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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应用篇(3)

没想到他黄金般的人生在高二寒假时发生了变化。那天早上他和往常一样6点离开家去学校参加早自习。由于父母亲都在这个明星男校教书(父亲是高三的物理老师,母亲是高一的英语老师),所以住在学校附近的他,只要徒步穿过一个小小的公园就能走到学校。就在那个寒冷的2月清晨,当他穿过公园时,在公园的围墙边撞上了一个有裸露癖的精神病汉,这个男子龇牙咧嘴地朝着他裸露了下体。当时他吓坏了,拔腿就跑,进入教室后精神未定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桩突发事件就立刻开始念书。当时他并未以为意。

可是当天晚上睡觉时,他做了个前所未有的春梦,而更让他惊讶的是,第二天清晨起来他居然发现自己梦遗了!他当然不敢告诉对他期望殷切的父母所发生的事情,收拾好之后,他又一如既往地上学用功念书。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三天早晨醒来,他又发现自己梦遗了!

自此,在这个向来品学兼优的孩子心里蒙上了一道阴影——“我是个没有羞耻心、肮脏的人!”在他仍然青涩懵懂的心里把自己和那个精神异常的裸露汉子联想到了一起。

他开始出现喜欢洗手的症状。原本只是每堂课下课后必须用肥皂洗手,后来变成课间必须离开教室出去洗手,到最后变成每隔几分钟就必须洗手和漱口。也就是到了最末期的洗手漱口症状出现时,才引起了老师和家长的注意。而可怜的他,即便是已经出现如此强烈的强迫心理症状时,仍然还坚持着用功念书,也就是因为这样,只关注孩子学习成绩的老师和父母才会在事情初发时没有留意到他的身心变化!

我辅导了他将近半年,每次都会见到他哭得声嘶力竭的母亲和低头垂泪的父亲。他们埋怨自己也埋怨对方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注意到孩子的变化。他们哭着告诉孩子:只要你健康正常,考上什么大学或念不念书都没有关系。可是他们心里深切地知道,已经晚了!那个曾经前程似锦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我还记得他念明星女校高中一年级的妹妹,蜷缩在房角啜泣的样子!)

辅导了半年多之后,才疏学浅、经验稚嫩的我,并没有为他扭转命运,找回属于他本该拥有的阳光。他最终仍然被送回了精神病院。

第二位个案是一个先天智障的4岁男孩。他是家里的老六,也是唯一的男孩。以做木工维生的父亲和在家做小手工艺品并照顾孩子的母亲,在传统“无后为大”的思想下,连生了5个女孩之后,终于在母亲39岁那年盼来了唯一的宝贝儿子。可是这个宝贝儿子4岁时却被医生确诊为“中—重度智障”。

我第一眼看见这孩子时就爱上了他!他有着粗粗短短的身子,黑白分明、干净而清亮的大眼睛,只要见到人就笑得几乎咧开到耳朵的大嘴,以及完全不解世事的纯洁心灵。他是由爸爸背着来的,大太阳底下的奔走,把他的脸蛋烧得像苹果般地艳红。他已经4岁了,可是还不曾开口叫过爸爸、妈妈。

那将近一年的行为辅导期间,我每次都仿佛走访了一趟天堂和地狱。看着他随着音乐律动跳舞时的开心模样,以及粗短的小手拿着画笔专注画画的样子,我仿佛到了美好的天堂;可是当他挣扎费力地学发音,满头大汗地“玩”治疗玩具时,我又仿佛被打入了地狱。而这其中最可怕的部分是,我必须维持专业而理性的同理心,不能投入太多的感情,不能心疼地搂着他哭,更不能替他承受痛苦。

就在治疗将近一年后的某天早晨,我的治疗室被一阵欢乐的风给撞开了。孩子的爸爸背着他以几乎冲撞的速度走了进来,一连声地喊着:“他叫爸爸了!他叫爸爸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腼腆憨厚、对老天爷要求不多的男人满脸泪水却欣喜若狂的样子,也没有见过一个已经快满5岁的孩子练习着、重复着、兴奋着大声喊爸爸的样子。我必须承认,当时我已顾不得坐在隔壁治疗室里的主任是否会对我大发雷霆的后果,我抱着那位爸爸和孩子,和他们一起跳跃,一起痛快地放声大哭!

