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挣扎着半起身,胳膊肘支着床板:“我要见孙姨娘!”
莫小双走上前,对着看清自己一脸惊讶地春儿道:“是我!想见孙姨娘,我可以给你带话!你现在身子还好吧?”
春儿躺回床上,道:“好不好,你都看到了!”春儿一脸失望,有气无力地回道。
其实她身上的伤痛并没有多重,但是孙姨娘认为她没有办好事,有些不待见,香文也说她让人打春儿的时候,是有分寸的,但是现在,春儿却躺在东房里。
莫小双心里有疑问,所以,这时候,看着床上的春儿,并没有那么可恨,而是坐到了她的床前,小声问道:“你得罪了孙姨娘?”
春儿听到莫小双问,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莫小双同时用尖利的声音回道:“我没有!”
莫小双笑笑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不过我相信,你进了这东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出府去,且又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抛死荒野,成为野狗嘴时的一口肉,但是如果你告诉我,我会想法子让在你被人送出府后,救你,且让你好好活下去!”说到这里,莫小双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春儿不是不想孙姨娘会这样放弃自己,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现在出现了,孙姨娘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弃了她,只是她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一直在等,在等孙姨娘会有发善心的一天,不过,这一天,在春儿在此刻听了莫小双的话后和,知道不会来了!
看着莫小双挺着腰背,缓缓向门口走去的脚步,春儿突然感觉到一丝恐惧。
春儿眼里蓦然涌出一滴泪水,道:“是因为老爷!”
莫小双突然转身看着春儿对身边的香文道:“香菊,交那包人参给她,放在她的头下,没人的时候,咬一些放在嘴里,我现在只能帮你这些,等你出了府,我们再谈!”
“我怕我不出府,就没命了!”春儿哽咽一声,道。
莫小双没有应声,看着她。
春儿咽了下吐沫,望着黑黑的天花顶道:“老爷去年在外面有了一个外室,孙姨娘知道了,而且知道那外室还有了身孕,于是孙姨娘给了我一包药,让我夹在老爷偷偷给那外室的一件比甲里,那件比甲是两层的,那药就在夹层里。”
“……”
“后来,那外室的孩子就没了,是个男胎,老爷怀疑是府里人做的,于是怀疑到我身上,有一天,老爷在孙姨娘到外厅处理府中事情的时候,就……就……那时,我不敢跟孙姨娘说这事,可是,我已经是老爷的人了。”
“……”
“孙姨娘后来约莫是知道一点,但是一直没有证实,我也没也说,但是关于那个外室的孩子的事,老爷却是知道了,之后又过了不久,那个外室病了一场,突然也死了,老爷却始终没有显出一丝悲哀的声色,我知道那是孙姨娘做的,她在报复老爷,老爷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因为有老爷在护着我,所以,孙姨娘一直没有发作过!这次,孙姨娘大概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箭双雕,即在你这折了一支膊膀,又除了我!咳咳!”
本来是试探,没想到,真让自己问出一些事情来,而且这件事在府里一点几吹草动都没有过,孙姨娘的手段果真了得,连莫长文都握在手心里,想必莫长文莫老爷心知肚明,却没有发作,这倒与莫长文的性子有些不能相像!如此,莫长文莫老爷对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春儿不闻不问,莫小双心里有些别扭,看着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一枕的春儿道:“我会想办法!”
回到思菊院,一夜无话。
过了三天,春儿果真被孙姨娘送出府去,也不知道孙姨娘用了什么办法,春儿看上去,已是十有九死,这之前,莫小双让人代了口信给莫忠良,莫忠良请李超成帮忙,李超成一听是莫小双请她帮忙的,心里有些窃喜,不过这窃喜来得有些某名其妙,但是却看到莫小双内心并不是一个无情无意的人,于是他答应帮这个忙,不过,他却忘记了,莫小双和他在望月楼里的那番较量,也忘记了,还有一个于若扬,这不是问题!
他想!
即而促狭地在自己定亲王府的屋子里,想上许多想要接近莫小双的方法。
臭丫头!
不久,春儿就“死”了,当然这是李超成的一招,李超成让他的人去了春儿的的家,看着春儿被他家的人放在城外的乱葬岗里胡乱埋了,李超成的人随后,挖开坟,救了春儿,放在了莫小双的庄子里。
这件事情之后,孙姨娘将春儿的买身契一把火烧了,春儿从此就在她的眼前如愿消失。
转眼到了中秋的前两天,老太太传了莫小双几个一起去吃晚饭,饭桌上,见到了丁玉昙,孙姨娘几个姨娘老太太没有请,莫小双认为,这是莫府真正意义上的主子宴。
莫小双感觉今天的气氛不错,坐在桌前,对着莫忠良,莫忠玉和丁玉昙说着话,丁玉昙心不在焉,一直盯着西厢房的门口,莫忠成则坐着一声不吭,莫小霜冷眼看着丁玉昙,莫小珊隔着莫小霜的后背,偷偷去抓莫小双的衣服袖子,莫小双却几次去看丁玉昙,都是在盯着看门口,不由自己也几次盯着门口看去。
老太太看着眼前几个,心情大好,笑着望着桌上的一桌菜道:“等一会你们的爹也会来,今儿个也算是咱们家的一个家宴!”
说着有意地看了眼丁玉昙,丁玉堂羞涩地低下了头!
咦?莫小双心里头咦了一声,看来,这些天府里当真有了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
正说着,莫长文走了进来,莫小双抬眼望着莫长文,莫长文今天特特地穿了一身刻丝直身长袍,带着四方巾,腰间三羊开泰的和田胭脂玉旁是一根梅花络子,里面像是一条红绫织锦的回纹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