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姳简单交代一番,算是让李砚娚个心里准备。赵品吉全程都没说话,仿佛是个局外人。也对,要接手赵家的产业,他倒希望自己是个局外人,这样,他才有时间去追求他所喜欢的。
赵品吉走得很快,李砚娚起先还想追上他的脚步,但追了两步之后还是作罢。
“真不明白姑爷为什么总是对小姐爱理不理的。”佩环小声抱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婚姻有几个能幸福呢?”
“那可不一定,小姐你太悲观了,少爷跟少奶奶也是包办婚姻,少爷就对少奶奶挺好的。”
李砚娚敲敲她的额头,“小丫头就会贫嘴。”
赵品吉没有进主屋,径直去了书房,初春的天,夜里还是挺凉的。李砚娚趁佩环去烧水的间隙,从喜被下抽出一床棉被。
‘扣扣扣’她敲响了书房的门,“进来。”没有温度的声音。
“夜里冷,我给你拿床棉被过来。”
赵品吉不悦的拧眉,似乎是没想到进来的会是她。书房里有一张小躺椅,想必他晚上就是在这上面睡的,上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垫絮,一床叠放整齐的被子和一件大衣。墙上挂着好些色彩鲜艳的画,跟他们新房里的那幅画的风格一样。
赵品吉没有要说话的想法,没有听到离去的关门声也没有听到走动的脚步声。不耐烦的转过身看了一眼,见她盯着墙上的一副油画看得出神。
这是一副田园风景画,李砚娚惊叹不已,这画色彩竟如此鲜艳,描绘的景色仿佛就在她眼前般。什么叫跃然纸上,她是真正见识到了。
“还有事?”
被冰冷的声音惊醒,不去在意他语气里透出的厌恶,问:“这是什么画?竟比国画更生动!”
赵品吉冷笑,果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封建无趣至极。
“油画。”
“太美了,我从来没……”
“你可以出去了!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准许,请不要随意进我的书房。”因为这是他的梦想天地和私人地盘。
喜悦瞬间被浇熄,不声不响的退出去,那门也像是怕他生气般,轻轻的合在一起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佩环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自家小姐无精打采的从书房那边出来。上前拖住小姐的胳膊,“他都对你不冷不热的,你干嘛还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啊!”
“佩环!”李砚娚呵斥,佩环这丫头怎么能说出这种不知体统的话呢!“我问你,要是我对你爱理不理,一不高兴还打你骂你,你会依旧待我这般好吗?”
“当然会!佩环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魂!”小丫头回答得一本正经,生怕主子不知道自己的忠心。
李砚娚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对我呢?”
“小姐是佩环的主子,小姐再怎么对佩环不好,佩环也不能心存怨念的。况且小姐待佩环如姐妹,佩环怎么能不加倍的对小姐好呢!”声音突然止住,像是明白了些道理。
李砚娚笑笑,“同样的,他是我的夫君,妻子服侍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他对这段婚姻再怎么抗拒,对我有多么冷淡,我是他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难道你要我跟他恶语相向整天怨声载道?这不是白白给人闲话引子吗。”
佩环没再说话,她家小姐做事,总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