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昏直到半夜,这一觉,从黄昏直挨到半夜。
休言白醒过来时,夜已深,夜空之中寒星点点,冷月如钩,屋外的风声到不大,不过伸手至窗外却能感到一片寒冷,借着月光,休言白望着手腕上那两个条青气,想起罗不端那个混蛋,心中的怒火便腾腾腾的冒出。
不过眼下是先要逃离此地为妙,休言白皱了皱眉,这逃脱的法子到也不难想出。便是他转悠着眼珠子的几个片刻间,已经计上心来。
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休言白想起初登侠客岛那日在莫问七的房间内使出的那手段,着实把那小子骗了一回,现在故技重施的话,也未必不能逃出去。
想到这,休言白伸手脱下了一只鞋子,甩手,一下扔出窗外,接着伸手奋力拍打窗户,发出的声响足可以让屋外的两个人听见,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电光火石的刹那后,休言白迅速钻到床底下,只等屋子的大门被推开。
果然不过一会儿,那间屋子的门被推开了,那两个守在门边的魁梧大汉一下冲进屋内。
“人呢?”“草,人呢?”
两个大汉在屋中环顾了一圈也不见休言白的人影,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有点发愣,忽然其中一人道:“我记得刚才屋子里的声响是从窗户那边发出的,莫不是那小个子从窗户中逃了出去。”另一个大汉点了点头,道:“一定是借着窗户逃出去的,不然这么一个人怎么好好的就不见了呢?”
两人这般说来便一起来到了窗户旁,顺着窗口向外望去,借着月色果然可见一只鞋子就在不远处。
“果然。”
两人对视了了一眼,会心的点了点头。
躲在床底下的休言白这会儿工夫心里正偷着乐呢,这是他听一人说道,“听那声响是
刚刚才发出,那小子跑了还不过一会,我们现在去追,未必追不上。”另一人应道:“不错,不错。这小子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我们现在就去追肯定追的到。”
接着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向屋外远去,休言白在窝在床底下躲了一会待听不到那急促的脚步声后,才从床底爬出。
“呵呵,就这种小地方还想困住你休爷爷,做梦去吧。”休言白自言自语的得瑟了几句后,急忙奔到了屋外。
他本打算就此便逃离此地,不过周身左右都是白惨惨一片,休言白心中一跳,背后冷汗不自禁的冒了出来,不自觉有些害怕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想了又想,最后觉得咱还是去哪里顺手拿一件衣服,打扮成家丁,待明日逃走也不错。
休言白打定主意,望了一眼甩至地面的鞋子,心想:“看门的那两个王八蛋应该是顺着鞋尖的方向追去的,我只要顺着鞋跟所指的方向逃去,定然碰不上他们两个。”念及此处,休言白顺着鞋跟所指的方向快步而去。
倒是这鞋跟所指的方向却是阎王殿的后院,这阎王殿的后院空荡荡一片,连座屋子也见不着。
他跑了一路,心中越发惊慌,背脊上的寒意也愈发的浓重。好不容易望见不远处有一点亮光,休言白心里喊了一声,“妈呀”,使出吃奶的力气向那点亮光奔过去,心里想着,“老子总算要逃出这鬼地方了。”
那一点亮光自一处山洞中发出,休言白跑得近来,悄悄放慢脚步,来到山洞口,挨着身子,悄悄探出了头。
山洞里那光芒不算刺眼,只一点便是是无尽的黑暗了。在那黑暗时不时传出或者是不屑,或者是悲愤的声音,休言白正纳闷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两个手提着灯笼的家伙相顾聊着天便聊便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休言白急忙闪身躲到一旁,借着月色悄悄打量那两人,虽看不清两人的长相面貌,不过其中一人的身形魁梧高大,另一个的身材相对瘦小。
这时听身形魁梧的那人开口说道:“哎呀今天你是没见到,有个大傻冒竟然单枪匹马的在庄子前讨敌骂阵,说是要救出吕夺天云云的,倒是没想到还没轮到庄主出手,那家伙就栽在我们兄弟的手下。”
那个身形瘦小的家伙呵呵一笑,好奇道:“兄弟,你说的那个大傻冒是不是今天被抓进牢中那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啊?”
那身形魁梧的大个子点了点头,道:“对,对就是那个。那家伙好像叫莫什么来着,莫……莫……那名字拗口,我倒一时记不起了。”
躲在一旁的休言白听他这番说来,心想:“莫……莫不是老七那混账小子,这单枪匹马讨敌骂阵之然后脓包被抓的事情,只有那小子才能干得出,嘿嘿定然是老七无疑了。”
这时又听那身形壮硕的汉子说道,“听说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个头,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个子矮的那个“嗨”了一声,撇嘴说道:“还不就是那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其实头这玩意不好当,管着我们是威风了吧,不过出了什么事就得自己担着了。你像上次老王头,管着我们作威作福,可一下跑了两个小子,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那身形壮硕的汉子点了点头,“这也是。”
两人提着一盏灯笼,边走着便聊着,不一会儿便向了远处走去。
躲在一旁的休言白,听他们这般说来,心里寻思,“这头是什么玩意,可以作威作福一番,老子从小没作威作福过,今天也去享受享受。”
想到这里,休言白站起身一挺胸膛大摇大摆的便走进那山洞内。
山洞口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壶茶,茶杯有两个,椅子上坐着一个青年,二十岁上下,长得圆圆胖胖的,两脚放在桌子上,整个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子上,双目紧紧闭着,嘴角边的哈喇子不住的往下流淌。
休言白走进山洞,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来了。
那圆圆胖胖的青年听到那一声咳嗽,急忙睁开双眼,一手擦去嘴边的哈喇子,另一手提起脚边的灯笼,放下双脚站起身,提着灯笼来到休言白身前。
那位圆圆胖胖的青年拿着灯笼在休言白面前晃了晃,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问道:“哎……哎……你小子……你小子是谁啊?”
“你们的头。”休言白一挺胸膛,回答的干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