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子每一招都击向何英风的要害,越打越快,脸上渐渐地露出了残忍之意,这时的他,才真正是当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修罗!
何英风见他脸上杀意渐盛,刚才还略带慈祥的脸,竟然有失去理智的迹象,不禁大吃一惊,暗道这骆驼子‘血修罗’的名号真不是乱叫的。他一边奋力抵挡,一边观察骆驼子的神色,发现骆驼子手上每增加一分攻击的威力,脸上便增加几分迷茫之色,不由暗暗奇怪,心想着骆驼子的武功莫非入了邪?武功施展出来神智就会受到影响?突然一痛,腰部被骆驼子一爪抓出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骆驼子见血,神色更加疯狂,但招数不仅不乱反而更加迅捷。何英风见此,脸上笑意一闪即逝,随即假装神色慌张,边打边退。群豪见他满脸是汗,头顶冒雾,知道他就要抵挡不住命丧在骆驼子手中,倒没人怀疑他的慌张是真是假,有的暗暗着急,替他揪心,有的盼望他们两败俱伤,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何英风两人边打边移,周围似乎笼罩着一股股强劲的真气,这时已经退到了群豪所吃喝的席间,令得群豪不得不纷纷给两人让开地方。
只见两人过处,桌翻凳倒饭飞酒溅,一片狼藉。何英风与骆驼子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菜汤酒液,骆驼子是完全不顾这些秽物弄到自己身上,何英风则是完全顾不上。
两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群豪都将目光聚集在他们俩身上,不知不觉,已经打到了华应雄身前不远。华应雄见此,早已料到了何英风的目的,心中暗道不妙,可是又不好当着群豪的面远远地躲开两人,只能僵在原地,暗暗想办法。
何英风又退两步,已经退到了华应雄身前,思量再退华应雄也该后退了,于是身形一顿,硬生生停下接住了骆驼子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他这一停下来,身上压力骤增,真气滞涩,又添几道新伤口。
就在这时,何英风邪邪一笑,真气内蕴于丹田然后蓄于喉咙,张开嘴,蓦然间大吼一声,‘吼!!!’
距离最近的骆驼子身法瞬间停滞,就在这一刻,群豪感觉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又仿佛被声音充满,桌椅被纷纷掀翻而起,不过没人会在意菜汁酒液是否撒在了身上。
何英风一波吼声未停,另一波吼声又起,这招是他从周溪泰身上学来的,此时用起来,倒起了出其不意的作用。
骆驼子练的武功本来不是邪法,只因他杀人太多故而体内煞气积累,随着内功地增高,煞气也越来越重,终于内功大成之时,留下了一发功便神智不清的后遗症,此时被这吼声一惊,神智逐渐清醒,只是觉得脑海里堵塞胀痛,不禁暗自赞叹何英风年纪虽小,武功确实也了得,心想此人不除,总是后患。他内功高深,虽然对吼声也有些不适,但这还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骆驼子一边抵御吼声,一边摸出腰间他的武器——酒葫芦。这酒葫芦他已经多年不用,骆驼子心想,你何英风能够将我逼到使用武器,也算是个人物,死在我铁葫芦手下也不亏。
骆驼子想到这里,掌中暗运功力,手腕一翻,控着葫芦打向何英风。
就在这时,吼声骤停,何英风向后一跃,在空中几个翻滚落在了几丈外的地上。
骆驼子的葫芦打在空出,略微一顿,正要再次进击,突然间,他眼神一凝,停手不再出招。原来何英风手上多了个盒子,这盒子,骆驼子认得是‘暴雨梨花针’,此时盒子正对着华应雄的胸口。
何英风笑道:“骆老前辈,华城主,得罪了。”
华应雄脸色微僵,他内功不弱,但这‘暴雨梨花针’是武林中第一暗器,没人能够躲过它的一波攻击。华应雄体内真气飞速运转,冷冷道:“何英风,你这是要背叛武林了?”
何英风一愣,道:“华城主的意思我没明白,什么叫做背叛武林?”
华应雄冷笑一声,道:“我今天举办鬼节大会,天下武林群雄都来参加,你却打乱会场,又想将主办人杀害,岂不是背叛武林?”他说这话意在分散何英风的心,以便伺机逃脱‘暴雨梨花针’的攻击范围。
何英风听他这么说,就猜到了华应雄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的阴谋,我今天就揭破了它,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叛武林。”
周围群豪都被吼声震得荤七素八,此时除了一些实力较强的人还保持着清醒,其余的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华应雄心想不妙,此时若是被何英风揭了老底,虽然大部分人听不见,但只要那几个修为高深的老东西听见了,自己今天就讨不了好了,他察言观色,见何英风面上隐隐有凄苦之色,心思略动,于是气沉丹田郎声说道:“你还记得苏瑶七吗?”
何英风身体略微一震,道:“小……苏瑶七,你说她干什么,我早就跟她没半点关系。”
华应雄见他这般神态,得意道:“苏瑶七正被我关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想见她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何英风惊道:“什么?小……苏瑶七被你关了起来?”
华应雄哈哈一笑,道:“苏瑶七就在我的密室里,没有我的带领,谁也进不去,怎么样,我带你去见见她如何?”
何英风头发凌乱,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被抓得破破烂烂的囚衣挂在身上,他听到华应雄说道苏瑶七,心中不知怎的升起一股刺痛,眼泪慢慢弥漫双眼,本来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愣神,却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坠马之后的事情。
那天,坠马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