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儿,他对你好吗?”
李砚娚垂眸,“挺好的,他很体贴。”
“婆家人对你好吗?”
“也挺好的。”
陈业龄长叹一口气,轻抚女儿的鬓角,“那就好,我跟你爹就放心了。”
李砚娚心里万分苦涩,只是不能表现出来。
李父自诩棋艺不凡,今日棋逢对手他便不服气了,硬要拉着赵品吉再杀三盘。
“下次品吉一定陪您下个够,但今日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和砚娚回府,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
“诶!”李父板着脸打断了他的话,“留宿一晚又有何妨。”
赵品吉本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强势,被打断说话已有不悦,听见李父叫留宿,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家母再三叮嘱要当日回去。”虽有不悦,但语气还是恭敬谦卑。
“这是什么话!我女儿带女婿回来看我,我还不能让女儿住家里了?”
见氛围有些不对,陈业龄连忙上前解围到:“新婚哪有空房的说法!”又对赵品吉说:“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要是路上耽搁到天黑就不好了。”
陈业龄都这么说了,李谦庭也不好再说什么。
门外,如来时一般热闹,只是心情却各有不同。
李谦庭牵着女儿的手放到赵品吉手里,略带伤感的拍着两只手说:“品吉,你是个好孩子,我这个女儿从小被我宠坏了,她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全面的地方,你要多多原谅。从此以后,你要替我好好照顾我的宝贝女儿。”
“岳父放心,我会的。”
李谦庭别过头去挥挥手,似是不忍心看着女儿远去。李砚娚拉着母亲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最终还是被赵品吉虚揽着腰身,一步三回头走向等候在一旁的马车。赵品吉率先上车,然后把手递给李砚娚,拉着她一同上了车。
马车调转方向,渐渐驶离了李府,李砚娚心里空荡荡的。
赵品吉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出了城,李砚娚才轻轻说:“谢谢。”
“不用谢我,我只是懒得听爹娘的唠叨而已。”李砚娚本就在谷底的心,彻底碎了。
回到赵府时天已大黑,马车停在门口,方姳便迎上来,“舟车劳顿辛苦了,晚膳到我房里用吧。”
李砚娚笑着回握她的手,轻轻点头。赵府的生活十分讲究,往往是酉时正点就用晚膳,此时已经是酉时三刻了,方姳又让他们两人到自己房里用膳,想必是有话想说。
两人一左一右托着方姳的胳膊,仆人摆好菜肴后便退下了。
吃了两筷子方姳便说话了,“路上颠簸劳顿你们也累了,我就直说了。”她转头定定的看着李砚娚,“砚娚,你是我的儿媳妇,也是赵府的大儿媳。赵府有规矩,传嫡不传长,往后,你就是赵府的当家主母!哎,我也老了,就盼着你替我挑起这个大梁了。”
李砚娚赶紧道:“媳妇刚嫁过来,许多事还不懂,怕是要辜负娘的期望了。”
“又没说现在就让你扛,时间还长着呢,咱家家大业大,管理起来也不是易事。但你也别怕,娘会慢慢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