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封尘向老翁道个谢,那老翁却叹了一口气“小伙子,万事要小心啊,下次回来,我老头子定请你喝好酒!”
封尘跳下船去,却也不往后多看一眼。但他似乎有些不对之处,对于这老翁,莫名的。
然而封尘却也没太多时间去猜想。
过了那条河,他已经算是离开了洛城,封尘站在几块木板搭成的渡口,心中却是另一番味道。
曾几何时他亦站在这里,只是当时的心境却远不同于此时。
他还记得一个小湖,一个凉亭,还有白云城,风姿,也是那时第一次见的面吧。其实他确也想回到老地方看看去,不过他没好多时间,锦城还有数百里,而他现在最急做的事是,买一匹马,而且,据说,对于天山派也将派出全力人马,去阻杀仇隐。
仇隐是在昆仑山下被唐门人偷袭中的毒。唐门与昆仑山相隔何止数千里。为什么唐门最负盛名的用毒高手血绝,黑泽两大长老会出现在昆仑山下?虽然唐门掌门和昆仑都做了解释,然而明白之人一看就知道太过牵强。况且仇隐一下山便受到他们的阻杀,昆仑的追杀令,竟然比仇隐还早传下昆仑山。
巧合这两字虽然可以解释一切,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相信巧合。
仇隐的武功显然高过原有计算,又或者,这又是昆仑山的计算当中。
唐门的毒并没能置仇隐于死地,相反这两个用毒高手却命丧黄泉。只是那毒,却使仇隐几乎陷入绝境。
也许给他一个安静的地方,或许给他半年时间,他应该可以复原。然而以昆仑山强大的实力却表现了出来,仇隐的一举一动他们似乎都一清二楚,而仇隐,似乎对周围不屑一顾,待他到了锦城之后,他似乎没有走的打算,更出人意料的在一小树林搭了一间小屋住下了。林子周围布满面了无数的高手,但却没有一个敢越雷池一步。
当封尘到达锦城的时候,已然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这两天当中,他收到过八次组织给他关于仇隐的讯息,讯息中不仅有关于仇隐的点点滴滴,就连一些其他武林高手都有详细的记录,这使得封尘不得不佩服陆家的实力了。
然而封尘还是有些不解,因为仇隐根本不像是被人追杀的逃亡之人,根据给他的记载,他反而觉得仇隐是在游玩,又或者?
看来,他倒越来越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人了。
锦城,和洛城一样,都是相当规模的大城。虽然在繁华方面略有不及洛城,但在江湖地位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昆仑山作为武林的圣地在武林上有着超然的地位。而昆仑山毕竟峭壁连连的山脉。锦城离昆仑山不过百多里,百年多前本就是一个大城,而现在的昆仑山和以前已有些不同。百年前昆仑主张出世,少与武林来往,而近来的昆仑,与江湖的来往却日趋渐密。其是近十年。昆仑不但继承着原来圣高的地位,而且借着江湖对其的依赖不断的扩张势力,自然的锦城便成为了昆仑山在武林中事务的中心。昆仑众多弟子,除了掌门亲授弟子除外,学成之后多数住在锦城当中,可以说锦城昆仑的弟子,比较昆仑山上的还多。
昆仑作为武林的圣地,锦城自然也受影响,同洛城,武林城所在的泽城,以及天山附近的云城被称为武林四城。
走在锦城的大街上,不尽的呦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边上的小吃酒楼所弥散出来的香味让封尘有些情不自禁。锦城的繁华,与络城确有相似之处,但封尘现感觉到,武的气息。
据组织的现报,仇隐在城外不远的林子当中,数天以他从未曾出过林子。
封尘未敢在城中多作停留,穿过繁忙街道,直接向城外走去。
“哦?这么多人?”刚接近那林子,封尘不由的嘲笑一番。如此平凡的林子边上竟然围着无数的武林颇有颜面的人物,却无一敢进那林子。
封尘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剑,慢慢的晃着。众人见他一脸嘻笑,却是一个无名小辈,脸上虽有一些不满,却也不多理他。
封尘也没有理他们的心情“小二,给我上壶酒,还有一斤肉。”说完嘴上却是自顾自的喃喃道“仇隐啊仇隐,为什么一定要躲在锦城的鬼地方,若是在洛城多好,省得我大老远的赶路?”说完全便径自一个喝起酒来,显然,这酒比起桂花楼的酒,却是难入口许多,突然封尘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离不开那桂花酒了。
在封尘喝酒际,却有一老者盯着他,那人年约五十,目光却极是敏锐,长眉阔额,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师弟,可有天山派的消息?”老者朝身边一男子低沉的问道。
“没有,到目前为止,天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上下山的都只是一些普通弟子,连个重要的人物都没有出现,更不用说白云城了。”
“哼,白云城搞什么鬼?”老者冷冷的说道。
“莫非白云城也怕了仇隐不成,看来白云城也不过如此!”
