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我会对你负责的。”西门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文潇潇此时正在喝水,她一下就把水喷了出来,还呛得直咳嗽。她指着西门泽,“你,你,”你了半天也没顺利的将话说出来,不断出现的咳嗽声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她咳的脸通红,只是冲着西门泽摆手,最后说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有的肌肤之亲,我怎么不知道?”
西门泽很认真的看向她,“你背着我,我们已经肌肤相贴了,这就是肌肤之亲。姑娘家的名节是很重要的,我与你这样贴近,等于毁了你的名节,我应该负责的。”
“你拉倒吧。”文潇潇不屑地撇撇嘴,“谁看见了?再说,不是还隔着衣服吗,又没人看见,有谁会知道?你太迂腐了,特殊事情特殊处理,没人会多嘴。”
“可我心里不安,你如此帮我,我不能做败坏你名节之事。”西门泽坚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文潇潇心中好笑。
“哎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自己都不在乎,别人更不会说什么了。”文潇潇无所谓的耸耸肩。
西门泽皱了眉头,难道自己这传说中的凤落第一公子第一次求婚,竟然失败了?
文潇潇不认为西门泽真的想娶自己,他只是想帮自己。
看文潇潇喝完水,西门泽直接伸手来要水囊,接过来后,直接灌了几口,在文潇潇讶异的眼神中又还给了她。擦擦嘴角,冲文潇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干净的像是雨后洗净的天空。文潇潇被电到了,赶紧挪开眼,不想发花痴。
“西门泽,如果你真想帮我,请你帮我找到‘落魄’的解药吧。”文潇潇垂下眼,下了好大的决心,向西门泽求助。
西门泽轻轻点头,不用文潇潇说,他也决定帮她拿到解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好一会儿,文潇潇才站起来,按照原先的样子,背起西门泽,打包绑好,继续往山下溜去。
西门泽将手环在文潇潇的脖子两边,他心里很难过,以后也许再也不能和她这么亲近了,恨不得这下山的路永远不到头,恨不得自己和她更靠近一些。
中间又休息几次,还啃了两次干馒头,终于在快傍晚的时候,来到半山腰的平整地带。
将西门泽解下来,背着他慢慢走,章磊和其他的十几个人早就等在那里了,一看到他们,就赶紧过来迎着。
其中一人背起了西门泽,其他人帮忙拿着东西,文潇潇终于轻松了。
好累啊,文潇潇恨不得自己赶紧昏倒才好,可是看看身边的几个大男人,还是算了吧,不能昏倒了让人背回去,再来一个肌肤之亲,那可就麻烦了。
章磊很会办事,他看文潇潇没有力气了,让人砍了几颗长长地竹子,做成了滑竿,抬着文潇潇回去,文潇潇乐坏了。
西门泽看文潇潇在滑竿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也不自禁的开心起来,他冲文潇潇喊道:“文姑娘,我在山上和你说过的话,你要好好考虑,我是认真的。”
文潇潇所有的好心情被这几句话惊没了,她冲西门泽呲呲牙,然后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终于回到山寨,宗娟看到一脸疲惫的文潇潇,立即红了眼,她上前抱住文潇潇就哭了起来,弄得文潇潇不好意思质问她,是不是他们两口子合起来设计自己?
西门泽顾不得休息,马上将采下的香魂草拿出来制成药丸。拿出一颗给了宗娟,声音淡淡的,“给徐大哥服下,睡一觉就没事了。”他停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如果已经服用过解药,再服不会伤身,但会给你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你们可以试试。”
宗娟知道西门泽识破了两人的把戏,一时觉得不好意思,低头接了药丸,赶紧去了徐放的房间。
文潇潇好奇的问西门泽,“如果徐大哥连吃两颗解药,那会怎么样?”
西门泽瞅了她一眼,绷起脸,“姑娘家家的,问这些干什么?”
“切,你不说拉倒,姑娘我还不问了。”文潇潇很憋闷,这药到底有什么效果呢?要不要去问问大嫂?
