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之下抽时间回家看望父母,夏雪终于有了开心之事告诉母亲,母亲听后十分乐意,“看来你们已经时来运转啦,努力奋斗下去一定会有看头的,好好努力努力吧。”母亲的鼓励始终激励着他们,他们再次回到渝北使劲打拼,稍稍松懈母亲那消瘦而病弱的身子总是让夏雪担心,可在精神支柱下她仍在坚持,她要坚持而守望到心中的那份幸福,不可泄气,这是心中唯一的宗旨,她好想好想将它实现。当那天母亲带着幸怜来到城里回转时,她似乎只给夏雪留下的是太多太多的遗憾与心痛,没有谁不愿自己的亲人健康幸福,可夏雪从母亲的身影里毫无所获。“难道母亲就不懂得爱惜自己吗?一味的追求和付出能代表什么?那对她而言只是舍命的自我损害,然而她的宿命将在一生中耗尽。”
家里一桩特大的不幸事发生了,已在外地给大款表哥干事的大弟无意间伤害着家人,他婚姻的出轨行为算得上是给亲人们致命一击,特别受损而难以承受的仍是母亲。当那天误以为是大款的弟弟带着那女孩悄悄回到大姐家时,弟媳得知气愤之下拿着菜刀追赶而去,她疯狂般地向那女孩打砸,这样的****使母亲吓得喊天叫地,她失魂落魄地追扑而去,摇动歪斜的身子都好几次急扑在地,可她喊叫着仍急赶追去,好恐惧好恐惧那祸不单行的日子,万一出什么大事家里就惨了。母亲扑上前去阻止哭叫:“我这时造的什么孽呀,求你们不要争打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母亲阻拦在弟妹及那女孩之间,那样危急的战争才勉强停下,母亲急诉说道:“女孩,你来我们这里玩玩我们欢迎你,你也知道我大儿是有妻室儿女的人了,有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好自为之,那样对谁都有好处。”母亲走进那女孩拉拉她的手说道,“你这么年轻漂亮,我相信幸福将来一定属于你的,你就离开我们大儿子大胆去追求吧,你看我们这里地僻人穷的,什么都不好,你这样的女孩应该有更好的条件适合你才对,听话,去别的地方追求吧。”母亲要尽人情对那女孩求诉。可那女孩闷着一声不吭,不知她心里在盘算什么,或许玩玩就会走了吧。母亲立即转头劝慰劝慰弟妹:“孩子他妈,你就别那么性急好了,谁人在社会上没有个男女朋友,人家妹子是来我们这穷山村玩玩的,你别误会,别误会,回去忙你的事去吧,两位小小可怜的孙子还饿着等吃饭呢。”母亲扭转着弟媳向回转的方向移去,“听话,回去吧,回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照管好吓得仍在惊喊哭叫的儿女才是正事,那妹子在这里玩玩回去就是了,去吧,快去吧。”弟媳在母亲的劝慰下离去。“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将事情处理好就是了。”弟媳看着忙乱的人们丢话离去,照管自己的孩子而去。母亲伤感着这才走到自己儿子面前,“你这是干的什么‘好事’?难道真愿让我幸幸苦苦为你所建好的一个家毁于一旦吗?还是想让我们这老不死的早日归西你才甘心?”母亲的泪水滚滚落地,“你听听,你听听你那两位可怜的儿女哭叫了吗?还有你妻子此时伤痛的感受,不孝子,万事都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想吧。”大姐及围观劝说的人们急忙扶住快被晕沉的母亲。“你看着办吧,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才是,特别是你那妻室儿女,我不容许他们离开自己家半步,否则,你除非要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母亲哭诉着被扶坐在椅子上。“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又不是孩子,事情该怎么处理我自己清楚,我处理好就是。”大弟看看母亲为难说道。母亲扫视一下那女孩已避开,“你不是小孩怎么干出糊涂事来?再怎么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妻室儿女,等那女孩玩玩送走才是。”母亲斩钉截铁地叫道。大弟见状说道“我找那女孩谈去。”他起身离开了。人们七嘴八舌关心劝慰母亲,可在母亲心底那样钻心的痛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事实随之平息而定,大弟送去那女孩,可没想到一去杳无音讯。“难道他们已经私奔不成?”这样的悬念刺激着家里的每一位心灵,特别焦急不安的是母亲,看着弟媳及孙子们的难过处境她心如刀绞,整日哭天无路坐立难安。当弟媳丢下大一点的女儿,背着小儿子去寻找她心中的那对狗男女时,母亲更是焦急万分,抱着在家哭泣的孙女一起哭泣,她不停地祈祷老天爷将局势扭转,能让自己的家人重归于好该多好呀。