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半生戎马,才有今日的紫宸,朕还没打算将这个位子让与下面的儿子们,可是,他们却等的好像不耐烦了,如此,你说朕还能闭着眼睛当做不知道吗,不是朕贪着不松手,而是他们将朕逼上绝路了。”
“朕想,即使朕不将你请过来,你自然也有话要与朕说才是,既然如此,朕此举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你来到这里,朕自然会让你好好地伺候着,老四府里是怎么伺候你的,这里,朕让人自都会一一照办。”
东方壑说完,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余公公立即将椅子撤走。东方壑走到那太医的面前。
“她可有醒来的希望?”俾眸视下,东方壑的语气有些深。
“依老臣之见,此等异状,绝无醒来的可能,除非,奇迹发生。”
东方壑眸子紧了一下,灯火之下,阴影勾勒着他的脸面,看起来忽然有些霸道:“朕不要那个奇迹。”
太医明白:“是。”
东方壑是要风言雪一直这样,就像他之前说的,失了爪牙的风言雪让他舒服了许多。
不许死,但是,也不许醒!
这就是东方壑的要求!
暗道的出口,石壁砰然一声,幽幽地传进了暗道之内,若有人进来,这里就能听的一清二楚。很快,石壁又是一声,关了上。
这个时候,众人才抬起了头。
对于东方壑的命令,太医不敢马虎,他走到风言雪的身边,又是一阵号脉,只是,脉搏微弱的很,太医皱着眉头,号了很久才能感觉到,比起这脉搏,太医倒是觉得风言雪身体上的冰冷让他彻彻底底的明明白白,只一下触及,便是有种让人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还是跟之前得到的情况一样。
太医迫不及待地收回手,只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倒是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有些凉了。
他走到旁边的桌旁,立马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
“拿去,马上将药熬好给她服下。”
“是。”宫女接去。
太医也不希望有这个奇迹发生,所以,依照东方壑临走前的意思——只能永远绝了这个奇迹!
不能死,不能醒!
抓药,熬药,一切都在暗室内进行,不一会儿,药便熬好了,浓郁的苦味,在暗室内到处可闻。
宫女端着药走到太医面前,太医瞧了瞧,点了点头。
宫女应下,然后端着药朝着风言雪走了过去。
幽闭的暗室,无声息地在进行一场阴谋。宫女摇起一汤匙的药,作势就要喂入风言雪的嘴里。
另一边,太医疲惫地朝着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也累了。就是这样,他才没瞧见床上那人那忽然之间的一点几不可见的动静。
宫女细心地喂着,刚将汤匙递到风言雪的唇上的时候,却忽然,那始终闭合的一双美目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睁了开来!
美丽的瞳孔,透彻无比,就像一面光滑的铜镜,瞬间将宫女的呆滞倒映了出来。然后——惊恐!
可惜,她却连喊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咳咳!”
闪电雷鸣般的速度,白皙的手五指成爪,当即扣住了宫女的脖子,牢牢的禁锢,宫女气息顷刻不顺,手上的药碗顿时摔在了地上,她本能地用手想要拍打那只犹如死神般的手,只可惜——
咔嚓一声!
宫女的脖子就这么被那主一只手给拧了断。
太医在药碗打翻的那一刻就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将他生生震慑在了原地。
暗室外,其他人顿时都跑了进来,但是,刚一进来,都一如被眼前的情景给惊的给停了下来。
此刻,安静的只剩呼吸。
床上,那被判了“死刑”一般的女子一手掐着宫女的脖子,慢慢坐直了身体,然后,她看着众人,忽然,手,优雅地松了开来。
那名宫女惊骇地瞪着眼睛,无重力地摔在了地上。
死了。
众人一眼看过,瞬间又移到了女子的身上。
她从床上走了下来,她伸出自己的一双手,翻着看了看,似乎在计较着什么,然后,她忽然笑了。
轻轻地扯开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只一个浅浅的笑弧,她接着抬起了清色的眸子,朝着众人扫视了过去。她张开,本想说的话,一出来却是嘶哑的很,她明白,这个身体这么久没有动过了,自然正常的很。
风言雪,或者,该说是沐云妍了吧。
她,回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拿下!”太医当先反应了过来,只是,比他更快的则是风言雪。
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之前,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身形一动,她快的让人吃惊!
侍卫已经反应迅疾,纷纷拔刀。她迎向最近的第一个人,当先一手将侍卫拔出一半的刀给按了回去,屈膝,随即用力撞向他的腹部,乘着侍卫受痛弓背的时候,她一个手刃利落地劈向了他的后颈!
砰!
侍卫当即被打晕在地。
然而,同一时刻,风言雪顺势将侍卫的佩刀拔了出来。铿锵声,刺耳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这个女人醒来的原因了!她,很危险!
展露的笑,越发的明媚动人。
这么点人,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全当醒来后的活动筋骨好了。她抬起手的刀,慢慢朝着眼前的侍卫们指了正。
杀!
幽闭的暗室,血水将一切洗礼,青石岩壁,血溅一片,与油灯妖娆共舞,红的格外刺目。
数十大内侍卫,顷刻间付之一炬。
近身相搏,风言雪最擅长不过。
宫女、太医,所有人,她一个也没有放过,也从没想过要放。这里,撕裂着血光的怖意,而外面,却什么也听不到。就像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里面同样的什么也不会知道。
太医算是跑的最快的一个,关键时候,他还将身边的宫女拉过当成了替死鬼。眼见着,其就要打开密室的开关,另一头,那魅惑的女人轻而一笑,一脚便是踢起地上的冷刀就那么朝着他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