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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章二十一 收徒

南岭,萧白居所。

“君子非礼勿视。”

“我是小孩!”常识理直气壮,“我只是去找阿月,碰巧年师兄也在罢了。”

“你这是自欺欺人,强词夺理呀。”萧白莞尔。

“不管,反正我要去!”

“你确信能在年师弟眼下偷窥?”

“谁说偷窥,我正大光明在阿月屋子外面散步好吗?”果然近墨者黑,纯真的孩童谎话瞎话信手拈来。

萧白摇了摇头,跟了常识出去。

至南岭年月居所,事不凑巧,刚好见到年嘉为年月包扎伤口,赠送饰物一幕。

“萧白,你为啥拉我出来?”常识直呼其名,气呼呼道。

萧白也不恼,神秘一笑:“我们在,会打扰他们。”

“打扰?为什么?刚刚我们聊得好好的,是年师兄来打扰我们才是。”

“你还小,不明白。没见年师弟送了年师妹饰物吗?”

“这有啥,我也经常送阿月东西。”常识一副少见多怪嫌弃样。

“那不一样,送女人饰物通常有一定含义。”

“什么含义?”常识困惑。

“喜欢啊之类。”萧白眨了眨眼。

“喜欢?年师兄喜欢阿月?”常识举一反三,“阿月接受了说明阿月也喜欢年师兄?这不可能!”常识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常识想了想,“反正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

常识到底年幼,不是人精的萧白对手,前一句还信誓旦旦不会相告,后一句就被套出了话:“他们都不熟,而且关系也不大好......”竹筒倒豆子般,把年月年嘉的恩怨说了个详细。

闻言萧白笑了:“说不定师妹早对年师弟有好感,别扭傲娇是想引起年师弟注意呢。”

“欠,阿月才没那么无聊。”常识立马反驳,眼里却透着一丝不确定。要是阿月真和年师兄好了,那他怎么办?谁陪他一起修炼一起玩?不行,阿月是他的!

......

年嘉施了个幻形诀,原本金光闪闪的剑形木乃伊蒙上一层灰色,呈现旧旧的灰黄:“我怀疑血域是个传送阵,多层次不定向传送阵。”

通过血域二层,即是血域三层。从三层进去,是半壁残缺的殿府,缺口光滑,疑被剑气所断。虽是半壁残府,占地却广,只是里面除了供奉的案几,上头摆放的送年月的一套女性饰物后,空荡荡的再无它物。从洞府出来即是血域四层入口,进去后,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一处古战场。想起古战场的一幕幕,少年眸色深了几分。

“传送阵?我爹知道吗?”

“师父没说什么,只是叫我不要说。”

“可你告诉我了。”年月嘻嘻一笑,酒窝浅浅。

年嘉也笑:“我先去找个住的地方。”

“小师兄,你说说里面具体情形啊。”年月追了出去。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透过缠绕伤口的渗血布条,那一套饰物无声无息地吸收着年月的血。

......

“阿月,我问个问题可以吗?”心绪不宁的常识躲在一旁,年嘉一走,就跳了出来,拦下年月。

“什么事啊?”

“那个,”常识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到底什么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好吧。”常识决心豁出去,“阿月,你喜欢年师兄?”

“什么?”年月反应不过来,待听得常识说完原委,年月哭笑不得,“小常子你越活越回去了啊,别人说啥你就信啥啊。”

瞧着年月一脸鄙视样,常识反倒笑了,星眸璀璨得不像话:“我就说嘛。”表示自己也不苟同,纯粹萧白一人意见。近两年时光,常识包子脸张开了,瘦削了些,身子也拔高了不少,和年月差不多,昔日顽童如今也成了小少年。

......

自打年嘉来南岭后,不知是不是受常识那番话的影响,年月基本上都和萧白猫在一起炼丹,常识就在一旁凑热闹。而年嘉在山顶结庐后一直未现身,不知在做什么。

培灵丹只有仙代花一味主药,炼丹时其他辅助材料皆融其中,皆随其形。养元丹亦只有玄戟天一味主药,按照年月建议,采用“者”符样,运用萧白改良的融合丹诀,成功炼制出第一炉养元符丹:成品十颗,其一极品水准,其余皆上品。

“萧师兄,看来此道果然可行。”年月欣喜不已,这是她初次炼符丹,区区炼气十层的她竟然也可以炼制筑基期的养元丹。若论丹道等级,她已可算士级炼丹师。若是以往,初次能炼制成功肯定沾沾自喜。如今,不仅成功炼制,还成丹十颗,且颗颗品质上佳,她却觉得理所当然。

萧白亦激动,多年的不懈努力、探索追求今天总算看到了康庄大道的影子:“年师妹炼丹时日尚短,假以时日,成丹品质肯定还可上升。”

的确,她对火候的控制没萧白来得纯熟,丹诀变换的时机亦没有萧白掐得精准。年月点了点头,埋首继续炼丹,培养感觉。随着技艺渐熟练,炼制养元符丹,几乎可以保证每炉成丹十颗,一半极品。而萧白出手,差不多也是如此水准,看来这是他们个人能力的极限了。

通过进一步交流心得、见解,两人愈发对符丹一道信心大增,志同道合的两人兴奋异常,利用年月身份之便,试验南岭多种灵植。这日萧白终于神思倦怠,不得不打坐恢复灵力、神识。

几个周天后,恢复过来的萧白看着眼前状况,心里一时感慨,一时无奈,甚至还有一丝小小嫉妒。同样的炼丹频率、消耗,自己筑基期尚且需要恢复,她一个炼气期竟然比自己还能持久,可以忙忙碌碌,一直不眠不休地试验,她的灵力和神识到底多强大?明显与她的修为格格不入。萧白再次对年月刮目相看。可事实年月的确是炼气期,萧白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直叹:果然青华峰尽出天才吗?

