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省了麻烦,也让他人哑巴吃黄连,有苦生吞下。
“可是——”
“没有可是。”她侧首,毫不留情地打断,俾眸万千,直叫人恨得牙痒痒。顾轻柔双眉皱紧,靓丽的指甲不知何时错破了丝滑的帕子,暗色道:“姐姐你这是不是太强词夺理了。”
“强词夺理,理是什么?”
顾轻柔猛然哑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自然,自然是……”
“自然,什么都不是。你说是吗,兰雅公主?”
她蹲下身,长裙柔滑地顿时优美地滑开,似一朵冰蓝金香,莹亮的凤眸看着乌克兰雅,右手纤指则轻佻着她的下巴,唇角却在肆意地上扬着美丽的危险。
乌克兰雅怔怔抬头,脸上火辣般的刺疼愈演愈烈,被煽的之初也没有这般生疼过。
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她看见她,一张笑脸,无比的灿烂,她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她,伴随着她越发绽放的笑,随之而来的便是她的一个耳光。
她应该用了全力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重,这么疼,就像刀剐一般。
笑里藏刀,原来就是这般。
她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她。
“是不是呢,兰雅公主?”女子再笑,挑着兰雅下巴的手转而捏了住,双目对视,兰雅无处可逃,在那夺人的视线下,她只能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顾轻柔看的分明,兰雅在女子的面前根本就像一个孩子,刚才的无理娇蛮横行在女子的面前全然一下子化为了无影,她,是她的魔。不行,不能是这个样子。
“公主。”顾轻柔急急唤了道。
闻声,女子余光轻斜视,淡淡嘲笑,视线懒慢地收回,重放在了兰雅的身上:“回答我,兰雅公主,要知道,一般人是等不到我问同一个问题问三次的。原因,你该懂的。”她温柔地过分。
最后的一句,重敲在了兰雅的心脉上,她懂的。是的,她懂。
眼帘一下子全拉了起,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是失了原有的光亮:“是。”兰雅张口,像一个失了灵魂的人偶。
“刚才是你动手打了本王妃吧?”
她循循善诱,是非颠倒,信手拈来,众人看的心惊,目瞪口呆地转而看向地上的乌克兰雅。她若一承认,便是什么余地都没了。可是,她现在还有余地吗?
“公主!”
“公主!”
乌克兰雅的侍卫大变脸色,怎么说,乌克兰雅也是西域的公主,纵然是和亲,可是,这打王妃,可是会给她带来什么,给西域又带来什么,众人口舌,胜过河川。
侍卫不愿,顾轻柔也不愿。
“公主可要三思,没有做过的事,就不要听人一言,胡乱承认。”顾轻柔看了一眼乌克兰雅,转而看向沐云妍。“只要你没做过,别人也奈何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她似乎是说与沐云妍听的。
可是,两个当事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反应。
顾轻柔咬牙,可恨。“公主!”
“兰雅,第二次了,不要让我重复一句话,一遍又一遍,你该知道,我很怕麻烦的。”
明明,她的声音轻柔的打转;明明,她笑的温柔让人沉溺;明明,顾轻柔的话比她更有说服力才是,可是,兰雅的心还是一边倒的强势。
“兰雅——”
“公主!”
怎么会变成这样?
脑袋空白的可怕,什么也想不出来,什么也想不到,无人可见,兰雅的袖口下,那双手是拽的何等的紧,对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她现在是连挪开视线的勇气也没有。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兰雅,让人等太久可是不对的。”捏着其下巴的手顿时微微向自己拉近了几许,分明,那个时候,兰雅害怕地颤了颤身,她有抗拒过,可是,沐云妍的手下根本就不让其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凤眸渐渐眯起,很好看,也很危险。
无形的压力瞬间将兰雅还有些迟疑的心房击的粉碎,惨白的脸色刹那将一手红印映衬地更加的显目,她讷讷开口,刚想说道,可却是忽然……
变化来的太快,待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无不被震在了当场。
惊的,确切地说,更是被吓的。
乌克兰雅终没有应下沐云妍那蛊惑至极的一句,因为,沐云妍突然先倒下了——突如其来,毫无征兆。但是,若是就这样也就罢了。
而偏偏就在她倒下的前一秒,乌克兰雅的侍卫先沉不住气对着她拔刀相向,偏偏,也就在那个时候,高阳出现了,顺理成章地将那一幕先入为主,一鞭子便是扫向了那侍卫,再偏偏,高阳的后头,一大批衙门的捕快跟了上来。
当所有的偏偏凑在了一起,有人开始百口莫辩。
一脚已然踩进了鬼门关。
因为,这些人眼中的事实是,王妃被伤了。
鞭子袭上侍卫的手腕,高阳紧接一甩,鞭子带人顿时狠狠地砸向了一边。侍卫重重落地,一声痛呼,那一鞭子终到底并没有伤到他哪里。可是,却也打醒了他。
震,傻,慌,乱……侍卫的心里立马掀起了一层骇浪。
他,虽然出手了,可是,他真的没有伤到王妃。
可是,谁会相信?
侍卫惶恐,连滚带爬地立马朝着乌克兰雅而去。然而,沐云妍就倒在他们的中间。高阳自然不肯让他接近,见其动作,二话不说,立马就又是一鞭子,而这一鞭子当真是差点扒了侍卫的一层皮。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行凶的人抓起来。”高阳脸沉的吓人,煞气四溢,若不是沐云妍此刻躺在地上痛楚的不能动弹,她可能已经开始动手杀人了。
捕快们愣在原地,早已忘了该干嘛,现在的情形,也根本不是他们能做的了主的。楼梯处,刑御史浮肿的身形姗姗来迟,却出现的恰到时机。捕快们望着他,急切的目光,就像抓到了救星。
刑御史辛苦地迈上最后一节楼梯,还未来得及长长地缓口气,四周的目光却一下子叫他不能自已。拿着帕子连连擦汗的手不得已顿了住,他微愣,不明白地看着眼前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