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474300000024

第24章 “劫戏”的故事

傍晚,胡德全从归化城回来;他骑着马直接来到了海九年的小院。胡德全在马背上探探身子用马鞭子把院门的门闩捅开了,他嘴里哼哼着一支歌,拿红柳马鞭抽打着自己的裤子走进了海九年的黄泥小屋。胡德全虽说是一个粗人,可他也不是那种没有心计的人,自打海九年盖起了自己的房子,就更加对他另眼相看了。

“海掌柜,有件好差事儿你愿意不愿意干?”

胡德全友好地拿鞭杆子敲打着海九年的光肩膀。

海九年盘腿坐在地上“呼塌_呼塌”地拉风箱呢,屁股底下垫着一捆干草。从灶口映出的火照着他黑红色的胸膛,一棱一棱的肌肉在他的胳膊上滚动。

“什么事儿?”

风箱没有停,依旧在“呼塌_呼塌”响着,海九年抓起一把干草塞进灶洞,黑色的浓烟和红色的火焰一起扑了出来。又粗又黑的大辫子从耳朵边垂下来辫稍扫着地,九年抓住辫子一甩,那辫子就像是一条活灵灵的蛇缠绕到他的脖子上去了。

胡德全一只脚踏在炕沿儿上,一边躲避着熏人的烟气一边扭着脖颈寻找着海九年的眼睛。

“是件快活事儿!万驼社要唱社戏,让咱们去请戏班子。”

“你是说让咱去劫戏?”海九年手里的风箱停下了。

“对啦——就是劫戏!”

“去哪儿劫戏?”

“大同的吉昌戏班有个水上漂近来唱红了,万驼社的好多人都想亲眼见识见识水上漂那两步走。派人带着红包去请啦,请不动。羊社长让咱们把那个水上漂劫来!”

“唔呀!……这倒真是好事情。我去!”海九年拍了一下大腿从地上跳起来,问道。“还有谁?”

“有牛领房,你和我,再叫上一个得力的弟兄。”

海九年脱口道:“叫上二斗子吧?”

“好——就依你。”胡德全痛快道,“二斗子虽说是个头矮了一些,可他的心意拳厉害,万一事情不顺当动起手来,三五个人是近不了二斗子身的。”

“还缺一个赶车的呢。”

“不用啦,车倌和轿车社里都给预备好了。”

清月高照,山峦幽幽。四骑四乘拥着一辆蓝布轿车在大道上风驰电掣般地疾驰。马蹄嗒嗒车轮隆隆,昏暗中不时有一串串橙红的火星溅起。这一支小小的马队离开归化城绕过了绥远城,直向东而去。马队驶进了山地,轰轰隆隆的马蹄声撞击着山崖在山谷中引出了巨大的轰响。夜宿的鸟兽都被惊得四下奔逃。……

劫戏乃是彼时归化地方特有的一种习俗:作为闻名八方的著名商业城市,归化的各种行社数有百十家之多,为庆祝买卖兴隆也为壮大声威,各个行社每年都要唱社戏。从年初的正月到年根的腊月,茶馆里和戏园子里的戏班子戏以至北门的瓮城和各街口的野台子戏简直就是唱个不断;尤其是在驼队归来的五月至八月,归化的社戏更是红火到了极至,往往有几台甚至十几台戏同时都在通宵达旦地唱。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戏班子的紧缺。本地不够便到外地去请,先是文请——好说好商量;而一但因为所请的戏班子预先答应了别家或是酬金方面谈不妥,文请不成便要武请啦——这就是劫戏。主家派出若干壮士,配以快马利刃,到达地点二话不说把做台柱子的戏子劫了,装进轿车星夜赶回归化。劫戏只劫戏子,而且只劫主角。这边早有预备好的配角和锣鼓班子候着,待到戏班子的班主打听清楚了自己人的下落,追赶到归化来,戏大半已经唱完了。主家会把班主和戏子一起请到上等饭馆,压惊陪礼。为表诚意酬金方面往往高出应给价码一倍以上,无论是班主还是戏子在收入上是绝不会吃亏的。