其实年月占了神识便宜,自小修习炼神决,又与常识从小胡闹,玩神识分离术,连常识都可以轻松一分五用,年月神识精分更不在话下。由于神识一分多用,利于炼丹过程中的精细操作,从而极大程度地节省灵力损耗。

“萧师兄,要不试炼筑基丹?”

“师妹有几分把握?”萧白回神。

年月摇头:“萧师兄呢?”

“试试便知。”

“玄戟天、甘遂子、伏翼木药性分别对应‘者’、‘之’、‘苍’三符文,过会融合时,我旁观吧,也好助师兄一臂之力。”

萧白点了点头:“我们开始吧。”

......

常识新鲜劲一过,见年月和萧白沉迷炼丹,早不知跑哪去了。

符文状三味主药药力气团,丹诀之下并没发生融合,而是开始拉锯战,灵力气团亦是如此。时间一长,两人神识控制得愈发吃力,年月额汗涔涔,萧白剑眉紧锁。

就在所有气团失去控制之前,“师妹小心!”萧白当机立断,迅速收回火种,撤回神识,强拉年月退出丹房,动作一气呵成。就在丹房外年月刚撤回神识,一声惊天动地巨响,萧白居所炸裂,轰上半空,幸而周围布了禁制,未殃及他人。如此动静,顿时引来不少人关注。

“炸丹?”

“炸丹哪有这么大动静,分明是炸炉!”

“炸炉也没有如此现象,除非炼制天级丹药。”有人道。

“不可能。”有弟子看了看萧白、年月,反驳道,“青宇峰的最多地级炼丹师,青华峰的就算了。”

“那你说,这是何状况?”先头弟子不满反问。

“你想知道,”反驳的弟子往萧白方向示意了下,“自己过去问他们好了。”

见此,萧白道:“我去看看,师妹你先回去吧。”说着,走向炸毁的居所。

众人说归说,自然无人上前多事。

眼前乱糟糟的场面让人心烦意乱。炼制筑基丹而已,一个不成功竟然会如此现象,看来多半与符文有关了。年月想着,跃上小红帽,也不耽搁。

未几,萧白来找年月,道是四象白玉炉已毁,未能幸存,表示抱歉。

“无碍。再向我爹要个丹炉便是。”年月无所谓道。反正是老爹的东西,用坏了也不会心疼。

年月丹房,两人对此次失败各抒己见。究其原因,验证了年月之前猜想。先时年月见识萧白炼丹整个过程,又跑去仙代花田感受药性,隐隐感觉萧白改良的丹诀只适用单味主药的灵丹,凭着对玄戟天药性的熟悉,因此提出试炼只有玄戟天一味主药的养元丹。事实证明,改良的丹诀的确对含多味主药的丹药无效。

两人试验无数,一时无策,老是窝在丹房也解决不了问题。符丹之道可以慢慢摸索,琅琊斗法之事却迫在眉睫。期间年月又发了几次传信云笺联系师姐徐玉他们,均无反应,年月决定找年嘉商量对策。

......

山顶年嘉居所。

年月神奇地发现年嘉真的在打理花花草草:“小师兄?”

“小师妹。”年嘉起身,瞥了眼年月腕上戴着的手镯,正是之前那一套饰物里的镯子。

“你还真的在打理啊。”年月感慨。木乃伊状惑负于年嘉背上,显得打理灵植的年嘉模样很奇怪,剑修是不是无论何时都剑不离身呢?年月顿了顿道,“小师兄,帮帮我呗。”

“这会担心了?之前炼丹不是炼得很过瘾吗,我还以为你早有对策了。”

挖苦她?年月瘪了瘪嘴,佯怒道:“一句话,帮不帮?”

“怎么帮?”年嘉好笑地看着眼前少女。

年月一下子蔫了。青云挑战令明文规定,双方事主至少一人必须参加。这意味着年月必须参与,算上年嘉,三人还差一个。

“谁?”年嘉突然沉声喝道。

年月疑惑地看向外头。过了好一会,才传来弱弱的声音:师姐,师兄,是我柳湘。”一人渐至,离年嘉居所老远之处候着。

她年月神识也不弱啊,没想到年嘉更是厉害。她无知无觉,年嘉竟然感识到了。“我爹派来的。”年月努了努口型。

“何事?”年嘉问道。

“回师兄,师姐该药浴了。”柳湘声音带着怯意。

年嘉看向年月,只见年月盯着门外,不知在想什么。

“师姐?”外头再次传来弱弱的声音。

“有了。”年月神使鬼差想到一法子,“小师兄,你收柳湘为徒吧?”

年嘉不明所以,柳湘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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