慌,出来走走!”说完看了一眼莫小双,戏谑道:“姑娘可是看着姨娘觉得可笑?”
莫小双没有吭声。
刘姨娘感觉无趣道:“说得也是,你女孩儿家,哪里知道我们心里想的,不过,你要是看到老太太娘家来的那个侄女,你就会多个心想想,你就快要有继母了!咯咯咯……”
刘姨娘说着,拿手帕捂着嘴笑了起来,再次看了看莫小双,意味不明地道:“大姑娘可要上上心,不要到时候,被那丫头拿捏住了……看我这多的哪门子嘴啊!”刘姨娘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收了笑容,从莫小双眼前走过。
莫小双看着刘姨娘翻脸比翻书快的脸色,笑笑道:“刘姨娘不用担心双儿,即使她做了双儿的继母,可是有人比双儿还急!”
刘姨娘突地转过身来,冷着脸道:“姑娘,我这可是好心!”
莫小双眼皮没眨笑着看着刘姨娘道:“我这也是好心!你说,她要是真做了我的继母,是觉得我们几个儿女好打交道,还是你们几个姨娘好打交道?”
一直到了花院的守望厅,见刘姨娘只带着丫环玉儿进了厅里,不一会,就见一个人影从守望厅中一边走地厅里,从怀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交给了刘姨娘,刘姨娘四下望望,快速将东西交给身边的玉儿,玉儿转身出了厅子,不见了人影,莫小双咬了咬嘴唇道:“我们回去吧!”
香菊点了点,两人从原路返回,回到思菊院,莫小双直接去了香珑住的地方。
香珑此刻半躺在床上,一见莫小双,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莫小双上前一步拉住香珑的手道:“别哭,是我没有想周到,让人钻了空子,让你受了委屈,你要想开些,那畜生还好没有真的污了你的清白,想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丁点委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
说着她紧紧了香珑的手,香珑急忙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姑娘,你说的我明白,我相信,可是我就是没想到春儿那丫头敢这么对我!”
“不是春儿,春儿只是做了帮凶,这事是孙姨娘一手策化的,莫忠成也是帮凶,春儿如今被打,也躺在床上,好在,你让大夫看过了,香珑说养个几天,就没事了,倒是春儿,我看着是挨不过这一关了!”
香菊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之前你一直睡着,姑娘又去了舅老爷府上,所以没有告诉你,春儿如今被送到了倒座房的东屋,那里没有生火,孙姨娘没有着人去看,所以说,你要想清楚,姑娘可是一心为我们好,没有半点私心,如果你一直这样,那你以后还要不要在这府里混了,还有姑娘在外面也不好为你挡着!”
说着,给香珑递上一杯热水:“喝一口,暖暖身子骨!”
香珑听话地喝了一口水,莫小双往床上爬了爬,将香珑垂下来的一缕头发顺到耳边:“我让香文一会沌了参汤,端来给你喝,这些天,你不用担心我,有香菊和香文,香琴也可以暂时到我屋里帮忙,如果可行,就让香琴也到我屋里做事,这样,再有事,就不会手忙脚乱!”
香珑点头,望着莫小双,自己可比姑娘大了三岁,可看姑娘这做事处事和样子,自己差了不是一丁半点?
莫小双安慰了香珑回到屋子里,吩咐香菊让院里婆子烧了热水,在耳房洗了澡,穿了棉布的睡衣睡裤,钻了床里,拿过本书看起来。
香菊和香文坐在一边,做着针线,莫小双眼睛看着书,脑子里想起了刚刚见到刘姨娘的事,看来,刘姨娘瞒着府里上下,在跟什么人做着什么事?刘姨娘一向爱银子,这事八九出在银子钱上:“香菊,不,还是香文,你明儿个想个法子,看能不能查到刘姨娘最近都在跟什么人来往!”
香文停下手里的活道:“姑娘说起这个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前几天,刘姨娘的姐姐打发人来,见过刘姨娘,之后,刘姨娘就在屋里两天没出过房门一步,她院里的丫环都奇怪的很,刘姨娘从来没有这样过!”
莫小双点点头道:“那就抓紧些查一查!”
香文点头道:“我知道,明儿个我就出去一趟,只是这种事向来是香珑最有办法,我怕做不好!”
莫小双白了她一眼,正色道:“香珑也不是一生下就会,还不是遇到事多想一些,多看一些,多打听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要拿捏准了,别让看出你是故意去探得就是了!”
香文眨了眨眼睛:“姑娘,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问问香珑!”
莫小双笑笑:“去吧!”
香文出去,香菊坐近了床边,对着依旧看书的莫小双道:“姑娘,刘姨娘做得事,不会连累到莫府吧?”
莫小双眼睛一亮道:“你倒机灵,这事也是我担心的,莫府现在毕竟还是我们的家,何况莫府出了事,我们又能好到哪去?”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太太?莫小双在字里行间看了一遍,怎么也入不了眼,放下书道:“要不,我们去看看春儿吧?”
“姑娘,她可是孙姨娘的人!”香菊一听莫小双的话,心里一急,绣花针就钻进了指尖里,忙抱住了指头,吸了一口气。
“我看看,不要紧吧?”莫小双翻身伸手去握香菊的手。
香菊摔了摔手道:“哪有那么娇气?我在问你呢?”
莫小双索性做起,下了床道:“不管她是谁的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春儿只是一个丫环,她翻不起多大的浪!”
倒座房的最东面一间是给府里有病的下人养病的地方,莫小双带着香菊和从香珑处回来的香文一起进了房里,房里一盏小油灯,闪着弱弱的光,只照得春儿床前一团,春儿平躺在床上。见到有人进来,几团黑影看不清人,一阵心惊肉跳,心里想到不会是府里不要自己,让人来送自己出府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