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如蝉翼,划过似风。
无比的准确!
毫无阻挡地立马刺入了太医的背部。
太医当即就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他的手放在开关上,一步之遥,一分之差,一个跪地,手便从开关上缓缓地落了下来。
声息逝去。
暗室,死尸遍地,血水汩汩流了满地,一股腥气弥漫。
只煤油灯在低调地见证。
手里的刀染尽了鲜血,此刻,还在不停地往下渗,女人站在一片尸体之中,淡略的眸,清冷的色调,在整个暗室一目掠了尽。忽而,她抬手,懒慢地松了开,一瞬间,煞气的血刀迎势落在了地上。
铿锵入耳。
将整间暗室刺破……
今日,注定是非一般的日子。
沐相一府灭门,震惊朝野,哗然之余,皆在猜测凶手究竟是谁!有人猜,有人疑,有人惧……这是腥风血雨前的征兆,还是,改朝换代的诟病,如果都不是,那也当差之不了多少!
天府上,一片阴霾,人心骚动,暴风欲临。
东方壑大怒,因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是到了夜晚时分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已经是他人对他这个皇帝的无视,以及,他这个皇帝什么都不是的问题了。他怒,却无人见,他将自己掩饰的很好,就像披了一层完美的保护色,但是,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这显然不是他继续充耳不闻,装疯卖傻就能避的过去了。他能想到的人,东方弦居第一,东方暮,则次之。
他还有旺盛的精力,这个位子,他还眷恋的很。
自然,他没有想将其交出来的意思。
但是,东方弦早已经有意让其退位了。
逼宫,东方弦做的出来,似乎,也已经在做了。
皇宫深庭院,再金碧辉煌,气势宏人,也掩饰不住其躁动不安,窒息的压抑,要变天了。
一抹身影从大殿书房走了出来,没有任何人看见。而这里,也没有任何侍卫守候,或许,正是想让人觉得不起眼,不注意,但看起来反而让这抹身影随意而这般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
又是一轮明月,见血了。
女人抬头轻看,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现出了一道朦胧美,皎洁似月,偏又待见淡淡的弱红色,有些虚幻,又有些妖冶。
很快,只见的黑影闪烁,女人便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皇宫,还是安静的很,谁也不曾发现这一隅,这一幕。
黑影直取冷宫偏院,相对的,这里显然要冷清的许多,也随意的许多,外面再躁动不安,这里,还是一如的被拒之世外。
深宫高墙,黑影跃然而下,如翩鸿漫蝶,一个落下,转瞬不见。与黑夜,深深融为一体。
就这么一路下来,禁宫里面人手变化,她一一掠进眼内,要发生什么事,但凡有眼界的都会再清楚不过。
乘热打铁,既然众人都当她不见了,那么,她就该乘这个时候去把那个东西拿回来,东方弦,他为她做的,够了!
纠缠,长不如短!
刚出皇宫,她猛然发现,事情已经出了她的意料了。满大街都是人头攒动的官兵。
守城在变,一切都在悄然地如烟雾蔓延。
她特意选择僻静的路,但是,还是与故人遇了上。
一列官兵拿着火把小跑着,最前面,黑马昂首,健步挺拔,更不用说,马背上的人是……
她第一时间朝着旁边的屋檐下躲去,看起来只是一般百姓看见这么多官兵的自然反应而已。
官兵走了过去,擦肩而过般的感觉。
就在她以为那个人没有发现,想要离开的时候,不想骑在马上的那个人忽然停了下来,刹那,她不觉脚步也停了下来。
发现了吗?
她没有回头看,却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定了一下,从容地朝前面迈开了脚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然而,凤眸却是流离了锋芒。
她已经准备好了动手。
一步,两步,三步……她继续走着,耳闻四方。身后,那道目光依然还在,眼见就要走向拐角。
“前面是皇城军,各自小心。”
东方暮说完,将马头轻调了回去。身后,众士兵顿时应道:“是。”人走了,在无人的街道分外的响亮。
直到人远去,她才停了下来。
刚才,他是在对她说吗?
她以为东方暮会对她动手才是,难道,她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不感到奇怪吗?而且,在北国的时候,他不是将她的行踪出卖过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就这样当没看见?
她略微迟疑,那边,东方暮一众人已经消失了踪影。
她没多想,当先最重要的事,自然是要拿到镯子。现在天府里的这股气势,注定这几日便会发生大事,乘乱走掉,这就是她的打算。
此刻,夜还不是很深,但是,百姓人家却都早已门户紧闭。在陆续躲避了好几波的人马之后,风言雪终于来到了贤王府。
她绕过正院,从后院进入。
最好的着陆点,自然就是她的沐阁。
这里有她圈养的狼狗,别人根本无法出入,而这里,也没有府里头的侍卫在这里守着,进入这里,没有任何的悬念。
经过今早发生的事,让王府似乎更加戒备了。她从没发现这个王府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不过,她对这里太熟悉了。
她直蹦东方弦的书房。
因为,她看见东方弦曾将那半个镯子放在了书房里。
只是,等她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她却只能远远地站在黑暗的角落看着。书房里,有人。而且,还不止东方弦一个人。显然的,他们在商量着什么。东方弦这是打算出手了!
她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这只是半个镯子,另外半个,还在另一具身体上,想来,还没有人去动她才是。
想到此,她迅速朝着右边的方向淹没而去。
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她顺利地来到了沐云妍所在的屋前,要找地方,容易的很。整个王府,没有人不知道。只是,她刚一到,脸色当即就拉了下来——因为她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