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时,已经阳光满窗。这是在哪里?起身走到窗边,看到菜园路熙熙攘攘的街景,才发现自己原来在东亚大酒店过了一夜。昨夜在国际大酒店,李京生那只在林慧身上游移的毛茸茸的大手,郭青青单纯面孔背后的阴谋,厚实的4万元新版人民币,林慧无力的抗拒……我都想起来了。眼看着与自己亲密了一年多的女人被人家调戏,却还要装作糊涂。昨晚发生的一切,如鲠在喉,难以下咽,我心中充满了羞耻与愤怒。
我立即给林慧打电话:“不好了,小慧!你在哪里?快到东亚大酒店来一趟,十万火急!”
她像一只柔弱的兔子那样,被我生吞活剥。
记得分公司预算科长郝丽琴曾告诉我:女人本质上是有那么一点点贱的,男人如果带那么一点点强暴的意味,会令她们更加亢奋。这话从一个脸上长满黄褐斑(不过她的身体曲线还是过得去的)的40岁女人口里说出来,真是别致有趣。“天下女人各异其趣,不可错舍其一。”这是公司总部财务部向经理的一句经典名言。劳务老板木子李也常说:“做不如摸,摸不如看,看不如想,想不如想不着……”真有清朝作家张潮的警句风格。
木子李真名李爱国,名字很政治。然而每次别人问起他的学名,他总不大愿意讲,只淡淡地说:“我姓李,木子李那个李。”次数多了,我们就渐渐习惯了直呼“木子李”,客气一点的话则称“老木”。
郝丽琴的话看来是对的。我用海盗般的风格为她宽衣,然后粗鲁地和她合成一体,自己也觉得像他妈的山大王抢了个压寨夫人。林慧非但不反感,反而兴奋得惊涛骇浪,直弄得我如一叶可怜的扁舟。
窗帘没有拉紧,漏进来一条桔红色阳光斜横在林慧的身上。我兴奋地抓起林慧的手机,拨出了李京生的电话号码。电话通了,伴着林慧歌剧一般的吟哦。
“喂,小林啊?”李京生柔声地说。
我就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已经互换过手机号码了。
“让这个色狼再听一会歌剧吧。”我恨恨地想。就把手机往林慧身边靠得更近一些,以便他能听得更真切,如临现场。而这一切林慧直到最后都茫然不知。
“喂喂,小林!”他喊道。
“喂,你好,李总,是我——罗振廷哩。”我故作平静地说,“李总,听小林说昨晚是你买的单啊,真不好意思。我已向北郊的园艺场订购了枳壳棘藜,改天要来府上,准备负荆请罪。”我一边说,一边渐渐地放慢了速度。林慧不再吟哦,惊讶地看着我。她显得有些不满,但总算没有出声。
李京生哈哈大笑,明显是要借此掩饰什么。我就不信,他一个男人、一个喜爱林慧并且说不定已经和她有过什么的男人,面对此形此景真的会无动于衷?
“哪里哪里。”这家伙终于开口了,“罗经理,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看样子现在还没起床吧?”
他妈的,还真听出来了。
好,老子实话告诉你吧。
“是啊。正要起床,小林突然赶来,于是……哎,累死我了。”说罢我故意来了一下狠的,弄疼她了吧,林慧不能自已地爆发出尖叫,充满情欲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冷漠和厌恶。
李京生尴尬地在电话那边笑笑,我挂断电话。时间过得真快,那一道阳光已快爬到她脸上了。大约有些刺眼,她双眼微闭着。由于担心李京生搞什么下作之事,我结束了和林慧的纠缠。起了床,匆匆沐浴更衣,我们迅速离开酒店。林慧始终一言不发,我知道她在怪我刚才的轻薄。
在回工地的路上,江德康来了电话。哦,今天有个分公司领导和项目经理参加的会议,差点忘了。只好让林慧一个人回工地,我另截了一辆的士往位于王家村的分公司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