这两个至今仍让我刻骨铭心的个案扭转了我对心理治疗的想法。我仍然热爱它,却知道自己终将不能成为优秀合格的心理治疗师。因为面对已经成年的个案,我可以谨守心理治疗师的专业素养,做个冷静的旁观者,衡诸形势并给予建议。可当面对还未成年的孩子时,我却完全不能置身事外,仅仅“同理”他们的处境。我会投入、会心疼、会难过、会被影响。因此,最后我选择了离开临床心理治疗工作。

当然,我决不会“就此罢休”,将自己学习多年的专业放弃,也不会放弃可以帮助别人的机会。而且这两个男孩的身影一直提醒着我,督促我去找寻更适合孩子们的身心治疗方法(或者更确切地说,也是最适合我从事的治疗方法)。于是,在寻寻觅觅之后,色彩和芳香于是成为我最喜悦的“宿命”。而在学习的过程中,我最亲爱的宝贝儿子,不仅成为我实验的“小白鼠”,同时也是其中最大的受益人。

让孩子体验丰富而繁多的色彩

色彩之于孩子,就像空气之于万物那样自然而简单。当你把五颜六色的彩色笔堆放在孩子面前时,不需要指导,他们就会很自然地拿起色笔画出心目中的美景。对于还没有被社会化制约过的孩子们来说,色彩是可以直接碰触心灵,并且也是无限宽广的:妈妈的脸庞可以是红色的;喜爱的小狗可以是绿色的;天上的云彩当然也可以是黄色的。他们任由自己的想象力和喜好来游戏色彩,也任由色彩来为自己诉说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更用色彩来启发小小的身体里潜藏的智慧和灵性。

我的儿子从可以自己稳稳地坐在浴盆里洗澡的时候开始,我就在浴盆边的台子上放了许多可以安全地涂在身上、很好冲洗掉的人体彩绘颜料和刷子。每天晚上洗澡前,他都要花上一二十分钟的时间在自己的身上“作画”。这是我们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也是色彩启发他最多的时光。虽然每天晚上我洗刷浴室的时间比别人多了一些,可这个小小的“天体绘画营”的成果,却可以从他长大以后,虽然没有接受过任何正式的绘画教育,却能很有技巧地掌握色彩和艺术的表现中看出端倪。

另外,“涂鸦”是每个孩子都会经过的成长历程,这个历程对孩子的智慧启蒙非常重要。孩子在这个阶段中,借由对色彩和线条的探索来丰富想象中的世界、刺激尚未开发的大脑,同时学会表达心中的喜怒哀乐。此外,涂鸦对学龄前儿童的创造力和思考力的开发也有关键性的影响。可是许多家长却对正值涂鸦阶段孩子的“调皮捣蛋”行为大为头疼,而孩子也往往因为“在墙壁上乱画”而受到处罚。在这里建议一个我所使用的方法:在客厅里选择一块墙面(是的,是客厅而不是卧室。孩子喜欢他所画的东西被大家欣赏,因为那是他的创作),坚定而清楚地告诉他只有这块墙面是属于他的,他可以自由地在上面画画,但另外的墙面是爸爸妈妈的,所以绝对不可以在上面画画(如果你担心墙面画花了不好清理,可以在上面贴上一张足以掩盖三分之二墙面的大白纸或大白布)。