出归化走隆盛庄,再经丰镇,翻过一座土山就到达大同;总共不超过五百里。这一点点路对于走惯了外路的驼路汉子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头天三更起身,第二天的黄昏以前就到达了大同府。把轿车和车夫留在城郊的一个靠近路口的僻静小店,胡德全、牛二板带着海九年和二斗子进了城。

四个人一路走一路打听,恰巧水上漂当天晚上有演出。胡德全大喜,说:“真是天助我也,原估着怎么的也得在大同耽搁个三天两日的,看情势是用不着了。一会儿咱在戏园子旁边找家饭馆饱饱吃他一顿,待到天黑之后便动手。此事若能得手明日天黑以前我们就能返回归化交差啦!”

饭罢,胡德全使出一个眼色,四个人起身走出饭馆。一弯新月斜挂在东南天际,街市上行人稀落;戏园子就在距饭馆不远处一箭之遥的地方,清清楚楚看见一个扎着裤腿的男人从戏园子里边走出来,那人手里一边提一个点了蜡烛的大红灯笼,挂在门前的挑沿儿上。

牛二板压低声音问:“胡驮头,动手吗?”

胡德全说:“时机到了。”

安排海九年留下看守马匹。

海九年把马牵到一棵大树的阴影处,等待着。劫戏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参加,这勾当毕竟不是光明磊落,海九年不免心里打起鼓来,不觉间攥着马缰绳的手里便是湿漉漉的啦。月亮在黑色的乱云中间穿行,移动的云彩的灰色暗影从街道和房屋上静静地划过去;看戏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向灯火明亮的戏园子门口。

两个身着长袍马褂的男人在海九年身边停下来,欣赏着那四匹马。

“这是谁家的马啊,……”

“真漂亮!”

“大概是跑马吧?”

“是走马!”

“不是一般的马。”

……

“喂!——伙计,”其中的一个走到海九年的面前来了,“你是给谁家当差呀?这些马的主人是谁呀?”

“走开!”

海九年在黑暗中闪动着眼睛,凶狠地喝道。

“怎么回事啊!——”那人惊叫着向后退去。“你干吗这么凶?”

另一个说:“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这人身上好象有股羊膻味儿,……”

“说不定是个蒙古人……”

“别理他,咱们走吧。”

两个男人一边很害怕地不断回头看着,走远了。

约莫过了两袋烟的工夫,海九年看见胡德全他们从戏园子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出来了——那小巷通着戏园的后门。昏暗中九年看见牛领房与胡德全并排走着,一个身穿戏装头戴叉簪的人夹在两个人中间。海九年心里打了一个激灵,急忙迎上去。

“好汉饶命!……”

那戏子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一个劲儿地向海九年鞠躬——他把海九年认做是劫戏的“强盗”的首领了。

胡德全将冰凉的刀背往戏子的脖子上一推,低声喝道:“悄悄的!……”

负责断后的二斗子跑过来了:“胡驮头,快上马吧!”

胡德全说:“不忙,咱先把人看一看,别像上一次把人弄错了,回去交不了差。”

胡德全拿手抬起那戏子的下巴仔细端详着,问:“你要老实回我的话——你可真的是雁北名角水上漂吗?”

“小人是水上漂,好汉饶命……”

“不对吧?……”牛二板疑疑惑惑地说,“听着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这小子莫不是在骗咱们吧。”

“好汉好汉……饶命!我真的是个男子——我是专唱旦角的男人。”

胡德全说:“大概差不多,如今唱旦角的多是男人。——上马吧!”

胡德全和牛二板把那戏子一架,像丢小鸡似的扔到了骊马的背上。一声呼哨,四个人同时飞身翻上马背。马蹄隆隆,一路响雷似的驰出了大同城。在城郊路口的小店旁与接应的轿车会合一处,把水上漂装入轿车中,一路狂奔向西而去。算一算,从进入大同城到劫得水上漂撤出来,前后没超过一个时辰。

天亮之后马队进入一片狭长的山谷地,行进的速度缓下来。胡德全吩咐说:“二斗子,你看看车上的人怎么样啦。”

二斗子勒着马缰靠近轿车,撩起轿帘看了看,笑了。

胡德全问:“没有把水上漂吓死吧?”

