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是那么的温馨快乐,可总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父母的劳苦之上呀。夏雪将父母的辛酸劳苦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自己母女两可不能依旧成为父母的累赘呀,那样去磨损他们的身心于心难忍,看着母亲那一直操劳的躯体快摇摇欲坠倒塌而去。”夏雪明在心里痛在心底,“我拿什么拯救我的亲人以及我自己呀。”夏雪为难沉痛着思绪不清,“生活的路呀你在哪里?为何对我如此残忍?难道我真是你愚弄的蠢货吗?可别连累我的父母呀。”夏雪无数次泪眼汪汪地望着蓝天。生活的艰难让她走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突然,她站起身愤怒地盯着上天,“不,我决不会认命的,我要抗命,我何曾忘过自己曾练就的钢铁之躯,那样一事无成,愧对于父母,愧对于孩子,浪费自己的人生吗?自己一定得勇敢前行不愧对于自己的家人。”夏雪俯视着怀里的幸怜,“怜呀,你都差不多大了,该到断奶的时候了,为生活所迫,妈妈只好将你断奶后放在外婆这里,外出奔波而去呀。”夏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找上外出打工回家的堂妹,一切依然照序。几天后,夏雪真的得起身同堂妹打工而去。
夏雪快要离家而去了,冰霜闻讯赶来,可夏雪决定的事是无法更改的,冰霜只好背上女儿送送夏雪前去堂妹家里,母亲总是不断的叮嘱夏雪望着她远远离去,那样的骨肉分离是痛苦无奈的,酸酸的滋味在她们彼此间回旋告别。走到堂妹家里,大婶、堂妹热情接待上她们,煮上最好的饭菜,吃过晚饭以后,夏雪抱着幸怜有一千个不舍,“母女间仅有这一夜的相处了,从此生离死别。”那样刺痛的感受刺进夏雪的心底,可冰霜却在黑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夏雪毫无在意他的去向,她只珍惜自己母女间即将离别的心痛感受。那个夜,就如此惋惜地过去了,天刚亮,她们起身告别大婶朝车站走去。
走过几十里山路来到客车站,已便是冰霜家那里的街头,她也算回家了一次,但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可留念的。走在客车里,夏雪仍旧不舍地抱着幸怜,堂妹看在眼里劝道:“姐,看你们母女两如此难舍难分,要不然你就别同我去广东打工吧,在你们这儿摆个摊什么的照样能好好过日子。”“不,我非得同你去广东不可,你看,我们连人最起码的生存条件都不具备,更何况谈及别的事了。”夏雪对堂妹笑笑,又看一眼冰霜,“我想太多的倔强都没多大意义了,何不让别人称心如意更好呢,给自己一点空间,也让别人有更大的空间,那样对谁都没有坏处。”夏雪欲言又止。客车此时启动了,夏雪递过幸怜,“我走后请你立即将孩子送去我妈那儿。”冰霜笑笑说道:“你们母女继续亲热亲热吧,你忘了我说过要带孩子去山城儿科医院瞧瞧的吗?那好,我们今天就一起去了,也顺便送你们去火车站上车。”冰霜的诚恳让夏雪还能说上什么,她抱着幸怜回到原位坐下,堂妹坐在她们母女身旁笑道:“幸怜,来,小姨抱抱。”幸怜转身扑在夏雪怀里,将夏雪紧紧抱住。那一刹那,夏雪的心隐隐灼痛,不是为生活的穷迫、为自己的人生所变乱,她矛盾不过的心好不愿容忍自己的卑微处境而倔强离去,但面临这残酷的现实,她何尝不是心痛而有着太多的不舍。车在奔忙着飞速,窗外的视野不屑一顾,夏雪只好紧紧地抱着幸怜在心里感受着那即将分离的心痛,冰霜站在人行道里什么也没讲,身旁的堂妹突然站起身说道:“姐哥,这里来坐坐,让我站一会儿好了。”夏雪急忙将堂妹拉下,说道:“坐下,否则我就要抱着怜儿去站开了。”“没关系,你快坐下吧,我这样站着挺好的,谢谢你的好意。”冰霜立即招手对堂妹说道。这样的尴尬也让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的那道厚厚的高墙看来还是难以撤出。到了山城,是忙于给怜儿看病了还是继续赶路?当然是让自己心安而去更好,可冰霜一直坚持说道:“你们还是先去火车站买上车票上车的好,出远门可不那么容易,耽误一趟车可就耽误一些事了。”冰霜看着夏雪说道,“你放心,送你们去火车站后我就立马带孩子去儿科医院看看,绝不会耽误的,那样一举两得了,走吧走吧。”冰霜领头向前走去。“人,最好做一位让人值得信赖的人最好。”夏雪淡淡说道同堂妹跟随在后。“姐,不是我说你,你总不能一直生活在姐哥曾经过错的阴影里,你要给自己信心,也同时信任他才是。人,不等于一时的错就代表永久的错,一时的好也不代表永久的好呀,人总是在变,有的人从好变坏,则有的人会从坏到好呀,所以你不能轻易就给人定罪,说不定哪天姐哥会变得很好很好的,我相信幸福不会离你而去的。”堂妹拉拉夏雪。“快,快点,姐哥说的没错,出门赶路要紧。”夏雪什么也没讲跟随堂妹赶去,经过无数的周折来到火车站,人来人往的人们拥挤连连,冰霜转身对她们说道:“把钱给我买火车票去,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好了。”冰霜拿去钱向人群拥去,夏雪抱着幸怜同堂妹在原地歇下。“你看姐哥多体贴人的,我看你不该据他于千里之外,那样你就会感到幸福的所在了。”堂妹言言而笑。夏雪抱紧幸怜摇来摇去,说道:“别提那些人,我不想提起他们,在我们远行的时刻,我想我们应该高高兴兴才是。”这时,冰霜从人群拥挤而来。“好啦,车票买到了,”他抹去汗喘息着说道,“好险呀,稍迟一点恐怕就不行了,我买的是最后几张票,列车就快开了,你们得快进站台剪票上车去。”夏雪难舍地递过幸怜,提上行李,“你也得快点带怜儿去儿科医院,否则迟了恐怕就不行了。”冰霜用竹背篼背起幸怜,幸怜在竹背篼里蹦来蹦去哭叫不停,她不愿离开自己的母亲,千万个不舍与不愿,母亲又何尝不是呀。人生的太多分离是别无选择的,是无奈而痛苦的,是钻心刺骨的无奈割舍,幸怜急哭着似乎懂得这个道理,夏雪难过地叫道:“走,你快带她离开,快,快走快走,反正我们也得立即进去了,走,走,走。”夏雪急急挥手叫道。冰霜只好带着哭叫的幸怜离去,看着母女的撕痛远离,幸怜拼命地哭抓着向夏雪扑拥,但那都于事无补了,任由两颗撕零的心渐渐远离,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生活的绝情呀。总是让不幸的人去体会承受,夏雪只好强制住自己的泪水,转身同堂妹朝站台走去,上到列车找上位置坐下,夏雪的伤感始终无法平静,别无它法,她只好带着遗憾的心痛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