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什么酒?”封尘疑惑道。
小薇双手支着下巴,坐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真正的桂花酒!除了那壶遗望忧伤外,世间便仅此一壶!”
封尘轻轻一笑,看着小薇,“为什么给我喝?”
“因为我今天高兴啊!”
“你不生我的气?”封尘问道。
封尘之前离开时,并没有和小薇打招呼。对封尘来说,他这一去也许再也不回来,只是他终究没有和小薇道别,从另一个方来面来说,没有和小薇打个招乎,是否意味着他们之间依旧还是比较生?
对于小薇,封尘总是有一种很特别亲切的感觉,自然没有那种说法,只是,这原本便是封尘的性格!
“生气自然是会,只是人有时候很难选择,所以我理解!”
“看来那天邪都告诉你了吧!”封尘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兄弟情谊这么不可靠!”
“是吗?别说的这么伤感,他还说他喝酒的毛病还是你教的呢!”
“自作自受啊!”封尘愤愤的说道“对了,如果我这次回不来,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可惜,少了一笔生意?”
“如果……”小薇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嗯,真的会很可惜,少挣了一笔钱,如果你真的不回来,我酿的酒就没人喝了!”
封尘终究没敢喝那壶酒,事实上,封尘不敢喝,他怕他一旦喝了,会永远忘不了。
小薇认真的把剩下的酒封好,这酒乃莫谷独有的石乳,加上莫谷独特的桂花所制,莫谷的桂花,每十年才开一次。
封尘慢慢牵着马,回头看了一下桂花楼,“真的会很可惜,少挣了一笔钱”
可是他喝的酒,什么时候付过钱?
小薇静静的坐在桌旁,她是看着封尘离开的。
桂花楼的酒,已是洛城闻名的,她何必怕没人喝他的酒?只是真正的桂花酒,天底只下,只有一个人能喝。
一年前,当谷中所有的桂花在一夜里枯谢,当西山的泉眼枯竭,她父亲在竭斯底里的狂笑,而莫谷,却不复存在了。
当封尘中跨进园中的那一瞬间,一股久违的感觉猛的扑了过来。
穿过几条小径,封尘便看到湖面上的那座凉亭。同时他也看到了风姿天邪他们。
见到他们,封尘心底似乎被什么触动似的,只是突然之间,他却发现气氛不大对。天邪坐在那儿,对着酒壶发呆,而落是则是在一边打盹,就连风姿,亦也对着一株细竹而出神。却似乎完全不理会他的归来。
便径直走过去,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大摇大摆的坐在石桌旁,抢过天邪的酒壶,却发现酒壶却是空空的。天邪独坐在栏杆,背靠着石柱,却不知道从哪又弄了一壶酒。
封尘看了下风姿,风姿好像也刻意避开他样子,不过封尘却看出她平静的脸上所透露的喜悦。
“回来啦!”落日懒洋洋的说道。
“是啊!”天邪接了下来“听说人家混的蛮不错的,无情杀手这名号,可够亮的,你看人家,出江湖才好久,就混这个样响亮的名气,还有外号呢!”语气之中却满是讥讽。
两人一言一语的侃侃而谈封尘显然知道两个损友在损他,亦也报之颜色“嗯是是,总不比某人,在江湖混了几年了,都老大一个人了,还是藉藉无名,却也不知道汗颜!真是不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好了好,你们别再吵了”风姿却真怕他们吵出什么问题来。
“你啊!”三人指着风姿,同时仰声大笑起来。
仇隐的死及封尘在锦城的消息虽然没传到洛城,封尘虽然马不停蹄的赶回,但天邪等人在三天之前便已经知道。这使得封尘不得不再次感叹暗影阁强大的实力。只是封尘在林中与仇隐之间的事情外人却并不知道。故而封尘便把仇隐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唉,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名利双收啊!”天邪听完封尘的述说后满是感慨。
“嗯,奖励好像很丰富,除了少个美女之外其它对一个江湖人来说,似乎别无所求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加入昆仑门下!”落日的神色都非常认真。
“那当然!”封尘这混蛋也极是认真的说道“这样的好事多少人想得都得不到,自然不能轻易放弃,对了,你们谁会挑个日子,能不能帮我选取个好日子!我这就准备到昆仑求艺去”。
“嘿!你还真想去”天邪骂道“你小子还真有良心,把仇隐的灵剑学了你还想去掏昆仑的天剑是吧!”
