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一角微微凸起,在窗外灯光的照射下映出一条不易察觉的阴影,我想没在这个房间睡过很难发现。
我没事找事的爬起来,尽量不弄出声响的搬动桌子,接着踩着它仰着头别扭的查瞧那个角落。
我侧着身子试探性的按那块木板,它凹陷进去,灰尘和粉末飘下来,我惊奇的瞧着这些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小东西在我面前飘忽不定,美丽但是诡异。
我想把这块稍大的木板放到天花板上的一边,却发现周围似乎摆满了东西,举得手腕酸痛终于找到了一处空位。
我的心脏突突的跳着,手指在颤抖,不知道上面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各种恐怖片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本来以为自己长期瞧都已经麻木了,轮到自己面对诡异的场面还是不行啊。
我不想跑去找李智,免得到时只是虚惊一场显得我大惊小怪。
我的好奇心不会允许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躺下睡觉,望着眼前黑洞洞的窟窿,感到脖子酸痛难忍,我抛开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伸手摸索洞里的东西。
我摸到了一些卷成筒状的纸张,手摩擦在上面的声音像蛇吐芯子的丝丝声,让我有点头皮发麻。
我小心翼翼的想把它们取下来,手心还是感到它们有边边角角的破碎。
放到桌子上,我又起身,摸到了一些瓶瓶罐罐,拿出来瞧到各种颜色的颜料。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心里既害怕又有一种兴奋的感觉,我渴望知道真相,不管将要面对什么,我想知道……我终于明白了李智的感受,那让他埋头于几十年前的事件,不辞辛苦赶来,费尽心机办画展的力量的来源,我找到了它。
颜料似的东西盛在碗里,干燥成块状,有的散发出淡淡的特殊香气。炭笔,一些明显瞧出是自制的毛刷。
我愣住,无儿无女无亲人的老人,房顶上藏着这些有年头的画具,有年头的、、、我不敢相信小镇竟能小到这种程度、、、
我蹲下身把那些卷起的纸张摊开在微弱的灯光下,用碗压住,又取来手机照着。
是一些素描和油画,已经陈旧不堪,几乎没有任何保护加上用的是这样简陋的画具,能瞧清大概已经算是奇迹了。
但是真的画得很好,我必须这样评价,如果是自己靠练习掌握了这样的画画技巧,实在是、、、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瞧每一幅画,就听到“嚓——擦——嚓”的声音,很轻,但是足够清晰的让我知道不是幻觉。
我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一动不动,终于分辨出声音的来源是——门外。
我轻轻地一步一步挪向门前,被刚刚的勇气冲昏了头脑,直到走到门前,才发现擦擦声已经没有了。
我对门而立,调整呼吸,不知道在与什么僵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渐渐清醒过来,想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还能是谁是什么。
刚要转身,却听到门外响起哗哗的纸声,我一动不动地听着,一个沙哑的喉咙倒抽了一口冷气,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了。
我马上解锁打开门冲出去,不出所料的瞧到老人跪在地上,对着面前趴着的画瞪大了眼睛,脸上惊恐,悲伤,痛苦的表情都纠结在了一起。
李智走过去想扶起他,老人却慌忙的用颤抖的手拿起纸盖住画,死死的按着,我简直不敢靠近。
待老人渐渐控制住情绪,慢慢把画包的密不透风,站起来拿到自己屋里。
李智动了动手指,还是没有去阻拦他。
我们对视了一下,又同时望向那扇门。
老人蹒跚地走出来,摆着手让我们坐下。
“你们怎么插手到这件事里···”老人叹着气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前辈小丘的弟弟吧?”李智问。
老人身体一顿,抬眼瞧了他半饷,说“没错,我是他的弟弟,”语气沉重,但听不出感情。我有些吃惊的瞧了李智一眼,不知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所以身在梦境里。会有这么巧的事么?我瞧了瞧老人,他紧闭着嘴,低着头,似乎沉浸在记忆里。
老人终于抬起头叹了口气,对我们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从哪里开始。其实我也并不知道什么,他是我的大哥,我又不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可以都告诉你们,只是我也不清楚你们年轻人是不是真的想听。”老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