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她朝商郝嘉举了举杯子,紫眸中夹杂着几许玩味的朝他的某处扫了过去。顿了下,她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睨着他的眸:“您说是吗,少校?”
半眯着凤眼,商郝嘉斜睨着她,云淡风轻的说:“该复诊了,不如就今晚吧!”
“我不是你的主治医师,不过我会把你推荐给陌澈,你的情况他都知道。不过,他被打伤了,一时半会的大概不会给你复诊,你就好好受着吧!”他说今晚就今晚,那她岂不很没面子,再说了他当她家医院是专门给他开得不成?
一瞧见他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乐师师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赏他两刀,让他从此英勇长眠。
似笑非笑,她挑眉瞪回去,诱惑的紫眸荡漾着心潮的激流,不安分的涌动着。
“不勉强,但是……”淡淡的眸光扫过她的,平静如一汪深潭的墨瞳依旧毫无情绪波动,但对上她的瞬间,却令她为之一怔。“你会心甘情愿的。”
短短的七个字仿佛魔咒般的朝她袭来。
从没人会让她不顺心的乐大小姐第一次棋逢对手,而从很久以前就再没人敢忤逆或挑衅的商郝嘉,在遇见乐师师的那一刻,埋藏在身体某个角落的叛逆的影子,也终于苏醒了。
他很讨厌!
她很有趣!
两人如是想着,却做了个很默契的动作,看似平和,实则充满了孩子气的纯真,隐隐透着骨子里的傲气。
互相碰杯之后,乐师师举杯饮下,撇撇唇角转身又朝林上校他们敬酒。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仿佛在借酒消愁,又似乎……
林上校几次劝她少喝点,但她却好像在和谁比酒量似的,不服输。转眸,她睨了眼身边神色依旧却把黎上将给灌倒了的商郝嘉,心有不甘,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又开始新一轮的劝酒。
他们仿似从碰杯那一瞬的眸光交错时,就宣誓了一场比拼的开始。只是商郝嘉压根就没认真陪她玩,而她却真真的较上劲儿了,大有不喝倒他誓不罢休的劲头!
“呵呵,商郝嘉,来,来我们同……同归于尽!”乐师师已经开始发晕了,但还是不肯认输。她始终自负,自己被老爷子锻炼出来的了得的酒量,是绝对可以赢他的。
同归于尽?
皱了皱眉,一向能省麻烦就省的商郝嘉,居然一反常态的伸手扶了把有些摇晃的乐师师。谁知,她刚站稳,手一滑,半杯酒打翻在他的胸口,白衬衫上立刻显出一块暗红色的酒污。
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了,睨着她的眸光中划过一丝不耐。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发怒前的预兆。林上校深怕这小子一个控制不住,真把这丫头给打了。那他们这次的军事演习还没开战,就得失去一组最强悍的后援,得不偿失。
于是他赶忙开口,打乱商郝嘉的念头。
“同归于尽?呵呵,这丫头喝醉了都那么可爱。”同身侧的兵扶着嚷嚷着还要喝的樊中校,和已经倒在酒桌上开始打呼噜的黎上将,朝众人说:“我看也差不多了,散了吧!”
得到同意的附和,林上校又对商郝嘉交代了句:“小商啊,师师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把她安全的送回房间!”
临走时,还不放心的撂下句:“我警告你,可别把她个姑娘家的,随便扔到哪块野地里就走!她在这次演习里的任务很重要,你要确保她的安全!”
没说话,商郝嘉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认。
等他们走后,商郝嘉转身却被突然凑过来的乐师师给吓了一跳,猛地将她推开。
摇晃着,乐师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的直接往后仰去,却刚好跌坐在身后的软椅上。扬起微醺的小脸,迷离的紫眸紧紧凝视着他的,许久忽然笑了起来,灿烂而又放肆。
“我认得你,你是……是虾条,哈哈!”
虾条!
一听到这个词,商郝嘉的眉梢就跳了跳,眼中迅速的划过抹怒意。因为自己的名字,从上中学起,虾条这外号就跟着他了,不过现在真敢叫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至于其他的,都在他的拳头下接受了“爱的教育”,再也不敢提起!
“女人!”冷眸微敛,睨向她仿佛被迷雾笼罩的眸子。
“死虾条,我最讨厌你了,最讨厌你!”蓦地站起,乐师师的笑脸一瞬间变得哀婉的,红红的脸蛋仿佛透着羞涩,而眸中的一划而过的厌恶与不服,却像是种申诉。
柔软的小手砸向了他的胸口,纤长的手指抓向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指甲嵌着他的锁骨,唔唔的低叫:“本小姐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欺负过!也就你,只有你才……唔,头好痛哦!”
脚下踉跄,乐师师一个趔趄的朝他扑了过去。
“啊!”指尖顺着他的锁骨划过他的肩膀,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身前的柔软抵着他的胸膛。
“小心点。”肩膀被她的指甲划了道血痕,商郝嘉并不在意,只哼了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顺势扶着她的手臂。“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再折腾下去,他非着火不可!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难道生来就是来煞他的?
“我没醉,呵呵,不要回去!”转脸,她笑的一派纯真,却叫商郝嘉怔住了。
原来她可以笑得这么真实,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顽皮,与女子的柔媚。眉眼间的温柔混合着她骨子里的清傲,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叫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