当他在墙面上画了某一幅“图画”之后,请你在旁边帮他标注日期,甚至在让他解释这幅图画的意义之后,帮他填注简单的图说。日后,这面墙上所有的构图、颜色、图说,都会成为你见证他成长的轨迹,同时从构图、颜色的变化上,也可以成为你随时留意他是否遭遇心理困扰的途径。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不管孩子在纸上还是墙上画图时,都不要试图去指导他如何选择色彩。不要告诉他:太阳公公是红色的,天空是蓝色的,大树是绿色的等等现实生活中“正确”的色彩。孩子对周遭事物的观察,自有他的思维逻辑和晴雨表,这和他生理的发展有关,也和他人格的形塑有关。我们必须让他自由地去探索、去开发、去建构,这样他才能拥有独立的思维系统,也才能从尝试错误中积累属于他自己的经验。

如果,你的孩子不喜欢画画,拿起色笔后三两下就失去了兴趣。别担心,他只是对画画没有兴趣,或暂时被更好玩的事情所吸引,但这并不表示他对色彩没有反应。我们不用强迫孩子一定要在纸上画出些什么,感受色彩可以在大自然里进行,潜能和创造力的开发也可以在大自然中被滋养。而且,有时候孩子不愿意“再”画画,也许只是因为害怕画得不好就不再是讨人喜欢的乖小孩罢了!

用色彩来疗愈孩子小小心灵的创伤

就如同我在前面提到过的,孩子对色彩的敏锐程度极为自然而惊人,因此,用色彩来诊断、治疗孩子的心理、生理和异常行为,是所有从事儿童辅导工作的专业人士所一致认可的最有效果的方法之一。当我在儿童心理卫生中心工作时,面对把自己关闭起来不愿与人沟通,完全规避眼神接触的自闭症儿童时,我们唯一能用的检查和沟通方法,就是让他画图。此外,孩子不同于大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词汇去形容和表达自己的想法,再说,他们也害怕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会受到处罚。因此,色彩和绘画是我们进行儿童心理治疗时最重要的工具之一。

从脑神经科学的角度来说,当孩子接触到色彩时,不同波长的色彩会刺激他们小小脑袋瓜里不同的区块,进而产生适当的、极有疗愈功效的化学反应。此外,因为儿童眼睛的水晶体里带有一些蓝色,就好像戴着浅蓝色的墨镜,让他们和成人所看见的世界有些微妙的不同。因此,他们不像我们成年人这样,只能接收到全波长的太阳光可视射线,他们对短波长的射线也一样有很好的接收能力,所以,这些长短有色光射线可以借由视觉器官,向孩子的大脑传递信息,从而引起生理和心理的反应。

还有,社会化程度未深,仍然靠直觉行事的孩子们对色彩的反应是直观而敏锐的,他们凭直觉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颜色,也凭直觉知道什么颜色最适合自己。所以,色彩治疗师常建议父母在帮孩子选择疗愈色彩时,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自己选择”。例如,对一个发烧生病小宝宝的色彩治疗方法,就是把不同颜色的画笔或色纸放在他面前,问他最喜欢哪个颜色,当他选择了之后,就尽量给他吃那个颜色的食物或穿那个颜色的衣服。

在日常生活中,找出最适合孩子身心疗愈色彩的方法是:准备一个大盒子,在盒子里面放入各种颜色,如彩色笔、卡片、色布,或各种颜色的玩具等等。(将不同的颜色混放在大盒子里,而不是平铺在桌面上的原因是,这样才不会因排列的远近顺序而影响或诱导他的选择。)将盒子放在孩子面前,不做任何暗示,只要问他:“你最喜欢哪个颜色啊?”让他自由地从这些颜色中挑选。

他从盒子里所挑选出的颜色就是他目前所需要的疗愈色彩——不论是生理上的或心理上的。而我们,只要将这些颜色介绍到他的生活中,例如所穿的衣服颜色,每天都至少要接触8个小时以上的床单、被套,所吃的饮料、食物,以及玩具等等。唯一要注意的是,年龄越小的孩子对色彩的反应度越高、越强烈,所以在对小小朋友进行色彩治疗时,都必须考虑色泽的浓度和暴露在其中的时间长度。