“那当然,武功这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等我把昆仑的掏空,再把你的挤过来,那就完整了!”封尘丝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念头。
“死一边去,你再说小心老了一剑砍了你。”
“嘿嘿!”落日却在一边笑道“天邪你也不要说大话,要是以前倒也好说,现在你要砍了他还真的不简单!要不你们现在先比划两下,让我和风姿见识一下所谓的昆仑无上神功!”
封尘轻轻的看着天邪。
天邪亦也静静的看着封尘。
显然,他们也正有此意。
四下忽然安静了起来。
“哗!”的一声,两把剑同时出鞘,两个身影同时朝亭外掠了过去,半空之两剑相击,“铮!”的一声闪出一道火光,封尘身子腾空一翻,轻轻的落在荷叶之上。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轮涟漪。
天邪长剑点水,弹身亦也同时落在封尘不远外的荷叶之上。湖面同时也荡起一轮涟漪。
封尘所持剑长三尺三,剑身银白,泛着丝丝寒光。
天邪所持剑长三尺,剑身幽黑,亦也透着一丝诡密。
两人都静静的看着湖面,当两轮涟漪相撞的那一刹间,两人同时跃起。
天邪长剑一挥。如行云流水,又快如闪雷,剑之所至,剑气纵横,如同剑网一样将封尘罩了起来。
封尘长剑一转,身子临空一个翻腾,避开了天邪的同时,长中的剑如鬼魅一样,拦腰截去。
不知道不觉之间,两人的剑法已过了五十多招,人如飘叶,剑如游龙,但彼此都是武学的不世高手,一时间亦也分不出胜负。
天邪自学习剑以来,不曾碰过如此与己势均力敌的对手,几年的消沉,他几乎都要把所学的忘记,今天与封尘一战,身上的武学得以暂时时的沸腾,加上封尘此时的剑法的造诣与他相差不多,不知道不觉之间已经尽了全力。
不过这可累了封尘,天剑和地剑本就是以快和猛著称的,他们的传人也不仅注重剑法上的修习,在内功上的要求不逊于剑法。在真正的战斗之中,往往将内力注入剑中,使剑的危力大增。灵剑是诡异变幻为主,出招之时变幻莫测,至使在江湖之上,灵剑的地位不低于天剑地剑。但灵剑的诸位传人之当中,从楚灵到仇剑,无一不是内力精湛的高手,唯独封尘,在内力方面弱的可怜。
在剑法之上封尘虽然完全理解了灵剑的精髓所在,但毕竟是刚刚习成,五十招后,封尘知道再过五十招,必败无疑。
故而他连攻三剑,把天邪的剑法撕开一条逢,轻轻的落在了水面上。
而天邪却所想的却和封尘不同,虽然初见封尘时便知道此人在剑法上有着过人的天赋。虽然自己在武学方面有过人之处,对于封尘的武功他确着实佩服。更令他惊讶的是,短短几天之内,封尘的剑法竟有如此大的飞跃,原本自己在武学方面便有着超绝的天质,自己苦学数年,就算昆仑上的任何高手自己亦不放在眼里,而对封尘的灵剑却无可奈何,以自己深厚的功力,五十招后竟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不由的对封尘由衷的赞赏。
见到封尘站在水中,他以为封尘还有什么惊人的剑式,一把长剑,朝他直刺而去。而此时封尘却打着另外的主意。
却见他将直气注入长剑这中,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朝天邪飞去,突然间天邪感到有些不对,在他凝神之时,把道剑气却落在身下的水中,“哗!”的一声湖中水暴溅,待天邪反应过来,却已浑身上水,再看一下封尘,却已经身如游龙跃入凉亭中。
“你输了!”封尘看着天邪,满脸邪笑。
“你小子!”天邪怒视封尘,却没想到封尘竟然如此无耻。
“换件衣服哦,不然等下你发着凉的”封尘笑道,此时已是深秋,浑身湿透的味道自然不甚很好,天邪气归气,还是去换了件衣服。
天邪走了,落日似乎有什么事也离开了,一下子只剩下封尘和风姿在那儿。
“这些天还好吗?”封尘问道。
“我还能怎样呢!”风姿无奈的笑了笑。“其实这几天我想,也许你会被仇隐打伤,也许你会被武从人所追杀,但我却没有想想到过,你练成了神奇的剑法,也没有想到,原来天邪的剑法是这么精妙!”
