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彻夜未眠,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有欢乐有悲伤,目前,却已物是人非,清楚在邻居大爷的带领下,来到了奶奶的坟头,土是左邻右舍自己挖的,火化是政府出的钱,墓碑也是一个看着我长大的石匠帮忙刻的。
邻居大爷告诉我:“国庆节那天来了七八个魁梧大汉,我在门口晒太阳,上来就凶巴巴的问我夏新是哪户人家,你父亲出来说怎么了,我是他爸,那人给了你父亲一张纸条,我看见像是电话号码,然后小声对你父亲说了些话就走了,我上去问怎么了,你爸说小新这家伙闯祸了…”
我从邻居口中得知,国庆节的第二天我父亲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通知了关于我失踪的事情,这把奶奶吓得不轻,那伙人又来过,站在村口,父亲和奶奶说了几句话,便和那伙人走了,奶奶也有晒太阳的习惯,而那天她没有出来,发现奶奶去世的就是邻居大爷,奶奶是睁着眼去的…
我静静的给奶奶上完香,磕了三个头,回到家里收拾好一切,在父亲房间里还找出600块钱,告诉邻居我要去CD找我父亲,邻居见我执意要走,也劝不动,便任由我离去。
从村里出来到镇上,步行得翻过一座小山,这条山路也是去学校的唯一途径,我走了很多年,并不陌生,山间行走,有清风拂过,脑中浮现出几个大字,是夏朝的文字,“巫统纳天地”,这就像上学时背书一般,文字如同潮水浮现在脑中,我默念出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巫统重自然,有天地磅礴之势,吐故纳新,以身容纳天地,自身方为天地!
脑中有话语想起“徒儿,我限制你的思维,在你有能力容纳新的知识时,便会浮现你脑中,而这时我才会为你讲解一下。”
“师父!师父…”不过并没有一点回应,师父的声音再次出现:“我知道你的心性很善良,要保持住这份本性不要迷失了自我,我只是一段残影,就像一本书,无法与你交流,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徒儿,听好!巫统-纳天地乃是我毕生所学也未能专研透彻的,此乃十大巫统最神秘的一部,传承于先祖舜王,舜王麾下有十大巫,每一位皆有传承,舜王精研此术,大成时便消失于世间,此术重天地自然循环之道,心中有天地,气势自磅礴!在我初入你体内的时候,我便改善了你的体制,吸天地始气,排出体内沉积,你腹内还有始气没有炼化,要靠你自己了,此术打底为练体,以身体为基础,方能用天地之力,记住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心中有天地,气势自磅礴!随着师父的声音消失,很多类似于修行心法的文章也浮现出来,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我很爱看书,自然也看过许多小说,这节奏,是要逆天么?我要成为男主角了么?什么捍卫祖国尊严,保卫世界和平,如此重任就落在了我肩上?我意淫了好一阵,想到父亲的消失有把我拉回现实。
当务之急是先让自己强大起来,救出父亲再谈那些春秋大梦吧,我寻了一处比较隐秘树林,依旧是落叶矮松树,盘腿坐下,按照法门中记载的手势结印,感应丹田处那股天地始气。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感觉腿已经发麻,手也肿胀酸疼,屁股如坐针毡,但是那劳什子始气怎么也感受不到,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一筹莫展的想着山上走去,唉,看来修行二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快到山顶的时候,起风了,大风呼啸而过,吹得山林簌簌的响,松树随着大风摆动,如同波涛般汹涌,我自上向下望去,这就是自然,我闭上眼睛,风从面前吹过,我伸出手感受风的力量。
耳边响起呼呼的声音,这是风的声音,它告诉我这是不受束缚的力量,是自由的力量!
放开自己的心灵,让思绪随风而逝,我潜意识的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结印,感受大地的磅礴,我如同大地上的一颗沙粒,无数的沙粒组成了大地,我即是沙粒同样也是大地!