每个年龄段最适合的养育色彩

新生儿——白色

不知道你是否留意过,妈妈母乳的颜色是带着些微银色的透明白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这个颜色是新生婴儿来到世界时最初始的记忆——联结着苍穹光圈的透明银白。

如同我在前面章节中对白色的介绍——白色拥有百分之百的分光折射率,它包含了所有的颜色,也反射了所有的颜色。母亲对孩子的爱,就像纯净的白色,包含了无限的可能和无尽的爱,她祈求自己的心肝宝贝拥有全世界,因此,她不做选择,她以圣洁银白色的乳汁百分之百地抚育她的孩子。新生儿最初4至6个月的营养,就是代表着无限与完整的白色。

零至6个月大的新生儿最好的衣服颜色是白色,或是以白色为绝对主调的浅粉红、浅蓝、浅绿或浅水蜜桃色。因为白色所包含的每一个颜色能启发大脑每一个区块的平衡发育,而零至6个月是婴儿的脑部发育在他的一生当中最快速也最重要的阶段。

婴儿房间(或婴儿床的棉布围栏、纱帐等)的装修颜色也要以白色为主,但也不能是完全的苍白。你可以根据孩子的性别,选择极浅的粉红或淡蓝作为底色,再在上面点缀着白色的图案。如果婴儿床放在爸爸妈妈的卧室里,一定要留意卧室的墙面颜色。因为新生婴儿才刚刚经历过在母亲产道中挤压挣扎的恐怖,如果睡在深红色、深橙色这些会刺激神经细胞的颜色氛围中,一定会唤起那恐怖的记忆,而变得爱哭、脾气坏,或不好好吃奶。所以打算要孩子的爸爸妈妈,在装修自己的卧室时一定要事先留意这点。

美国的妇产科医院至今已为3万多个患有黄疸的新生婴儿做过色彩理疗的护理。他们用蓝色的浴水为这些有黄疸的婴儿泡澡,结果发现效果出奇的好。这些婴儿离开医院回家以后,医生也叮嘱母亲们要给孩子穿一些蓝色的衣服,一直到症状完全消失。

零至18个月——浅粉红和浅蓝色

首先你一定要相信,穿在外面的衣服颜色会穿越进身体并影响内在。

浅粉红色是适合零至18个月小女孩的颜色;浅蓝色则是适合零至18个月小男孩的颜色。浅粉红代表了女性、给予和接受爱、被呵护、阴柔、雌激素分泌;浅蓝色则代表男性、勇敢、强壮、阳刚和雄激素分泌。

对于人格的养成形塑,发展心理学上有一个“标签理论”的说法,就是一个人的行为表现会符合他脑门上所贴的种种标签。这是什么意思?举例来说:当我刚出生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乖不乖。可是当妈妈抱着我出门遇见邻居时,面对邻居的耍逗探问,妈妈的每一句评论:她是小女孩;吃奶时可乖了;可爱哭了;可调皮了;可聪明了……等等,都在我小小的脑门上贴了一张又一张的标签,我从这些标签中认识了自己,知道自己的“样子”,也建构了对自我价值的评价。于是,我的行为会朝着这些标签所赋予的意义去做,因为这是别人心目中所期待的我(尤其是爸爸妈妈的期待)。所以,每次在面对年轻又无助的爸爸妈妈时,我都会叮咛他们不要“情绪化”地随口数落孩子。

因此,对于刚开始探索自己“是谁”的婴幼儿,给他一个正确而明确的性别角色指引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神奇的造物者所创造的人类,并不仅仅只是如此一分为二的单纯。在我们的身体里同时存在着阴阳离子,也同时存在着或多或少比例的雄激素和雌激素,这些并存的两端,必须达到平衡,才是最完美的健康状态。

我想怀孕!——受孕;不孕;不育

——较深的粉红色(玫瑰红)与黄色;橙色与红色

有些女孩结婚以后,想怀孕,却惊然发现自己受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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