“警告你,不要去问徐大嫂,她会很尴尬的。”西门泽及时说了一句,马上让文潇潇收起了好奇的心。
宗娟会尴尬,大概不是什么好药,管他呢,自己才不稀罕。
接下来的几天,文潇潇都在照顾西门泽,用她的话说,简直是当牛做马,劳心劳力。
看西门泽在山上时啃冷馒头,以为他在吃上不怎么讲究,应该很好打发才是,可是这位爷,一来到山下,就变得难伺候起来。
太酸了不行,牙要倒了,太甜了不行,腻的快吐了,太辣了不行,火太大了,太咸了也不行,打死卖盐的了。无论厨房做出什么,西门泽总是百般挑剔,让文潇潇气得跳脚。
实在受不了他的挑嘴,文潇潇去厨房做了一碗手擀面,里面随便放了点青菜。
碰地将碗放在桌上,扁扁嘴:“喏,吃吧,既不酸,又不甜,既不辣,也不咸,还不软不硬,正好适合您的口味。”她一脸威胁地看着西门泽,你要是还敢挑嘴,我就把碗扣你脑袋上。
西门泽这次倒是很合作,不仅没有挑嘴,还立即拿起碗呼噜呼噜地把面吃进肚子,连汤也没剩下,吃完后,将碗放在文潇潇面前:“再来一碗。”
文潇潇彻底无语了,感情这位爱吃面,你早说呀,姐别的不会,就会做面。接下来的几天,文潇潇换着花样给他做面,什么手擀面、炸酱面、面叶、面条、豆萁,把西门泽吃的,看见面条就想吐,这才罢手。
实际上,在山寨呆了两天后,西门泽的腿就已经没事了,文潇潇不在的时候,他在自己屋里来回乱走,收拾药草,制作药丸。一听到文潇潇快进来了,就立即跑到床上,躺下装死。
文潇潇很奇怪,记得在山上的时候,西门泽说雪蛇的毒液毒性并不大,麻醉性很大,只要麻醉劲过去就没事了,可这都好几天了,他怎么还不能走?
真是烦死了,他不能走,自己就得跟丫环老妈子似的在他脸前伺候着,日常生活中所有的事情,不管大小,他都不让别人来动,只指使文潇潇。
每当文潇潇提出抗议,他就撅了嘴,低了头,不说话,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于是文潇潇马上就变得不忍心起来,只好继续尽心尽力干好丫环的本职工作。
在文潇潇认命的当了五天丫环后,西门泽的腿终于好了。在他好了之后,文潇潇兴奋地想尖叫,终于摆脱当老妈子的命运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西门泽又给她安排了新的任务,将采来的雪红花三蒸三晒,然后磨成细粉,备用。
把文潇潇气得不行,这个事普通丫环就做得了,还用的着自己亲自动手,可西门泽说了,这东西是她采的,务必让她来做药才能起到最大的药效,纯属胡说八道。
虽然腹诽,在心里西门泽暗骂了半天,文潇潇还是认真地按照他说的将雪红花磨成药粉,然后交到西门泽的手上。
看西门泽不断的指使自己,文潇潇甚至怀疑他是在故意报复,谁让自己当初拒绝了他的的求婚呢,唉,小肚鸡肠的,不像个男人。
想想自己也八九天没去梦城了,不知那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从窗户看到文潇潇有时拣草药,有时发愣的样子,西门泽发出轻微的叹息,她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担心西门平?她早晚要走,自己不管如何留她,只能留住人,根本留不住心。而现在,连人也没有理由再留住了。
慢慢走到屋外,院子里有一座葡萄架,上面爬满了碧绿的叶子,金色的阳光从叶缝中间探下来,似温柔的手在身上抚摸着。
文潇潇就坐在碧绿的葡萄架下挑着草药,金色的阳光,紫色衫裙,嫩白的双手,一切都那么亲切美好。
平复自己躁动的心,带着笑容看向文潇潇,“从明天起,你自由了。”
文潇潇就等他这句话,她开心的将手中的药草一下扔起来,又快速地接住,喜悦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差点就过去亲他一下了。
掩去眼中的落寞,难道一离开自己就这么高兴,看来自己确实不受待见,西门泽转身默默离去。
“哎,西门泽,等等”,文潇潇立刻喊住他,他眼中的黯淡和孤寂文潇潇看到了,不知为什么心中很难过。
“又喊我干什么?不怕我不放你走吗?”西门泽转过身来,抬眼看向她,她眼中的难过掩饰转瞬而逝,但被他捕捉到了。于是他双眸亮了起来,迎着阳光更加璀璨耀眼,嘴角也不禁带了一丝笑意,她也有点舍不得自己,不是吗?
“我,我是想告诉你,我明天必须得走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得把自己的事情干好。”文潇潇说着话,半低了双眸,长长的眼睫毛遮去水光潋滟的双眼,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不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