“不!”那老者当即否认道,“白云城这人虽然平素恣意枉为,城府却是极深,而且武功极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对了,师弟,暗影阁的消息如何了?”那老者收回目光,缓缓的问道。
“消息传来,暗影阁的杀手已经出动,只一个叫做封尘的年轻杀手!”
“年轻的杀手?”那人意味深长笑了笑,继而目光却慢慢变冷“是他们太过狂妄,还是耍我们而矣?”
“暗影的杀手,究竟是否同武林流言一般强大,让我去试试就知!”
“试试?很不错的主意!”老人面容慢慢的阴沉。
“这位少侠?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封尘正在喝酒,被人打扰显然有些不高兴,他转过头来,盯着前来两者,“这位前辈是?”封尘反问道。
周围的人似乎都相当的惊讶于封尘的无知。
那人淡淡一笑,“在下非行”
“非行?”封尘若有所思,“很熟悉的名字!”
“小辈,你也太无礼了,非老前辈的名号岂是你等所可以叫的!”旁边的人有人叫了起来。而非行却挥了下手制止了他。
昆仑中非字辈比方字辈仅小一辈,而非行则是非字辈中最为杰出的人物,在武林中,声望自然不同寻常。
“原来是非老前辈,失敬”封尘嘴上虽如是说,却抓了一块肉塞在嘴里,并且毫不顾形像的大口咀嚼,行为极是无礼。
“好个小辈!竟然在师兄面前如此无礼,我倒要看下你有什么本事,竟如此狂妄”旁边非行的师弟见他如此狂妄,当下发怒,一手向封尘劈去,这一掌却是去势凶猛,力道刚强。非行轻轻一笑,却也不阻当,他倒想看一下,传说中暗影的年轻杀手,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封尘却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只见他一手抓住桌上的剑,剑身一转,以着惊人的速度向后背卷去,然而非行知道,他师弟这一掌力道之大,而攻击力道却是封尘的后背,即使封尘及时阻挡,力量也会削弱。如果那剑已经出鞘的话自然可以逼退那一掌,然而没有。一柄未出鞘的剑,除非有着超凡的内力,否则决不可能挡住师弟的掌力。
正当那掌力到达之时,封尘的剑也迎了上去,然而封尘的剑并不是为了挡住对力的掌力,只见他的剑身打在掌上,身子一倾,借着剑与掌的力量,身子与椅子一转,身子一起转空,而人那一掌自然打空,而封尘此时已然躲开了那一掌,那掌来势之猛,竟也不能一时停住,直接顺势拍在了桌子上。
而非行此时却震惊起来。避开这一掌之巧且不说,师弟的武功他自然清楚,即使一掌不能打到目标,倒也可以回收自如,更不至于打在桌上,而这个年轻人竟然反而牵引着他师弟的力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掌力!
师弟的一掌打在桌子,掌之所在的木板几乎在成为粉末,然而桌子却然不倒,他定睛一看,原来桌子下有一把长剑顶着。剑所顶的地方竟然便是掌力触及的地方!原来封尘在借机转身之际,算准了对方落掌之处,并且将剑身抵在对应桌子之下。
好手法,非行叹道,而事情的全过程,却在一顺之间完成,就连他自己也没能看清整个经过。
他的师弟满脸通红的站在那儿,几缕血在粉末是散出来,如果剑出鞘的话,那么那只手掌应该被废了。
封尘土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另一手抓回桌下的那把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也该热了下身!”封尘站了起来。
“对了”封尘似乎突然回过神来,对非行行了个礼“我也太无礼了,竟然非老前辈都问了,在下封尘!”
“封尘?”非行站在那儿,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冷意“暗影的杀手已经来了,还有白云城呢?”
