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昙一看到进来的莫长文,眼前一亮,再低头特意去看了一眼莫长文的腰间,脸色绯红,一下低下头来,莫小双想不起来,莫长文何时在腰间有过这么一件物事,偏不好巧地就看到丁玉昙去看莫长文的眼神,再看莫长文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看着丁玉昙的眼神分外热烈,心下了然。
丁玉昙坐在老太太的右下首,老太太的左边的位子空着,莫长文自然地坐到左边的空位道:“娘,可以吃了吧!”
老太太拿起箸子点了点桌上的菜道:“孩子们吃吧!”
老太太这样的安排不言而语。
府里信奉食不言,寝不语,莫小双低头吃着眼前的饭,不禁意地抬头就看到莫长文拿着箸子不动,正用一双热辣辣的含情双眸,看着丁玉昙,莫小双一口饭呛着,咳了几声,就在此时,突然听到箸子摔在桌上的声音,莫小双以为自己的咳声惹烦了人,连忙抬起头去看,就看到对面下首的莫小霜怒视着自己上首坐着的丁玉昙道:“为什么我娘没来!我娘掌着府中中馈也有三年,好歹也为这个家出过一份力,爹,你不让我娘来,就是为了这个狐狸精?你要取她吗?”说着用食指指向丁玉昙,丁玉昙却望着莫长文和老太太,眼里露出一丝恼怒,瞬间即失!转而是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老太太和莫长文同时变了脸色,老太太放下箸子:“霜儿,你娘是妾,莫要失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莫府的二姑娘是正经的主子,不要说这样有没有规矩的话,坐下!”说着老太太用手指扣着桌面点了几下!
莫长文看了看丁玉昙,丁玉昙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既而对着莫小霜道:“放肆!这话也是你说的!尊人尊自己,没有一点规矩,给我回娇凤院思过!”
莫小霜瞪着眼睛望着丁玉昙道:“你个狐狸精,你想进莫府,休想!”说着跑出屋去。
莫忠良低头吃着眼面前的菜,事不关已,莫忠玉坐着,莫忠成歪着脑袋,堵气地侧坐在椅子上,莫小珊小心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看着,也不知能不能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莫小双抬眼平静地看着丁玉昙,莫长文的眼里闪出一丝疼惜来,看了老太太一眼,放下箸子道:“我去外书房!”
这顿饭吃得各有滋味,兄妹三人走出和顺院,一路无话,去了莫小双的思菊院!
次日,莫小双闲来无事,去了花园散步,看到丁玉昙坐在守望厅里,向她招手,遂带着香珑上了守望厅,“丁姑姑!”
丁玉昙笑着对进到厅里的莫小双道:“来,过来坐!”
莫小双想起昨夜那顿主子宴,不由眉眼轻挑坐在丁玉昙的身边:“姑姑,没有去见我爹么?”
丁玉昙脸微红道:“双儿怎么说这样的话?”
莫小双笑道:“双儿可是希望姑姑一直能在咱家不要走呢?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丁玉昙双眸对上莫小双的眼睛,看她不像做假,眉头皱了皱道:“双儿,你真的想让姑娘留下来么?可是,我看这府里喜欢我的人不多……”
莫小双抱起丁玉昙的胳膊:“姑姑说的哪里话,我和忠良忠玉都喜欢你!老太太也喜欢你,还有我爹他更喜欢你,有这么多人喜欢你,你担心什么?”
丁玉昙心里暗喜,嘴里却打着退堂鼓:“只是你的那几个姨娘,我却是没有见到好脸色!”说着,抽了抽嘴角,一副不屑地样子。
莫上双悄悄看到眼里,抿嘴笑道:“姑姑,姨娘也只是府里的半个主子,这也是好听一些的说,你是要做当家主母的!”
丁玉昙听到当家主母四个字,浑身感觉畅快,看莫小双的眼光也越来越热切起来,是啊,她当真是要做莫府的当家主母,那些个妾室,好不好的,以后都得在她面前低头过活,想到此,她眉眼弯弯,一脸笑意,直达心底,莫小双看着,不动声色地道:“姑姑,爹爹那里,你可要加把劲哦!我等着给你敬茶的那一天!”
丁玉昙一张俏脸在秋日阳光的映照下,更加煊丽夺目,莫小双离开守望厅的时候,丁玉昙还坐在那里,只是眼睛里看到的,却不是眼前的景像。
莫小双对着身边的香珑道:“回思菊院!”香珑回头看一看丁玉昙的身影道:“姑娘,她会领悟姑娘说的话?”
莫小双笃定:“她会!”
傍晚,香珑一阵风从外面进来,对着莫小双道:“打了,打了!”
莫小双手边摆着一匹葱绿的湖稠段子,这是中午老太太让人拿来,让她做件衣服穿的,听到香珑的话,道:“什么打了?”
香珑道:“老爷今天中午在孙姨娘那里吃饭,不知道怎么会事,老爷打了孙姨娘一个耳光!”
哦?这么快,这丁玉昙当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占据了莫长文莫老爷心里的一席之地,确是有些手段,假以时日,如果不出意外,丁玉昙铁定会成为莫府的当家主母,这样一来,孙姨娘几个的眼光,就不会再放在她身上,什么也比不得莫长文莫老爷的宠爱!
孙姨娘又岂会忍气吞声,说不得,与丁玉昙有一番较量!
莫府里暗流涌动,老太太将丁玉昙放在明面上,谁人看不出老太太的心思,且莫长文一副春风得意,几个姨娘怕是不会这么等着让人来束她们几个的脖子,莫小双不想探这趟浑水,于是兄妹三人商量好了,第二天乘着府里上下忙着中秋节的事,莫忠良跑了一趟魏府,下午就有魏府的马车来接他们,老太太不明就理,自是没有话说,莫小双几个收拾好了,留下香菊照看思菊院和香珑,自己则带着香文和莫忠玉坐了魏府的马车,去了魏府,在那里和莫忠良会和,跟钱氏和魏水勇说好了,一起坐了魏府的马车继续往庄子里去。
到了庄子里,没想到一入眼的竟然是于若扬和李超成,莫小双有些小小不自在,看着莫忠良小声道:“你怎么把他们招惹来了!”
嘴里说着,在看到于若扬的时候,眼底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喜悦。看到李超成,心里对他帮春儿的事,还是有所感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着李超成,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顺眼,当真,李超成没有做过太过份的事,到底,莫小双就是这个感觉,也许是因为眼缘不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