一种明悟升上心头,感觉腹中一团雾气状的东西随之摇摆不定,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自己的手,明明知道它在那,用心去感受,却什么也没有。
我试着调动这团雾气,就像如臂使指一样!按照法门中记载,自丹田而上,进入心脉,随血液大循环到达身体每一寸,我仿佛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一切,当始气慢慢进入心脉的时候,我浑身一顫,心中绞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我不得已停了下来,回想法门中叙述的循循而渐进,才意识到自己太唐突冒进了。
进入心脉的那点始气循环全身,我仿佛在一锅热水里,温暖舒适,睁开眼,夕阳西下,我还得赶路,不能在此久留,这时风吹在我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我能感受到风的快乐活泼,没有一丝冷意,走起路来感觉轻飘飘的,说不出的惬意。
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到镇上天都完全黑了,漫天繁星,我觉得这术法带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一天都没吃东西居然都不会饿,这是我最大的满足,要是我那师父知道我的想法,会不会再死一次……
我舍不得花钱住旅馆,便在镇上的车子候车亭找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再次调动始气,这次我把始气分成很小很小的一股,头发丝粗细,慢慢的进入,心绞痛的感觉再次出现,我当时就想放弃了。
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奶奶,我咬紧牙包骨,缓慢的输送始气,当始气开始在身体内循环的时候,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再次出现了,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些,我不敢操之过急,缓慢的进行这一切,感觉汗毛从毛孔里伸出来,痒痒的。
初入道的我兴奋不已,彻夜不眠也无困意,天空开始泛白的时候我停了下来,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弥漫,我的衣服已经粘在了身上,十分难受,镇上的街道已经有了过往的行人,都是忙着去做买卖的,倒也无暇顾及站台一角的我,这个小镇旁边有一条小溪,趁着天还没亮得赶紧去洗洗,不然我可不认为这样能上的了车。
10月底的溪水有些刺骨,但真正摸到的时候却也发觉不是那么冷,这估计和我修行的术法有关系吧,我脱个精光,才发现身上一层黑色的油状物质,黏糊糊的,十分恶心,还好我带了些换洗的衣物,把身上换下来的脏衣服在小溪里洗净,再当作毛巾擦拭全身,再换上一套干净的行头,收拾好这些天已经亮了。
乘坐镇上的班车开往盐源县城,我坐在最后一排,靠在窗边,秋风萧瑟,带着寒意,但是吹在我脸上却十分舒爽,但这却惹得其他乘客大为不满,无奈我只有关了窗户闭目静思。
我没有一点头绪,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龙三爷带我去的土房在哪,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醒来的小湖是哪里,诺大个中国,要从什么地方找起,父亲有一张老照片,是和母亲一起照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一直保留着,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其他照片,岁月流逝,为了我,父亲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的褶皱,和照片上意气风发的帅小伙型若两人。
照片只能当作留恋吧,我也没什么朋友,无从下手,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灵光一闪。
巫卜,以冥冥之间的因果关系,占卜出所求之事大概方位与吉凶,备老龟壳一只,需方正且甲纹清晰,负劳翅数对,虫蛭数只,五彩石一颗……
我默默思考着所需物品,每一样都让我头疼,师父啊,您老人家那个年代的人难道随时都带着这些玩意儿的吗?
我身上除去买车票的钱,就是再翻几倍估计都筹备不齐这些东西,何况还有很多我闻所未闻的东西。
车到县城,我还是吃了一碗酸辣粉祭了祭五脏庙,许久未进食的我,一碗酸辣粉下肚吃得是红光满面,酸辣爽口,吃完漫无目的行走在县城街上,想着那所谓的巫卜,那可是我的亲生父亲,不是什么因果关系,不要这些东西试一试,反正现在没有其他办法。
咒语,布置,这些都在我的记忆里,选一处生机旺盛之地,亲近自然,叩拜天地便可进行,我想父亲是农民,那就去田里吧,也许和他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的农作物显个灵啥的,直接指出方位,那就万事大吉了。
来到一处玉米地,我感应着体内的始气,调整呼吸,拜过天地,进入玉米地里,嘴里有节奏的念叨着“思念的人,我不知道在哪里,他迷路在这苍茫的自然里,指引我吧,天地万物,我和你们融为一体……”这是用夏朝的语言念出来的,加上韵律就像唱歌一般,脑中刻画这父亲的模样,念过几遍后按照法门应该摆弄提前准备好的物品了,但我什么也没有,直接跳过这一段,运转起丹田内的始气到手上结印,大呵一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