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农乙神医的弟子?”那老人家瞪着一双褐色的眼睛,清澈得让欢颜觉得这不像是一个老人家的眼,可说话时那白色胡子一吹,脸上的皱纹便深了几许。
“那个…那个…那个,我是想拜师来着,爷爷跟农乙神医是什么关系呢?”自己才那么冒名顶替一回,就被人捉到,有些倒霉了。欢颜想,只是,眼下这老人家并未跟宋府揭穿自己,不知道有何意思。
“我看你给端王妃的药也是解毒的良方,但用来解蛊毒,终究不太合适。”老人说。
“额,据说只能拖延一段时间不发作而已,到低是据说,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欢颜想了想,立即浮出一个可能来,眉眼都是笑意:“神医爷爷好厉害,有你在,那沉鱼姐姐就定然有救了。”
“我凭啥救她?”
“啊?”欢颜讶异,若非不是跟端王妃交好,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事?可若跟端王妃交好,这番说话又有些无情:“那你不去救沉鱼姐姐,你怎么知道是我那个…那个…”
“你也不想想,这守门的七大姑的八大婆的三姨妈的五姑娘的小侄女的六姨婆的丈母娘的孙子是天桥底下的说书人,这神医弟子到端王妃的府上,能不传开了吗?”
“那个,六姨婆哪里来的丈母娘?她是女的。”欢颜弱弱地说。
“这不是重点!”
“哦,那爷爷是怎么晓得沉鱼姐姐中的是蛊毒?又怎么晓得是我给的药?”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知道。”
“老爷爷,你你你,你居然跟踪一个小孩!”欢颜睁大眼睛,故作恐慌退了退。这农乙若非跟端王妃有交情,那么,那一****恰好出来,恰好碰到自己假装他的徒弟,这一切的恰好,加上些刻意的查探,便有了今日的会面。
看来,自己日后低调些还是没错的。
“我看你倒也聪慧,做我徒儿也不算辱没,只可惜是个女儿家。”农乙摇摇头,又从怀中扔出一本小册子,有些可惜道:“不过,就这样吧,你把这册子里的东西先记熟,我过两月要来考你的。”
“啊!”欢颜有些讶异,自己,这就算是拜师了吗?
“下次来你可记得要准备些好吃好喝的,为了收你这徒儿,混出混入的,我这老骨头容易么?”农乙不满,好歹他才是师父。
“可是…”就这么随便收徒,可靠么?欢颜想。
“可是什么,就这样吧,我还要回药谷给你配些药,省得你还未好好孝顺我,就死翘翘了。”
“哦!”欢颜看了看手中那册子,突然道:“你说我娘余毒未清,可靠吗?”天作证,她不是那么想怀疑眼前这位老人家的。可他表现得,实在不太靠谱。她似乎,还未表现出自己识字来着。
“你敢怀疑你师父?”农乙有些气愤,几乎要揭了台子。
“不敢,不敢。”欢颜怕他喊起来引了外人过来,更是不妥,连忙安慰道:“只是太医院的医官时常来的,都未曾说过娘亲中过毒来。”
“那些庸医。”农乙顺了口气:“你娘亲那寒毒应是去了大半,这余下的毒素,怕是有十年之长。”
说完这句,农乙突然神色变得有些怪异,看了看欢颜,半响方说:“寻常人中了这冰符怕是活不过那年冬天,你娘亲应是早前有高人相救,去了大半的毒素,又用奇药压着,所以熬了这么多年。虽是如此,这毒害时长,心肺皆损,怕是日子无多。”
“这么厉害?能清除掉我娘亲体内的毒素么?”欢颜一愣,她是不太相信的,冰符?她连听都没听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