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了过程的结果,自让他看的不禁有些迷糊。
视线穿过众人,他找寻着一人,那个让他过来抓人,他就不得不过来的人。自然,拜那人所赐,这种场面,他以前见的自也不少,只是,似乎已经很久没这戏码了,随着那人的手段与名声越来越厉害。
被人初叫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听错了,只是想不到如今还会有人与那主这般。
真是,就没人长点记性吗?
刑御史眯了眯眼,即使不眯,那脸胖的都已将眼睛压成了一条细线,视线由高往低,下一时,他是震了好几震。看不到那人,却只见高阳跪在地上抱着一人。
能让高阳公主这般在乎的,自然也只有一人。
那奸诈阴险的女人真的被伤了?
这在以前,刑御史可想象不到。
“怎么了,还不动手,高大人?”高阳声厉,斜眼扫向刑御史。
“这……”他不是不想动手,只是,这不还没摸着头绪不是吗。这抓的该是谁?是那西域公主,还是那侍卫汉子?若说是后者,那自然好说,可是,若是那前者……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好办的事。只是现在,没有那主的一句明话,这叫他着实有些难办了。自然,是因为他承着不了那后果。
“四婶?”高阳对着沐云妍唤道,她清楚的很,刚才那侍卫是没有碰到沐云妍,沐云妍就已经倒下了。她皱紧了眉头,是发作了吗。
“发作了吗?”无人可见,无人可听,这一句话,高阳是用唇语说的。
她本来是去王府的,只是在半路正巧碰到了阁里的伙计,所以,她才直接来了这里。起初,还想着来凑下热闹,没想到的却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嗯。”
一声鼻音,沐云妍一手压着胸口,锁紧了眉头,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的脸色骤降为骇人的病态,白的很,也白的吓人。昨天走的急,忘了拿了,没想到现在会发作,这个身体真的快要走到尽头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
痛意越发的剧烈,撕扯着胸口的跳动越发地收紧,然后,由那里扩散全身,难以忍受的窒息感就像掐住了咽喉,身体仿佛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冒出的虚汗淋湿了背脊,沐云妍蜷了蜷身子,此时,痛彻心扉的撕裂感是让眼睛也睁不开了。
“高阳,回府。”她张口,话不成句,袭来的撕扯感觉让她立即合上了贝齿,生咬着吞了下去。
她有她的骄傲。
高阳看的变色,也听的变色,竟然没有带药。此时,她已经无心想一向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怎么会突然忘了这么大的事。
“嗯。”
高阳点头,手抓着沐云妍的胳膊猛然将其背在了身上。
“公主,这……”
刑御史被这接踵而至的变化给吓到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可汗还是一层接一层的出现。他犯虚的很,今日,事情大条了。高阳却看都不看其一眼,对着一边的老掌柜顿时喝道:“准备马车!”
说着,她人已经朝着楼下疾走了去。
老掌柜不敢耽误,有伙计已经先其高阳在前面护着。
刑御史对着离去的人伸着手,张了张嘴,这个时候,他能帮上点忙也好啊,到时候,也不至于什么都没得说。可是,随着高阳下去,霓裳阁里的人迅速都护了下去。蜂拥而至的场面,直叫刑御史空有心,也没有机会,最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下了楼,出了阁。他现在只能希望的是那主不要出事的好,不然,纵然他是什么事都没做,可是,就凭他此刻站在这里,他就已经逃不了干系了。
哎——他干嘛要来呢,让手底下的人来不就成了?偶尔缺个一两次,那主也不至于会将他怎样啊。
早知道,今儿个若是装病就好了。
哎——若能什么事都早知道的话,还要他这帮人干嘛呢?
刑御史的内心无比的懊悔,再待看眼前所剩的人,立马换了一个脸色,刚才若是诚惶诚恐,现在,则是高人一等,方下,拿着擦汗的帕子转而当成扇子朝着自己的脸面煽了起来:“就是他们伤了王妃?”
“回大人,是。”
“那还等什么,抓起来啊。”刑御史慢悠悠地命令了道,拿帕子当扇子显然还不能解除他的热意,他接着甚是幽雅地拿来擦起了脸上的层汗。
底下人得令,刚欲拿人,那方,顾轻柔却突然上前制止,一声喝道:“慢着。”
“唔——”刑御史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子,根本就不将她放在眼底,被沐云妍胁着干这等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身份的女人,他没见过,况且,这天府有头有脸的人,刑御史还真不是自个儿吹,他见过的人没有九成,也有八成九。而眼前,他是肯定不认得顾轻柔这号人。
“大人要所拿何人?”
“自然是伤了王妃的人。”刑御史回答的理所当然,眼珠子随即转向了地上的侍卫与那失了神彩的乌克兰雅,啧啧,被勾魂了不成,吓成这个样子,那主又不是会吃人。
吃人?
也是,吃人还吐骨头,那主可是吃了人,莫说骨头,可是连渣也不会剩的。
每一次都是这样,到最后,有哪个是吃到好果子了。刑御史对这事情都有些看厌了,可是,偏偏有些人就爱“前赴后继”,让那主不得安生,也让他不得好过。
顾轻柔听着刑御史的话,暗自送了一口气,猛然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说道:“那就请大人将他带走吧。”
“夫人。”侍卫大惊失色。
顾轻柔看都不看其一眼,若是乌克兰雅就这样被带走,那她还有什么颜面,本想慢慢站稳脚跟,可是现在,还未站起来就先趴下了,绝不能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决绝的顾轻柔,刑御史不禁打量起了几分,一时间,他没有下令,手下人自也没有动作:“敢问夫人的府上是——”
多问一句绝无坏处。
想当初,他就是吃亏在了这里,然后,让那主给借此毫不留情地给踩住了脊梁骨。若是那个时候,他多问一句她是谁,想来也不会有今天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恨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