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洁猛然睁开双眼,小金亦悄悄地伸出了小脑袋。
唯有墨衍子依然保持原来的样子,不惊不动,巍然如山。
云洁起身,把碧灵玉簪交给风轻然后拿过那条朴素的棉被裹住她的身体打横抱起,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夏文渊一眼。
小金龙自动的化为一道金光跟上前面的主人,瞬间消失。
夏文渊摇了摇头,看看自己这副怪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让大少这个样子去尼姑庵里,恐怕他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于是他冲着装睡的墨衍子哼了一声:“喂!人家都知道弄条棉被把自家的门主带走,你怎么就这么木讷?把你的袍子脱下来给我!”
墨衍子叹了口气,依然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人家?你能跟人家绝色佳人比吗?”
夏文渊被这个死老头给堵得彻底无语。
风轻被云洁带到水寒的别墅里,泡了个热水澡之后沉沉的睡去。梦中,仿佛又看见那张毫无生机的脸上深刻的痛苦,她便觉得浑身疼痛。那种从骨髓里往外的疼痛,让她睡梦中依然深刻的感觉到,然后纠结,翻滚,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云洁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所以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身边小师兄关切的目光。
“小师兄……”风轻呜咽一声钻进云洁的怀里,梦中那种疼痛让她心有余悸,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怎么了?还是冷?”云洁以为那种阴寒的反噬让她难受,于是伸手把她枕头下面的碧灵玉簪拿开。
“不是……”风轻又变了声调,悲伤中带着恐惧。好像小时候训练时受了伤痛,痛的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哭一样。云洁心中一软,紧紧地拥抱住她,亲吻着她散发着清香的黑发,轻声安慰着,“别怕,小师兄在呢,哪儿不舒服告诉我……”
“疼,浑身都疼……骨头疼……”风轻伏在云洁的怀里,小孩子一样哭泣,“小师兄,我妈妈真的要死了……我给她诊脉,发现她脉象好乱好乱,我根本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什么骨癌……根本不是……不是……”
“不是说是骨癌吗?难道比这还严重?”云洁皱眉,无奈的叹息,能让风轻这么伤心,那个女人肯定是没救了。不过云洁也感到有些气结,她的母亲得了重病,为什么轻轻会全身疼痛?云洁从来不相信什么母女连心的鬼话,所以他暗暗地想,等天亮了见到夏文渊,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
轻轻的拍着怀中抽泣的小女人一直到她再次睡着,云洁却再也睡不着了。
悄悄地把胳膊从她的脑袋下拿出来,慢慢的撤出身子,把毯子轻轻的盖好,可怜滴云洁悄然转去了卧室的阳台上,靠在栏杆上静静地吹冷风。
这是一所位于海边的别墅,水寒早晨醒来见云洁一个人靠在阳台上看海,便端了一杯热咖啡给他送过来,暖暖一笑,问道:“小师妹还在睡?”
“嗯。”云洁接过咖啡,这个平时只喜欢红酒的家伙此时倒也觉得咖啡的好处。两口喝进肚子里,暖暖咖啡热烘烘的在胃里回旋,身体和精神都似乎苏醒过来,脸上也有了几分精神。
“怎么回事?那么晚了,你们两个搞那么狼狈回来。”水寒昨晚美梦中被这两个家伙吵醒,他刚刚怀孕的妻子都被惊扰,害得他后半夜就没怎么睡着,想想就有些头疼。
“天谴。”云洁想来说话都极其简洁,面对这位笑呵呵的二师兄,依然如此。
“什么?”水寒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洁,“真的有天谴?”
“嗯。轻轻昨晚见到了她的母亲,并给她诊脉治病,把自己体内的浩然正气耗尽了,还把我师父的浩然正气也搭了进去。早知道那玩意儿那么有用,不如请大师兄出山了。”云洁这次难得的没有两个字回复水寒,发自内心的无奈何叹息,让他看上去像个无助的孩子。
“天龙。”水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师弟,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冷酷的家伙,除了风轻之外,师门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和他说话超过三句,更没人见过他的笑脸。而今天的云洁这种无助的样子,看上去叫人心疼。水寒拍拍云洁的肩膀,安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你看看,天谴你们都挺过去了,还有什么事儿挺不过去?所以,别灰心,需要师兄做什么,尽管开口。”
云洁听了水寒的话,抬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风轻之外的人这样说话,就连师父和淡月师叔,平日里也都是对他冷冷的,无论他的训练比别人优秀多少,无论他的任务完成的多么出色,都没有听见小师妹之外的人夸过他。
这个二师兄……到底是在师门之外混的人,真是不一样呢。
看着云洁点头,水寒微微的笑笑,指了指露天阳台另一面的门口,轻声说道:“我进去看看你嫂子醒了没有。昨儿晚上吐得一塌糊涂,真是要了命了。”
云洁咧咧嘴,没说出什么话来,心想:又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哦!
看见水寒魁梧的身影进了那道白色的房门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窗帘之后,云洁活动了一下四肢,也转身进了风轻的房间。
风轻已经醒了,却没有起床。正拥着被子躺在床上,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屋顶的天花,好像是在专注的想什么事情。
“想什么?醒了就要起床,不要发懒。”云洁说着,坐在床上拉开她身上的被子,“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