天山。
天山派的历史,比起昆仑要久上一些,而且这几百年来,也出现不过少武林高手,就近几十年而言便出现了苍穹,以及白云城这等高手,只是天山的名气终究及不是昆仑,因为他们没有青玄。尽管如此,天山派在武林中,亦是超越寻常门派而存在。
白云城的武功,天山派的弟子都极是敬仰,天山众多高手之中,无一能接住他的一手出剑式,就连现任掌门也不例外,只是弟子们也清楚,白师叔喜欢喝酒,喜欢独处,而且,他已经很久没练过剑了。是的,白云城的武功确是极高,当今武林没有几人能与其交锋,只是没有人认为白师叔会因此而知足,尤其是那些年长的弟子们知道,白师叔对于武学的执着,整个武林亦没有人能及得上他。
“我败了!”白云城望着手中的剑,表情冷寞,这样的结局,他已经猜到。
“剑尚未出鞘,你便已认输,这便是江湖所说的白云城么?”仇剑长叹口气,脸上却没有半丝嘲讽。
“剑未出鞘便已是败局,就算出了鞘,那依旧是败局,出与不出又有什么分别?至于白云城,当今武林又有谁比我更清楚?”白云城反问道。
“也许吧!”仇剑摇了摇头“你的那式剑,的确伤不得我,只是那并不是你真正的剑法,否则以你的天赋,我仇剑也未必会是你的对手!”
“我的剑?”白云城的目光变得迷离“我的剑,很久以前便已经忘记了,这,也是我这次找你的原因!”
仇剑一怔,缓缓的说道“二十多年前,家师与你的师尊决战玉门峰,你的师尊因此重伤,不久死去,我原以为你是为复仇而来,却没想到,你对剑竟执着如此,仇剑不得不再次感叹!”
“复仇?家师原本便不是仇隐前辈的对手,他的伤,也非仇前辈的错,又何仇之有?我白某人就算再狂,也不会狂的凭这两剑将你仇剑击败!”
“看来,江湖传言,果真不能全信,白兄如此一说,倒是让仇某汗颜了,在下并非小气之人,可惜!”仇剑叹了口气“你心困惑,我终究也无能为力!”
“是么?”白云城深深吸了口气“我原本也只是抱个希望,而这希望还是破灭!”
仇剑望着白云城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忍,突然他对白云城说道“白兄,你的困惑,在下虽然无法解决,只是这天底下,也许还有着可解之人!”
“谁?”白云城猛然抬头,望着仇剑。
“那是一个少年,不会武功的少年,只是拥有了离魂剑后,他的命运,已经不是任何人所能预测!”
“离魂剑?”白云城震惊望向仇剑的手上,他知道,仇剑的手中,决非离魂。难道仇剑,灵剑的第四代传人,已经将世人夜梦追求的离魂剑传之他人了?
“少年?”白云城难以掩饰心中的惊讶,不断的重复着。
“是的!”仇剑转过身“你只需耐心的等待,也许是几年,也许,便是一辈子!”
“等待?”白云城望着仇剑离开的身影“就算是一辈子,那些又如何?”
白云城。
白云城缓过神来,他想起了一年多前在湖边遇见的年轻人,小老弟啊,这一年多来,你过得怎么样了呢?白云城如是想。
“师叔!”一个年轻的女弟子走进园子,朝白云城行礼道。
“是月心吧,不用多礼了!”白云城转过头来,望着来者,目光甚是柔和“坐吧!”
月心立在一边,却也不坐。
“怎么了,你这小妮子今天怎么客气起来了?这倒是怪事!”白云城笑着问道。
月心秀美的脸上稍稍一红“师叔,月心是真的有事要请教,只是怕师叔会怪罪而矣!”
“怪罪?”白云城大笑起来“你倒是会卖乖,白师叔又何曾怪罪过你?有什么事情你就早说吧,若是让我烦了,我便把你赶出去。”
“师叔才不会赶我哩!”月心娇笑下道“师叔,月心想知道,仇隐都出现了这么久了,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呢?”
“是么?”白云城冷哼下“是陈落那小子要你问我的吧,这小子倒也会想办法!”
“师叔,这不仅是掌门师兄想知道,几乎所有的天山弟子都在等着您的指示呢?”
“告诉他们,安心的练武,不要整天胡乱揣测!”白云城冷冷的说道。
“可是,师祖的仇呢?”明心闻言,突然急道。
“仇?”白云城冷冷一笑“月心,告诉我,他们是怎样想的!”
“师叔,当年师祖伤于仇隐,这事情武林皆知,此时仇隐重现江湖,我们若还是坐视不理,只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