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左等右等,望穿秋水,除了莫家的人,始终没能等到那个男人,而又在这个时候,同样没等到的,还有她每个月最忠实的好朋友。
这下,莫轻衣彻底慌了!
他们之间,唯有那一次,莫轻衣整个人烦乱的没有一点的章法,藏身的地方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她想,最不济,也不能让莫家人给找着,不仅丢份儿,还丢得极没水准!
情感的压力,东躲西藏的日子,莫轻衣一个娇弱的千金,怎么能承受得了?
况且还有她肚子里那个尚未成形的小宝宝,有时候,她想,算了吧,莫轻衣,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他铁了心的要治你这不知轻重的女人,你还要心存幻想到什么时候?
可她肚子里有条小生命呢!他可怎么办?有好几次,她都已经把那烂熟于心的号码给拨全了,就差下定决心呼出去,她还是咬牙坚持下去了。
如今是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不知好歹,无病呻吟的犯毛病。好吧,那就让她彻彻底底的犯一回!
她对温行昀的怨念,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到后来,已经辨别不清到底是因为怨他,还是念他,才想到他。
他在莫轻衣梦中出现的几率越来越高,与此同时,莫家人的找寻也没有断过,躲避,频繁的搬家,加上怀孕的辛苦,又没有家人在身边,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
莫轻衣原以为,她做了件够愚蠢的事,可没想到,还有比她更愚蠢的人出现。
这不,当唐炎和滕曼一道出现在她跟前时,她居然很恶毒的想笑。
“呦,你们这是私奔呐?路过我这儿,来看看老朋友?”
滕曼诧异的盯着莫轻衣看了一大圈,并没有将她的话听在耳里,倒是她那鼓鼓的肚子!当真是被吓到了,伸手颤巍巍的指向那颗球。
“衣衣,你,你,这是?谁的!”这才几个月不见啊,她居然就挺着个大肚子?
莫轻衣冷冷的笑着,并不语。了然的目光在滕曼和唐炎之间来回穿梭。
滕曼愤怒的望向身旁的唐炎,他则赶紧无辜的耸耸肩,脑袋更是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仔细的算着日子,再看看莫轻衣那肚子,难不成是温行昀的?
尽管莫轻衣不给滕曼好脸色,可滕曼依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丢下她。
打小,滕曼照顾她也是习惯了,再说,还有温老三的那份情谊在呢,总不能放任不管吧!可她不懂,这丫对她哪儿来的这么大敌意?
莫轻衣本不打算和他们同行,可滕曼不放心,以通知温行昀相要挟,最后莫轻衣没法子,也只能三人一道。
孩子出现的时机不对,生长的地方又不对,生出来的时候,除了滕曼当个宝,莫轻衣是基本不怎么看她,唐炎是忙着回北京去堵漏。
不过,这倒是给滕曼无聊的日子带来诸多忙碌,她边照顾着小的,又要注意着大的。
即便是这样,莫轻衣的状况依然没有好转,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几天不出门那是常有的事儿。
滕曼想着,这可不行呀,好端端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子的闷法儿?不闷出个病来,也要抑郁了!
果不其然,莫轻衣可不就是抑郁了么?
整个人瘦的跟鬼一样,苍白的,连阳光都能从她的脸上穿透;瘦弱的,一阵大风就能将她给刮跑似的。
滕曼看着也没法子,真是怎么劝都没用,只好让唐炎给她找了个心理医生做治疗。
第一个,被她砸破头赶出了房间;第二个,根本是连她的房门都进不了;第三个,差点被她给折磨成精神病患者……
莫轻衣的病,就在这样不停换医生当中,一****的变得越发严重。后来,还是唐炎的一个朋友,自告奋勇,豪情万丈的说必定要将她治好,只是他的条件是,要把莫轻衣带在他的身边。
这个人,就是李辛。
滕曼很为难,一方面,她并不了解李辛这个人,把莫轻衣放在他的身边,总也不觉得放心。另一方面,孩子还小,已经缺少了父爱,不能连母亲都离开。
可想到莫轻衣这个精神状态,实在没有太好的法子可想,做了一番的思想挣扎,滕曼决定,让莫轻衣跟着李辛走,可她必须得和他们在同一座城市。
还别说,这个李辛,果真是有一套的,莫轻衣跟着他没到两个月,就肯出来见人,还经常主动打电话给滕曼,说得空过来看孩子。
滕曼顿时觉着无比欣慰,想着,总算没有白白费这一番的劲儿。
其实莫轻衣也不是那么混的,过了些日子,她好好的想过她和温行昀之间的问题,若都要算在滕曼头上一笔,那可真是要冤死她了。
在粉粉勉强能叫妈咪后,莫轻衣找个时间,打算跟滕曼好好的谈了一场。
天气已经开始热气来,这座南方的小城,毗邻临溪市,环境极好,滕曼她们所在的一座小洋房,远离尘嚣,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山脚下的植被极其茂盛,清晨要是从顶楼的暖房往下俯瞰,有层层的薄雾环绕,似在云端浮沉。
莫轻衣到的时候,粉粉正在小花园的草地上爬,她穿着一身嫩绿色的连体服,身下垫着一块厚厚的波斯毯,肉肉的手臂和小短腿儿,动作倒是挺协调。
她隔着不短的距离,停住脚步,仔细的瞧着,还没看清孩子的脸,她却满足的没法自持,整个身子僵在原处,既不上前,也不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