“剑法相对而言,并不是有天资就可以,还要一定的契机,如果当年小薇没有死,武林对我来说,是另外一个世界,更不会有什么所谓的灵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永远没有这个契机。”
风姿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看到如此情景,封尘一下子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提起往事,引起了风姿的感伤,便话题一转。
“对我来说,剑法和时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也许正如他们所说,天资卓越吧,凭着所谓的天赋和几个偶然的机会便有现在的成就,也许,很不公平吧!”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呢”风姿却是轻轻一叹。
封尘一怔。
“为什么要刻意的回避,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忘记的,又何必故意去忘却?其实我知道,在你的心中,那将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烙印,越是刻意遗忘,越是刺痛。姐姐死后,我经常坐在湖边,想着我们曾经的时光,我从来都认为,那是幸福。也只有了过去,我想我还是活的!”
“记忆是痛苦的根源”风姿接着说道“你想断绝心中的痛苦,于是你刻意的去遗忘,甚至于忘却了仇恨,可是有些是情,是不可能遗忘的,尝试终究徒增痛苦!”
封尘叹了口气,风姿说的并无道理,却也并非完全正确。对于仇恨,封尘从来没有刻意的遗忘。他知道,一个人如果生存的动机是因为仇恨而存在的话,人生终究在仇恨中迷失。
对于过去,也许确实曾尝试着去忘记,但在他内心中他却更深深的明白,他是无法忘却的。
“你怎么也懂的这么多理论?”封尘问道。
“跟你学的!”
两人相视,无奈的笑了笑。
“如果”封尘顿了下“如果有一天,你报了仇,你会做什么呢?”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以后的事,你呢,你不会一辈子当杀手吧!”
“应该不会吧,就算我想,我也未必有那么久的命去做一辈子杀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想找个地方平平静静的生活,不过说实在的,如果不用经常去杀人的话,在这过也不错啊!有你,有天邪,还有落日那小子。”
“可是你想过没有?终究会有人要离开的,也许是天邪,也许是落日,也许是我,也许,是你”风姿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是啊,总是要离开的!”封尘喃喃自语道,痛苦的摇着头“为什么要离别,为什么呢?如是注定是要分开的,为什么又要开始的相遇呢?难道一切只是一个玩笑?人的一生都只是一个玩笑?”
风姿走了,仇还是要报,剑还是要练。
封尘看着她那细小的身躯消失在转角时,心中不由的隐隐做痛起来。
也许他应该让她放抛弃心中的仇恨,他想,可是他却终究不知如何开口,风姿沿着她自己的道路,他又如何介入?
封尘突然有点恨自己,突然间觉的自己有些没用。
“老兄!”天邪提着两壶酒,顺手朝他砸了一壶过去。
封尘看也没看一眼,随手一抓,接住酒壶便仰口大喝起来。
天邪像脱力一样软绵绵的靠在石椅上,看着封尘大口的喝酒“怎么?心里不爽?”
“没错,确实不爽,有人杀不,我倒想去杀个人发泄下!”
“不是吧!”天邪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那儿,脸上的笑容却像弄皱的桔子皮一样。“这一年多你都是在这混日子,除了次把的集体行动,你什么时候去杀过人?今天怎么转性了?”
封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再叽叽歪歪的,我先把你砍了!”
“谁怕谁啊,别以为你这几天学了几手就有恃无恐,要是真的打起来我未必打的过!”
封尘泻了口气,封尘自己岂不知道,以他目前的武功,还是打不过天邪那小子。
“别沮丧啊!”天邪似笑非笑的说道“打不过我的人多的是,你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比较有前途的一个了,你要引以为豪!”
“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欠扁啊!以前不知谁跟我谦虚,说着什么什么的来着,原来是太过虚伪的来着”。
封尘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说,接着喝他的酒。
“怎么?有什么心事来着?”天邪问道。
封尘不语。
“是不是关于风姿?”天邪接着问道。
封尘看了一下天邪,仍是无语。
“她可是个好女孩啊!只是心中的担子太重了”天邪叹了口气“这十多天来,对你可是非常担心”
封尘白了他一眼,而天邪也不理封尘“虽然在我们面前她好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她却不会伪装,哪躲过我们的眼睛,只是我们心照不宣而矣!”
封尘望了望远处,对于风姿,他还不知道,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