“没死——他睡得正香甜呢。”

四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二斗子,你别弄醒他。”胡德全仰脸望望黛蓝色的夜空又看看周围暗青色的山峦,说:“时辰还早着呢,咱已经过了平地泉,这里到归化连三百里都不足,赶天黑以前咱是准定回去了。让水上漂养养精神,晚上也好唱戏。”

归化万驼社的社长羊领房在会馆接见了水上漂。水上漂一身戏装已然皱皱巴巴,脸上的油彩也被汗水冲唰得七零八落,模样十分狼狈。

一走进归化万驼社会馆,水上漂“咚”地一声就跪倒在地,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连连说:“羊社长饶命!……”

羊社长掠掠下巴上的羊胡子安慰说:“快快请起!我归化万驼社只是仰慕先生的大名特请先生来唱戏的,并无恶意。你不要误会更不不要害怕。锣鼓班子和配角都在瓮城大戏台子上侯您多时了,略微歇息歇息就上台吧。”

水上漂听了羊社长的安排,苦笑着说:“您看我这行头还有这张脸,咋唱戏么!”

羊领房哈哈大笑,连声说:“不妨事,不妨事!归化人是仰慕你在戏台子上漂起来的绝妙功夫,并不要看你的扮相;再说啦,野戏台子上唱戏下边的人就是想看也看不清楚。”

当下吩咐人到归化最热闹的北门瓮城野台子去做安排,宣布雁北名角水上漂今晚领衔演唱《吕布戏貂禅》……。

羊社长当场兑现诺言,给了“劫戏”的人五十两银子的赏钱。胡德全带领三个弟兄在归化最上等的饭庄宴美园大吃了一顿,将银子分了。一顿酒吃至掌灯时分,从宴美园出来耳听得一阵阵激越的锣鼓声从瓮城那边传来,四人精神为之一振。

二斗子把沉甸甸的元宝揣进怀里,感慨道:“这倒是真不赖,大同城里耍了一圈,银元宝就挣到手了!胡驮头,往后再有这等美差千万叫上我。”

“你俩怎么打算?……”酒足饭饱,胡德全问道。未等回答又说:“牛领房到宝局房耍钱,老哥哥我要上美人桥……,好好犒劳犒劳自个儿!”

胡德全说罢也不管九年和二斗子,脚步飘飘摇摇地走了。

“胡掌柜,等等我……”

牛二板跟在摇摇摆摆地迈着花步追赶胡德全去了。

“九哥,你说咱们上哪儿?”

望着胡德全、牛二板的背影,二斗子问九年。

海九年说:“二斗子,咱们回村吧。”

“什么!——你说我们这会儿就回村?”

“连着两天两夜没睡觉,早就悃了。一会儿路过瓮城看一会儿戏,就回村睡觉。”

“哈哈!……”二斗子嘲笑说,“那些银子怎么花?难道说你也像王锅头似的把银子藏在炕洞里吗?”

“银子你不用发愁,不要说只是一二十两银子,就是有一千两、一万两银子咱也不愁花出去!”

“你是不是要拿这些银子买驼呀?又何必呢,”二斗子劝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该吃该乐的时候别舍不得。要不也太对不起自个儿了!”

“做什么你别管,我自有主意。”

“好,我不管你。”

“你也不能去。”

二斗子正待扭身离去又被海九年叫住。九年伸手到二斗子怀里,二斗子把九年的手摁住了。“你要做什么?”

“把你的银子给我。”

“为甚?”

“你的银子也不能乱花,要派个正经用处!”

“怎么?九哥,你自己苦自己不说还要我也陪着你呀?——他妈的,我不干!”

二斗子一只手摁着怀里的银子,另一只手往九年的胸脯子上推出去,没有防备的海九年连连后退差一点跌倒在了地上。但是九年把银子牢牢地抓着揣进怀里去了。

二斗子伸着手直通通走到九年的跟前,一字一板地说:“你的银子怎么花我不管,可是你得把我的银子还我!”

“我跟你说了,这些银子咱有正经用处!——咱要做生意,这是本钱!”

