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才俊道:“是吗?”
王老头道:“真的,他们是不是好人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说了算,但最起码他们上台后我们学校的教育现状改变了,老师们原来都拖拖拉拉,现在没有一个拖拉的了,都憋足劲干工作。”
当刘才俊提起有人在市民论坛上发帖子攻击周成林与董教育及有人写检举信送到市纪委检举揭发周成林和董教育后,他们都愤愤不平说这是报复,报复周成林他们推行教育人事改革打碎了某些人的饭碗,他们才会纠集起来检举周成林和董教育。
其中有一个老师道:“现在社会这就这样,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像周处长和董部长这样的好人竟然也有人检举。”
另一个老师道:“听说发帖子的那个人已经被公安局网监中心监测到被依法拘留了。”
又一个老师道:“拘留好,谁叫他们冤枉好人的。”
有一个原先和陈亚楠在一起干过工作的老师道:“是的,发帖子攻击周处长和董部长的是浏阳河中学前校长陈亚楠,陈亚楠那小子能做校长,可以说是古森瞎了眼才提的他,幸亏周处长把他拿下去,可以说如果让他继续在浏阳河中学做校长的话,浏阳河中学就彻底遭了殃,永无翻身之日。”
……
从石门镇中学离开之后,刘才俊又去了包括浏阳河中心在内的好几个学校。
每到一个学校,他都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了解学校的教干和老师对周成林和董教育的看法。
大多数老师都对周成林和董教育赞不绝口,说他们推行的教育人事改革能够有效的遏制教育腐败,当他们提及陈亚楠发帖子攻击周成林和董教育时,都说陈亚楠是报复,是心存不满,就因为心存不满,才会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当然,刘才俊也听到了一些反对周成林和董教育的声音,通过落实他人,刘才俊得知那些人都是被分流免去职务的人。
就这样,刘才俊的思绪明了了不少。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刘才俊刘世昌和刘一夫。
刘才俊一见到刘世昌与刘一夫就道:“各种迹象表明,周成林和董教育同志是被冤枉的,某些人只所以利用现在信息技术发帖子攻击周成林和董教育两人,希望你们一定要查实清楚,给周成林和董教育同志一个公正的说法。”
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陈亚楠终于没扛住,最终交代了发帖子的原因,而且交代了幕后指示者张树东。
至此,闹得全县沸沸扬扬的帖子事件画上了一个句号。
时间如流,岁月如水,一年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这天,周成林正和刘一夫一起喝着茶,坐在他身边的刘一夫接到了龙建国秘书梅景阳的电话。
和梅景阳通话没有五秒钟,刘一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凝重,放下刘世昌的电话后,他冲司机道:“开回去,马上去市人民医院。”
然后把头往靠背上一靠,极度伤感地冲周成林道:“刚刚刘书记打电话给我,医生说建国同志积劳成疾,已经到了肺癌晚期,现在生命垂危,让我和你马上赶到市医院,见见建国同志最后一面。”刘一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无比凄然。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所有的努力都已经徒劳,就在今天傍晚,龙建国的病情再次恶化,肺部大出血,医院对其发出了病危通知。为此,梅景阳立刻给刘世昌和刘一夫打了电话,告知了龙建国生命垂危的消息。
遗憾的是,等刘一夫和周成林赶到市人民医院之后,龙建国已经停止了呼吸,病房中留下的是龙建国妻儿撕心裂肺响彻病房的哭声……
工作日复一日的忙着,虽然说旁边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周成林的生活还是一潭死水。
有一天,周成林在某工地查看考察的时候,梅景仰拿着电话跑了过来,对周成林说道:“是孟茹姐的。”
而他条件反射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之后,无奈的笑了笑,居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还没等周成林开口,孟茹已经在电话中着急地说道:“成林哥,你忙完了吗?忙完了抓紧回家,大伯已经生气走了。你抓紧回家吧,大伯找你真的有事。你再不回来的话,他可能就不认你这个儿了?”
周成林问:“什么事?”
