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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场惨痛

姚御风离去后,秋瑾屈着身子,抱紧双膝,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皱鸟一般,把自己护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再次欺负她,伤害她。

夜色渐渐清凉了,今晚的天空被乌云遮掩着,没有一轮明月挂于天空,没有璀璨的星星闪烁着,四周围皆是一片死寂沉沉,不时还有一雷鸣声哄哄的响着,继而电闪雷鸣,狂风起,暴雨落。我关闭了所有的窗户,回头坐在床沿边。劝着秋瑾,说:“秋瑾,请别为梁志恒毁了你美好的青春。”

秋瑾抬起如水雾般的迷眸望向我,问:“暮倾,为何连你也说这样子的话?”

“秋瑾,我是为了你……”

秋瑾打断我的话,自言自语的说:“暮倾,你曾经问过我,我们性格,爱好,皆不同,就连生活习惯也有差异,为什么能当这么多年的好姐妹?当时,我天真的答了你一句,姐妹就是姐妹,没有为什么。其实不然,暮倾,我跟你都有一份执着,你为迟奕轩而执着,我为梁志恒而执着。”

“可是秋瑾,执着就像是一把利剑,能把身边所有的人都伤得七零八落。你这样下去,不仅伤了爸爸妈妈的心,还伤了你自己,我不愿你日后,痛悔一生。”

“我知道,今生,梁志恒是不可能看我一眼了,可是我愿意这样等着,想着,盼着;因为那样,心里总有一个盼头,日子也会好过些。”

等着,盼着,就能盼到一个梁志恒回眸看她一眼吗?如果可以,那我的奕轩何不早早就已经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不愿意,我的好姐妹,就这样踏入一个和我相同的无底深渊。

“秋瑾,忘了梁志恒吧,就算不愿意嫁入卫家,也把梁志恒给忘了吧。”秋瑾这么美好的一生,我实在不想看到她往一个洞里头钻。

“暮倾,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呀。”秋瑾抱着头,一副不想听的样子,满脸泪痕,不停的说着。

我拉开秋瑾的手,“秋瑾,你清醒一点,梁志恒心里仅有一个陆明绮,仅有一个陆明绮。这些年来,你知道梁志恒为什么鲜少来看我吗?因为他恨我呀,他恨我当初那么骗他,让他们找不回明绮,找不回他心中的人儿。”

秋瑾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暴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户,也打乱了我的心。我陪着秋瑾,渡过这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一夜。

第二日,太阳依旧缓缓的从东边升起,深思了一夜的秋瑾,嘶哑的说着:“暮倾,我想见梁志恒。”

“好……。”我点头答应了秋瑾的要求,或许只有一个梁志恒,才能让秋瑾彻底的死心。

我相约梁志恒前往北江。待我跟秋瑾到北江之时,梁志恒已经站在北江边缘等候我们的到来。

秋瑾一见着梁志恒,面无血色的问着:“梁志恒,你可有喜欢过我。”

梁志恒被秋瑾这样单枪直入的问题吓着了,木讷于一旁,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们,问:“你们这下演得是哪出呀,可不要拿我来寻开心。”

秋瑾并没有因为梁志恒的玩笑话,而松开紧绷着的脸,绽开笑容,而是冷若冰霜的说着:“梁志恒,你今日,只要回答一句,有或是没有?”

我不想再让梁志恒继续伤着秋瑾的心,走上前,对着梁志恒说:“志恒,你这么聪明,我就不相信这几年来,你会不知道秋瑾对你的爱慕,她苦等三年,今日,你就给她一个答案,好让她安心。”

梁志恒疑惑的脸早已如被风吹着的云雾般,慢慢的散去,他一脸诚恳的看着秋瑾,说:“秋瑾,如若今生没有明绮,我想,我是会喜欢上你的,可是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如果。”

多么狠的一句话,多么伤人的一句话,我宁愿梁志恒对秋瑾说的是一句,秋瑾,我从未喜欢过你。可是为什么要来一个如果呢,如果世界上没有一个梁志恒,那秋瑾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秋瑾缓缓的合上眼,泪水早已沾湿了衣襟,北江的浪潮又起又落,潮水汹涌澎湃的击岸声压过了秋瑾苦涩声,但是依稀还可以听得见,秋瑾说的是一句:“我明白了。”

“对不起。”梁志恒就这样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开了。

秋瑾对着北江滚滚而来的潮水,怒吼着:“我姚秋瑾,迷糊了三年,爱了三年,也恨了三年,终究抵不过一个陆明绮,终究抵不过一个陆明绮。”说完,便冲着滚滚的北江之水而去,如若我当初一般,对着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憎恨,都感到鄙夷。

我抱紧秋瑾的身子,我害怕失去秋瑾,失去我这一生的好姐妹。

“暮倾,你放开我,我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想让江水冲醒我而已。”

“我不能放,若我一放手,我今生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害怕了,我绝不能放开秋瑾的手,我怕我一放手,此生就再也找不到秋瑾了。

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想要把秋瑾拉上江岸,可是秋瑾死死的扯住我,我拉不动她,任由波浪一个连接一个的拍打着身心。江潮已经掩过我的肩,快要把我跟秋瑾吞噬了,我紧紧的捉住秋瑾,可是江潮不停的冲击着,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要如何是好?再也不会有一个姚御风从北江救起我了。

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一只手,紧紧的捉住我,将我和秋瑾拽上岸边。待我看清时,只见一男子,他正摇晃着秋瑾的身子,一脸焦急的叫着:“姚秋瑾,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呀。”

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子,我搜索脑海中所有的身影,叫道:“卫镜涵,你放手吧。”

“不,我不会放手的。她是我卫镜涵爱了十多年的人,我是不会放手的”卫镜涵看着我,眼神皆是不可动摇的坚定。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卫镜涵,继而对秋瑾说着:“秋瑾,都醒来吧,一切都是假的,爱情是假,迟奕轩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他却不要我,我求着他带我走,可是他居然拒绝了,他说是他对不起我,所以他不能带我走。你哥哥说得对,我和奕轩的爱情没有那么伟大,没有那么惊天动地,没有那么可歌可泣,我们都是自私的,我自私到奕轩一走,我就嫁给你哥哥。”

秋瑾目光迟滞的看着我,又看着梁志恒离去的方向,似在搜索他能回来的身影,然,不管她怎么瞧着,盼着,那个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那波涛汹涌的北江岸边,

秋瑾失望彻底的说道:“我今生再也等不到他了。”

“姚秋瑾,请相信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照顾你。”卫镜涵那坚定的声音就如那任潮水怎样惊拍都拍不散的石头一般。

秋瑾一脸淡然的说着:“好,我嫁,我嫁。”

所有风风光光的背后,都会有一场惨痛,我如是,秋瑾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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