可这个愿望最终失败破灭,当大弟与弟媳真的离婚时,母亲抱着她的孙子孙女晕死而去,醒来看着人去楼空的家境,她再次伤痛至极死去活来,活来死去,这种强烈的折磨刺激让她无法承受,已经歪斜的身子病沉而下。全家人都被那种失落的伤痛击透得碎零流泣,看着空空的屋子,弟媳带着女儿搬走离去,留下孤零幼小的儿子“哇哇”哭泣,这种妻离子散的惨景挖心着催人泪下,仿佛苍天已在哭泣,万物已在泪下,天旋地转似的地动山摇,母亲晕死而去。“天呀,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母亲真的为她的心肉而去。夏雪同大姐哭叫着赶紧端来开水替母亲喂下,许久许久,母亲才慢慢苏醒而来抱着哭叫的孙子一道哭泣,夏雪同大姐仍旧禁不住“唰唰”地泪如雨下,全家人都被痛苦的泪水浸透着。“天呀,可恶,真是可恶到了极限,人生中为什么不会减少那些不必要的伤害?风流快活的人呀,收敛收敛你们那不必要的激情吧,他们的快活根本无资格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中。一失足成千古恨,已糊涂终生坠陷,一摔险幸福掉坎,刺伤她人之心及自己的幸存之危。何苦呀,怎不悬崖勒马,把持而再把持住那虚空的激情,这样既利于别人又保全住自己,甚至更不会伤害到自己的亲人,何乐而不为?空虚激情的人们,回归理智吧,顾全亲人及别人的感受才是给自己最好的出路,否则,将世事难料呀。”
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支离破碎,母亲整天看着孤苦的孙子伤痛劳累,她真的快被垮塌而去,可谁又能拯救得起她的身心?她人生的一路走来,无数的荆棘将她击刺,已偏体鳞伤,无处不都在崩裂腐蚀,已是一位半死不全的人在坚强支撑住自己的性命,父亲多日出门打工在外,她仍旧起早摸黑,常日爬忙于地里的农活,冰霜及夏雪不得不在农忙时节抽出时间回家帮帮母亲,可那地里的农活总是无休止地使母亲担忧劳累,她的身心被监禁监底,无法逃生。当那天母亲带着幸怜及家里的土鸡来到渝北时,七八岁的幸怜凭初来的感知找到父母的住所敲开房门,夏雪看着幸怜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幸怜擦擦脏花的脸说道:“还有,还有外婆在下车那里守住一堆鸡走不进来了。”夏雪听后急急叫上冰霜赶扑而去,老远老远,夏雪就心疼地看见母亲那脆弱的身子搭靠在路旁的树干上,几乎快要奄奄一息,他们三步并着两步跑向母亲,“妈,你怎么样了?”听见夏雪的喊叫母亲微微抬起身,说道:“你们来了,快,快将这些鸡弄回去喂喂水去,看着都死了好几只了,真可惜,又不知要少卖多少钱了。”“妈呀,你这一生究竟为了什么?难道你危在旦夕仍为钱替家着想而过?值吗?”夏雪险些哭叫出声,她强制住自己扶上母亲,随着担挑起土鸡的冰霜回到住所,她喘息着将鸡解开喂水忙完之后,母亲才难受着停下,夏雪感觉着自己的心好痛好痛。“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母亲为何如此而过?”她急忙打来水替母亲孩子洗过脸歇下,煮上稍稍丰盛的菜食用餐,她夹上一筷子丰盛可口的菜食送进母亲碗里,“妈”,泪水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你看你都有些不成人形了,你还图个什么呀?”母亲抬头看看夏雪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有一口气活着就得那样呀,况且小弟还在上学,我们还有负担,处于那样的环境,不精简苦干还能怎样?”“但人为了生存也不可能连命都不要,况且你已经不是一位健全的年轻人呀,你明白吗?”夏雪忍不住插道。母亲将那菜食夹还一些放进夏雪碗里,“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吃吃吧。”喘息着咳嗽不停,“我累点倒还不觉得什么,主要是心里边喘息着难受。”母亲锤锤自己的心窝,“到最难受时,这心里面就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钻,我好想一把将它们抓出来丢掉,可那时实在是难以承受。”“有病就得去看医生。”冰霜说道。“万事说来容易做来好难,恐怕那么远的山路我都无法步行而去。”母亲摇摇头咽下一口饭菜,夏雪伤感着似乎明白了许多,对母亲来说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力不从心,太多的不尽人意,那一切太多太多的不是屈服着母亲的性命,犹如一串串铁链拉住母亲的生命往下扯,使她怎能脱生。数日的相处母亲勉强看过医生,最终不得完好仍就回家忙碌而去,就这样一拖再拖,一累再累,一扯再扯,当那份她守望的幸福快要来临时,她已经失去了享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