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怕揶揄了谁,想说就会说,如果你生气了,正好她也不用说话了。陈宇说她小时候挺可爱的,公主王子童话看了不少。长大了性子定型了,冷冷淡淡的,若惹毛了她或斗起嘴来,叶苋一张嘴一针见血,揶揄人不挑时辰。
“你就得瑟吧!等有一天你重视的人真快死了,看你还淡定不!”那头在凶她。
叶苋心中一突,一时不知说啥。心中突然想,谁才是她心中重视的人?骆深吗?
“喂!”那头在叫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淡定不代表斯文,对苏甜不暴粗,还是真对不起她。
“哎呀,还上心了呢。”苏甜停了一下,“我先问你哦,骆深什么时候回来?我等着收礼物咧。”
“大概月底回吧。”叶苋顿了一顿,“他大前天说的。”
“哦……那还要等二十多天啊,可怜的叶子,不如来我这儿玩几天吧,现下山里的杜鹃开了,一片一片,粉粉嫩嫩,象baby的屁股。”
“baby也会拉屎的,这比喻未必太臭。”
“这样说才能把你招惹来咱乡下地方啊。还有呢,还有长得象我的大脸面一样的南瓜,我小腿儿一样粗壮的土黄瓜,我大脚趾丫般大小的青葡萄……香得象我胳膊窝的蜜瓜……”
“如此引诱,究竟什么阴谋?”
苏甜顿了一顿,半晌,才轻声说:“坦白说吧,我梅姨娘想见你。”
“梅姨娘?她不是一直独居泰国吗?”叶苋惊异。
“是的,她昨天突然来香洲了,在我房中看到你的近照,便立即说想见你。”
“理由?”叶苋挑眉。
“不知哟,大抵是和你投缘,要收你做鬼里鬼气派传人吧。”苏甜“咯咯”地笑。
“……”
苏甜以前曾和她提过梅姨娘的事。据说梅姨娘是苏甜外婆在坟场捡回来养的。捡回来时两三个月左右,和一般婴儿没什么分别。性格孤僻,食量极少,自小不说不笑不哭闹,起初大家都以为她是哑巴,也没多理会。每到了傍晚,天微黑她就会闭眼睡觉,多待一刻也不行的。
后来,有人说她的两个眼珠子瞳孔奇怪得很,左边和正常人一样,右边非常古怪。白天不觉得,但到了晚上,会变成猫的眼睛,阴深深的发出绿光。
叶苋听到这事儿的时候,摸着自己的眼睛,胸口急跳了半天。
梅姨娘十岁那年,有一天深夜突然失踪。苏甜外公外婆四处寻找也寻不着,后来便算了。又于十年后生日那天深夜突然扣响家门而归,身后,跟着一个跛足的丈夫,一个盲目的婆婆,一条没有尾巴的狗。
那一年,她二十岁,那一晚她深夜回归,不知有没有人看到了她那一只如猫一样的眼睛。
第二天,梅姨娘留下一笔钱给养父母,便又不知去向了。听说她带着丈夫婆婆,三人一狗如为一体,周处飘泊,后来隐居到了泰国村野之中。平日以行医为生,治愈许多经她挑出来的身患奇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