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询问那些受过治疗的人,病是怎么治好的,几乎都皱眉托腮,无法细致描绘治疗过程,却都有一点异常清晰,大都是说被请进一间黑漆的屋子里,然后喝一碗味道甘甜的茶,便是迷糊睡着了。梦中,都说见到灰白色的天,一片远无边际的野地,野花很红,红得异常刺目,人躺在野花之中,很痛,象利刃入胸,喷薄出四溅的鲜血,突兀惊心……
醒来时,人被送出黑屋子,没多久,都痊愈了。再问下去,受过治疗的人怎么想也都说不出了。
如此一来,更显此女子高深奥妙,神秘莫测。
早在二十年前,梅氏的家姑和丈夫相继去世,那条没有尾巴的狗却奇迹地生存着,和主人隐居在泰国的山野村居,甚少联系苏家的人。
现在,这么的一个奇人异士突然说想见她,怎么说也很令人不安。不过,叶苋倒是很想知道,梅姨娘的右眼,是不是真如猫的眼睛一般?
“你刚见过她,她的眼睛,有异常吗……”叶苋问。
“白天都是正常的。晚上不知。就算真是猫眼又有啥啊,又不会害我们的。反正你就来逛逛嘛,这么的一个高人要见你,难道不好奇吗?兴许说你前世是慈禧太后,前前世是吕后,再前前世是妲己呢……”
“净用些古代心机婊形容过来,埋汰我呢。”叶苋哼了一声。
“至少漂亮啊。”苏甜也不客气,“女人漂亮还想咋了,要我长得象你这么漂亮,说我是只鬼也行。”
“我可不和鬼聊天。——对了,梅姨娘长得漂亮吗。”
“漂亮吧……”苏甜象是打了个冷颤,然后又笑了起来,“样子这东西见仁见智哈哈哈,但她总是神出鬼末,那声音象会穿墙似的,不知是不是晓内功心法哈哈哈,而且不和人打招呼有点没礼貌,还穿得象穿越时空似的,算是妖里妖气吗。”
“这么玄?”
“穿唐装对襟衫,还绣了花边儿,玄么。”苏甜咯咯笑:“天天穿着也不烦,又不是在练太极。”
“咋能这样说自己家的姨娘。”
“她是我姥姥在坟里里捡回来的,没血缘关系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人觉得她古怪!”苏甜也是个刻薄的大嘴巴。
叶苋不想说话了,胸口莫名地“砰砰”急跳了几下!——莫非这位梅姨娘的眼睛……是否也如她这一类,在夜色弥漫之际,便会张狂着一些不为人知道的秘密?
电话那边苏甜又在叫,“就来玩几天吧,听听梅姨娘会说些什么嘛,不过事先声明,我完全没有和她提过你任何事情。”
叶苋犹豫半晌,终于应承下来了。
第二天刚蒙蒙亮,叶苋一下睁大眼睛,思绪瞬间清晰,条件反射腾身而起抓向床头柜上的电话拨给骆深,仍然是留言录音!
越想越觉不妥,捱至上班时间去电骆深任职的出版社。那边推张三托李四,话筒传了半天,才有一个男人支吾着说昨天曾收到骆深的汇报电话,说一切安好。
问及他的名字,那人陪笑两声,赶着说工作繁忙,“啪”地断了电话。
“没礼貌还是太忙?”叶苋看着手中的话筒喃喃自语,不过心情已完全两样——毕竟知晓骆深平安。
放下话筒,电话又再响起,是苏甜驾车到楼下等着,要她立即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