“我不要做什么生意,我二斗子现在是一个驼夫,我靠拉骆驼卖苦力养活自己;将来我做领房人,靠本事挣钱我能过上好日子!我不要做生意。”

“你今天喝多了,你要听我说……”

“我不听!谁的话我也不听。我二斗子从小就没爹没娘,我,我是喝苦水长大的现在手里有了银子,我想怎么花就怎么化花,怎么快活怎么干!——把我的银子还我!”

“我是你哥不?”

“这会儿你就是我的亲爹也不行,拿我的银子来。今日二斗子我是除了银子谁都不认!”

二斗子从九年的手里一把夺过银子,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身子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摇晃着走远了。

“二斗子!……”

九年的喊声像旋风似的追赶上去,但是在第一个街角的地方被抛开了。

同类推荐
  • 叔叔爹

    叔叔爹

    《叔叔爹》是一本农村题材的小说,按照应景的话说,它的内容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以一本小说来衡量它:很感人!是一本能触动人内心善良的书,是一本会被泪水润湿纸巾的书。秀妹和富贵青梅竹马,又都是非常孝顺的孩子,他们体谅父母,处处把父母的顾虑放在前面,当人生重要的抉择来临,不慎重的选择和阴差阳错的巧合也一起袭来,使他们在无可逃避中不得不顺从命运,最终导致生命中美好爱情的永远失去。为此,秀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富贵为了秀妹和秀妹的双生子,终身未娶。
  • 而我只有你

    而我只有你

    1965年,普罗旺斯地区的阿斯峡谷。这是一个属于童年的国度,或者更准确地说,这是一个属于孩子的国度,一个孤单的孩子、迷失的孩子。12岁的贝壳与父母住在加油站里,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经常被班里其他孩子嘲笑,老师也建议把他送到特殊学校去。贝壳很担心有一天父母会真的把他送走,不再管他,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因为好奇香烟的味道,贝壳失手点着了灌木林,他的父母也动了心想要把他送走。恐惧之下的贝壳悄悄离开了家,离家之后的第一个早晨,他遇到了一个同样“奇怪”的小女孩薇薇安,贝壳对外部世界的真正认知也由此开始。
  • 你是我的敌人

    你是我的敌人

    这是一段因为“非典”而起,却不因“非典”而结束的爱情。北漂青年、报社记者杨一在“非典”期间接到任务去机场采访,却莫名被一个戴着口罩的姑娘劫持,姑娘求他“掩护”自己通过哨卡。杨一鬼使神差般带着这个不知道名字和长相的姑娘,在夜的北京一路疾驰……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和这个姑娘紧紧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姑娘手腕上的一串水晶,竟然牵连着自己绝口不提的过去,更预示着两人璀璨却易碎的爱情。
  • 企鹅的忧郁

    企鹅的忧郁

    动物园缺钱养不起企鹅了,开放民众认养。领养日那天,维克托把企鹅米沙带回家,米沙不仅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有忧郁症。维克托梦想成为作家,但始终写不出成形的作品。为了养活自己和米沙,他接受了一份奇怪的工作,给报社撰写政商名流的讣闻,报酬优渥,奇怪的是需要在生前写好。维克托虽成不了真正的作家……生活似乎逐渐好转。渐渐地,他发现这份工作一点都不单纯,甚至非常危险。随着彷佛预知死亡的讣闻陆续刊登,短暂的幸福化为困惑与慌张,维克托发现自己也成了讣闻的主角。杀手在哪?谁又是主谋者?死亡的阴影一步一步笼罩,为了保护米沙和索尼娅,他需要做出一些妥协和牺牲。
  • 人间失格(太宰治作品精选集)

    人间失格(太宰治作品精选集)

    《人间失格》是日本著名小说家太宰治具影响力的小说作品。本书发表于1948年,是一部自传体的小说,纤细的自传体中透露出别致的颓废,毁灭式的绝笔之作。本书蕴藏了其短暂一生的种种遭遇和内心的迷茫挣扎。即使时移世易,最深的绝望依旧源自内心的迷茫,而这种迷茫和彷徨几乎贯穿了太宰治以及我们每个人的青春。因此,《人间失格》是一部残酷而永恒的青春文学。只是,在迷茫的灵魂破碎之后,有人选择在喧嚣中继续生命,而太宰治诗意地离去了。从他的作品中,你可以读懂曾经的彷徨与绝望,看到我们内心那个懦弱而又渴望实现的自我。
热门推荐
  • 冰痕圣者

