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那儿,去外面!”她向他使性子,放纵着情绪。有多久没出去过了,有多久没这般畅快的笑过了,旧的她都记不得了。“你带我去,带我去好不好?”
温声软语,她磨蹭着他,恳求着。
“真麻烦!”面色冷峻的商郝嘉横了她一眼,幽深的眼眸中却没有多少厌恶,反而多了抹极淡的温柔,虽然只是转瞬即逝。
依着她的话,商郝嘉带她出了招待所,绕过小花园,走向从楼上看下去一片模糊的野地。可一路上,这大小姐是半点安分的意思都没有,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足够让他不淡定的话,数落着他的种种,尤为可恶的是她居然拿着被她祸害出来的“隐疾”讥讽他。
“虾条,要不去买几包上好佳吧!我最喜欢捏虾条!”
她的名字,常被取笑成“乐事”,所以她从不喜欢吃薯片,只钟情于能让她泄愤的上好佳,尤其虾条,捏起来脆脆响。
“我更喜欢吃乐事,乐师师!”商郝嘉咬牙切齿的说着暧昧的话,却叫她迷茫了,抬眸的瞬间,一双凤眸朝她射来,越来越近……
商郝嘉逗弄着她玩,却不想这看似娇弱的小女人会瞬间变成小野豹,张开利爪。
一巴掌推开他靠近的脸,扬起粉拳捶打着他的胸口,低柔的声音近乎小兽的低泣,满是委屈。
“你混蛋,看我洗澡,还摸……”声音陡然哑住,她微醺的脸庞更加红晕了,娇羞中染着丝丝愤慨。“滚远点儿,本小姐不想看见你,死虾条!”
她今儿真叫个老酒喝多了,什么话都敢说。
可这也该是她的真实吧,平时不能被他所触摸的柔软的一面。
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一抹极浅的温柔仿佛破土的春芽,瞬的从冷峭的眼底钻出,沁入他精致的容颜间,使他清冷的面容凭添了分和煦的色彩。绷直的唇角略微松动的微微上翘,掀起一弯足够魅惑的笑意,上挑的凤眼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幽幽的紫眸,似乎要看入她的眼底。
双手紧抓着她的臂膀,听似平和的声音中隐隐流转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乐师师,你还认得我吗!”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而这小妮子现在俨然属于脑子都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的那种,刚合适让他了解的更深入。
深入吗?
或许是因为她的特别,她的有趣,所以他才想要知道关于她的更多吧,这样更方便逗弄着她玩,给无趣的生活找点乐子。
“唔……你是?”乐师师瞠大眼睛,瞪着他,凝视着他在男人中几乎堪称完美的容颜。伸手在他脸上胡乱的摸着,忧郁的紫眸中划过一抹疑惑,可看她的神情又仿佛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许久,她一拍手道:“呀,我知道了,你是……小澈!”
小澈?就是天天粘着她的那个小医生!
哼,她现在脑子里居然都是他,可恶!
商郝嘉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没直接把她扔在野地里,反而和她继续耗时间,还为她没认出他这种无聊的事而心烦!
皱了皱眉头,本就不悦的商郝嘉横了她眼,却没否认她的话,而是伸手抓住她,避免她再度跌倒。
“呵呵,小澈,我告诉你个……秘密!”乐师师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朝着商郝嘉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显然,此刻的乐师师已经被酒精占据了神经线,就是俗称的“喝大了”,且还是那种认不清人的。
不过这丫头的酒品,可真够令人头疼的。一发起疯来,居然是个粘人的小家伙,甩都甩不开!
“说!”被她紧紧地拽着袖子,商郝嘉半眯着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小女人,本欲低斥的话语,也瞬间变的柔软许多了。只是他对她的秘密没多大兴趣,可她既然想说,他也不会拦着。
“你知道吗,本小姐这辈子活到现在,最悲剧的事儿就是遇见他!那死混蛋看光了摸尽了不道歉,还摆幅臭脸给我看,想想我就想抽他!”挥着手掌,她做出蛮横的要扇人耳光的样子,却又极为委屈的嘟起了唇。
转了个圈,温热的小手勾上了他的脖颈,娇软的身躯朝他压来。乐师师踮起脚尖,凑到他耳朵边,压低声音继续道:“你说我冤不冤,自打出生起,除了接生我的男医生,和我爸我爷爷外,还有那个男人看过啊!不行,我要宰了他,一了百了,杀人灭口!”
“女人,你……”她说什么,杀人灭口?可那明明就是她的错,商郝嘉并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
稍顿,一句不经大脑的话,冲口而出,淡淡的有些嘲讽。“你可以看回去!”
该死的,他刚刚说了什么?
“商郝嘉!死虾条……”娇声重复着他的名字,与他这辈子都不怎么想听见的外号,仿佛戏弄。如兰气息轻吐在他的耳廓间,又热又痒,撩拨着他耳朵中细密的血管,扰乱着他的思绪。
深吸口气,他觉得此刻她简直就是在折磨他,不仅折磨他的耐性,也在折磨他还未痊愈的某处敏感。
“你该休息了,我带你回去!”不该和个撒酒疯的家伙较真,他早该在她闹着要出来时,就狠心点的直接把她给扔回住所,任由她自个闹腾去。
“我不要回去!”
乐师师卸下所有沉重的包袱,包括她的冷静与一身铮铮傲骨。
无助与忧伤瞬地划过眼底,抬眸她凝视了他许久,忽然紧紧抱住了他。
“小澈,我是不是很令人讨厌?其实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当时就是比较生气,所以才踹他的,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脆弱,一踢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