孟茹道:“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回家我再告诉你。”
梅景仰很理解周成林的难处,等周成林放下电话后,他关切地说道:“周处长,你先回去吧,我替你在工地上看着吧,真有什么事情,我再及时向你汇报。”
周成林听孟茹的口气,爹找自己一定有事,他只好把问题向梅景仰交代一下,往家赶去。
赶到家,周成林才知道爹是为了他的一个老朋友被闫丙章的手下打成重伤的事情来找他的。
周汉章的这个老朋友叫王进忠,当初和周汉章一起在何庆魁的石场里开采石料。他们年龄相仿,而且同病相怜,共同的命运让他们谈得很投缘,在干活的时候,两个人相互照料,在相互照料中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周汉章随着周成林身份的变迁,几个子女家境的改变,他也和那些有钱人家的老人一样,再也不用出苦力了。这时候的周汉章老两口只是帮子女看看孩子。但王进忠不行,王进忠还有个儿子在上大学,为了儿子的前程,他还必须努力拼搏。
但随着何庆魁的家道的败落,石场的关闭,他也离开了石场。再后来陵山开发,在周成林的帮助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份出力不大,但很清闲,还很挣钱的活,帮着施工队看山。但好景不长,随着周成林的调离,汪思继执掌浏阳河,陵山开发终止,他那份看山的差使也就失去了。
再后来,闫丙章石场得以重新开张,迫于生计,他不得不重操旧业,跑到山上继续替闫丙章卖命。
就在前几天,他那个读大学的小儿子因为在学校看中了一个女同学,就从大学寄信回来,要老爹给他寄去五千元钱。工资已经七个月分文未见了,家中已经没有了一分钱,但为了儿子,老人被迫无奈,只好到山上找闫丙章要工钱。没想到负责工资的闫丙章的小舅子巩学北是一个铜子也不给,再加上刚喝了酒,反而破口大骂王进忠,说王进忠活不能干,净找他们的麻烦,当场让几个打手把王进忠给推了出去。
王进忠的大儿子王学平听说老爹在山上被人欺侮,赶来找巩学北评理,还没等他开口,巩学北已经一拳头打得他鼻口窜血,王进忠看儿子被巩学北打了,想上来护儿子,这下惹恼了巩学北和他那伙打手,他们围上前来,把爷俩围在中间暴打一顿。打完了,巩学北感觉还不解气,摸起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没头没脸地向王学平砸去。
王进忠见状急忙扑到儿子的身上,棍子正好砸在王进忠的脑梢上,老人当场昏厥在地上。
老人昏倒在了地上,王学平也满身是血不知伤势如何。但巩学北却不准周围的人把这爷俩送医院,还嚣张地训斥着周围的采石工人:“要工资?是你们能要得来的吗?老子说发自然会发,非得找事惹老子生气。你们看看,谁和我巩学北作对,******就是这个下场,我巩学北靠的就是拳头硬。不信你们走着瞧。我可告诉你们,我姐夫闫丙章有的是关系,你们知道吗?派出所所长是他干兄弟,市反贪部长是他干爹,想跟我斗,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众人同情归同情,但看到巩学北嚣张的样子都是敢怒不敢言,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帮王进忠爷俩一把的。恰巧周汉章老汉到山上散步,看见王进忠爷俩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周围人群虽然围观了那么多,却没有一人敢把他们送去医院。一见此景,老人肺都气炸了,大声叫道:“抓紧把人送进医院!”这才有两个实在看不下去的年轻人抬着受伤的爷俩向医院赶去。
有周汉章老汉出面,巩学北才没敢阻止,他也知道眼前老人他是动不得的。有了周汉章老人撑腰,众人才七手八脚地把王进忠爷俩抬到乡卫生所。乡卫生所检查完伤势后,立刻给县人民医院打了急救电话,把这爷俩送到了县医院。
在县医院,众人七凑八凑才凑齐手术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王进忠才从死亡的边缘苏醒回来。老人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抓住周汉章老人的手泣不成声,连声乞求道:“老哥啊,兄弟求您一件事,这事也只有老哥您才能帮咱,您一定要帮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去找找你儿子周处长吧,让他帮我们把工钱要来,我们别的要求都没有,就是想要工钱啊,我们这些人可全都靠您了。”
众人现在离开了巩学北,胆子也都大了起来,有叫大爷的,有叫叔的,还有叫老哥的,异口同声地说:“是啊,我们可全靠你了,求求您,帮我们这个忙吧。我们都替姓闫的干了七个月了,连一分钱也没看见。”
听了这些人的话,周汉章老汉气愤填膺。这些人当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可怜,更没想到闫丙章这么心狠手辣,简直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要心黑。
看着每个人眼中流露出的乞求的目光,老人是豪气顿生,感觉自己是应该为这些人出头的时候了。老人虽然一生懦弱怕事,但现在他突然气壮如牛。是啊,闫丙章在浏阳河是太嚣张了,他把浏阳河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是闫丙章害得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坐的牢,也是闫丙章,给他们的家庭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悲剧。虽然现在他们慑于周成林的威力有所收敛,但他对浏阳河人民犯下的罪恶却是罄竹难书。自己现在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浏阳河的人民群众出头。想到这,他回头对着众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好,你们等着,我去找我儿子为你们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