    冰痕圣者

    原本是亿万人敬畏的王者,现如今成了一个大少爷,但他前世的手下和师傅找到了他,并让他的实力恢复,然而,他的兄弟当然也是如此兄弟俩在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在最底层的位面世界,一个是在神界之上、神级别修为之上的圣界他们俩的世界的差距都这么大,两人能重遇吗?
  • 北梦录

    北梦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田园贵女

    田园贵女

    一朝穿越,看着陌生的山脉,破败的村子,摇摇欲坠的房子,安然额角青筋颤抖,咬牙切齿的想着,还好,还有一群热情好客的村民。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要报恩,得先致富。种地?抱歉,她长这么大连农具都没碰过。进城务工?那些没技术含量工资又差的工作怎么配得上她?她还不信了,自己堂堂高级白领会混不下去,小小的一个举动,钱就进了口袋,嘴巴动动,就改变了世世代代贫穷的村民们的命运。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护花武师

    护花武师

    在人人立志成为一名“护国武师”的世界里,琅琊,一名身负绝密功法的青年,为了赚钱供养女朋友上大学,成为了一名天天被一群暴力美女武师蹂躏,陪一群暴力美女武师贴身陪练的“护花武师”。
  • 快穿倒霉人生

    快穿倒霉人生

    顾笙是她那片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一个名副其实的倒霉鬼。喝热水被烫,买泡面没调料包,随便遇上一个人就是人贩子,最后还是人贩子被她的倒霉所征服把她送回来,然后去自首了。可以说她以一己之力抨击了整个犯罪体系,后来她死后又被系统绑定去拯救其他的倒霉孩子。再后来她终于明白了有得必有失,拥有了一位颜值爆表的男盆友。
  • 神伐1神裔

    神伐1神裔

    五千年前,异世大陆,人族联合精灵族起兵伐神,攻至神域,神族之主黑龙向伐神军妥协,让出大地,带领神族退出大地,但仍然有很多神族后裔,未曾离开大地,称之为“神裔”,奉神族一个神秘部门的命令,他们融入人类与精灵族的社会,隐藏实力,讨伐暴神,诛尽天下无道,神伐壹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 荡恙

    荡恙

    荡恙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告诉我,不要忘记你的样子,因为你爱我。我也曾答应过你,我不会离开你,直至死亡把我们分开都不会。或许生命就是一列疾驰而过的火车,而我们是只要不停的追逐,或许就会赶上对方。赶在对方生命里。陪伴永久。
  • 超能全职

    超能全职

    这是一个被复制粘贴的世界。依然拼爹拼"马尼"唯一变化的就是人类的大脑无限开发,潜能无限的上涨。魔法?异能?妖魔鬼怪?修仙成神?远远不止,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看不到的。在这个世界没点特殊能力你都不好意思出门!当然这里没有一味的升级打本。拼的是钱,使用能力是花钱滴。"那我也不用这么多能力吧,你以为我爸比是比尔盖茨啊"主角泪奔中……
  • 校园逸事

    校园逸事

    十七岁的秦翰只是一个不良学生,原本应该一成不变的生活,直到在某一天如同往常一样上学,却遇到了一个胆小的女孩,在这里开始,一切渐渐开始的改变。注:不敢说什么不TJ,但至少有十几万的存稿,请放心收藏……
  • 百里笑春风

    百里笑春风

    九年前,第一次认真听舍友们的八卦,肖笑小手一挥,你们说的这个百里冰山很对姐姐的胃口哎!五年前,她不过半个月没有看住他,却意外发现这人已经和校花勾搭成奸,果断甩了。五年后,她回国,步步为营,却唯独在他面前溃不成军。她天生的乐天派哪有过这些悲伤。九年前,第一次见面肖笑说,这人长的真对我的胃口。五年前,她离开的当天给他短信:我们分手了。不是商量,只是通知。五年后,她顶着已婚两个大字在他的身边公然出没,看他如同路人。他堂堂百里大神哪受过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