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即将离去,他们之间有些无奈与不舍,晚餐中显得一言难尽,更何况是战友们的一同露餐,气氛似乎显得有些更加难静,夏雪只好沉静着微微含笑,任由战友们玩笑逗趣,两位老乡正在关心着问候道,“夏雪,你这次来我们部队里感想如何?”“真好,我羡慕你们这种生活。”夏雪笑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其中一位老乡战友笑道。“真的,一定是真的,我希望你们好好珍惜这段生活,难怪人们说‘军人是最值得人们崇敬的人’我想这一点不错。”夏雪再次笑道。“哟,原来这就是你选择冰霜的原因啊,看来我们当初选择入伍一定是对的了,太好了,太好了”另一位战友笑道。“当然正确极了,年轻有为理所应当报效祖国。”夏雪再次笑道。“啊,理解万岁,你太理解军人的理想了,真不愧是我们的一位好军嫂,难怪歌里唱着‘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真好,真是好极了。”战友们顿时“哈哈”大笑。就在此时,正好有两位少数民族姑娘在饭堂后的半山腰中穿行,她俩听着战友们的嬉笑便嘘叫出声,她俩似乎在挑逗战友们的情怀,那一声嘘叫****回声,是快乐、是陷阱、还是情性,她俩空旷的心绪在大山里回应。只有同感性的动物才能理会她们的本意。有的战友便跟着嘘笑起来,真是热闹纷纷,谈笑着的冰霜走向夏雪说道:“夏雪,你明早就要动身走了,路上总得要带点吃的,我同她们去她们的寨子里买点甘蔗回来好了。”冰霜丢下话语迅速追上她俩而去。
时间续续过去,眼见天色已暗了下来,可冰霜仍不见回来,夏雪转动在战友们的宿舍里一等再等,仍不见冰霜的身影,两位老乡战友看在眼里嘀咕在心头,面对这样的情形他俩对夏雪还能说点什么,只有明知的怨气而不可告知。其中一位战友实在过意不去,说道:“走,我们三位一起上山去找找冰霜去。”夏雪早有这种想法,便赞同他们一起上山找冰霜去,他们照着电筒上山满山穿行,两位老乡轮换着呼喊冰霜,可总是不见他的回音,他们三位只好继续前行,穿过一片又一片森林。夏雪犹如怒狮一般怒喉道:“冰霜,你究竟在哪里?谁愿意吃你的臭甘蔗,失去人性的家伙,是不是眷念着那里舍不得回转呀。”“夏雪,别,别这样。”其中一位老乡暗示着另一位老乡说道,“他可能有他的难处才耽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们再上前叫叫吧。”他们三位继续前行叫喊,两位老乡战友的声音几乎都快要喊哑了,可始终不见冰霜的回音。夏雪实在过意不去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漆黑的夜里,我们是很难找到他的,他愿意躲在这黑暗里风流快活,随他去吧。再说我们都太累了,都快支撑不下去了,这样费劲有何意义?人关键是活在自己的思想意识里,别人是无从改变他的本性的。就像狗改不了****一样,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夏雪向两位老乡痛诉着自己的心思。“也好,你这次总算是没有白来,对于冰霜你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其中一位战友暗示道。“不谈了,不谈了,我不想再谈及这些事情,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我都感到有些害怕了。”夏雪说道。“好,好,好,你走中间,我们这就回去好了。”两位老乡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三位好不容易才返回到看守所住处,总算放心松下口气。随即,大多数战友围过来关心地问道:“冰霜找到了吗?怎么不见回来?”“不见了,找不到了,看样子是被那两位少数民族的女人吃了。”夏雪十分生气地答道。“不可能,那怎么可能,一定是有别的事情耽误了。”其中一位战士维护着说道。夏雪忍不住看看墙上的钟表,都快深夜十二点了。“可能,可能吗?要不然我去你们中队报告‘冰霜失踪了’。”夏雪迈开步子正要前去。突然老乡战友上前劝住说道:“使不得,千万使不得,那样冰霜会受到严重处罚的。”“是呀,那样冰霜会受严重处分的,你可千万不能那样做。”大多数战友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先消消气,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说不定冰霜立马就回来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好的该多好呀。”其中一位战友劝说道。夏雪在众人面前哑口无言,她的心在撕裂剧痛,只好强制住自己的泪水回坐在冰霜的床位去,一等再等,时间一刻刻过去,有些战友都快熬不住睡觉了,夏雪怎能再好意思待在这大爷们的宿舍里,她只好站起身收拾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可仍不见冰霜回来的身影,都快凌晨一点了。“自己还得上四点来钟的客车,再不离开真的来不及了。”她彻底痛绝地提起行李向门外走去。“你还得走这么远的一段路才能到达中队那房里,会不会不安全,我们送送你下去吧。”几位战友看着夏雪凄伶的身影说道。“不用了,时间太晚了,都打扰得你们不成样子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会注意安全的,一定没问题,谢谢你们的关心,谢谢,拜拜,我走了。”夏雪努力强制住自己的泪水同战友们告别离去,几位战友望着夏雪在深夜中消失的身影,忍不住摇头叹息。
流浪的生活实在是难,孤处异地的夏雪此时更难。她离开战友们的宿舍任由泪水滑落,还得心惊胆战奔向那所房子。当她一下扑进那所房子关上门时,心才稍稍得以安宁,她赶紧拉亮那盏灯,坐在床的另一端,此时的痛一下釜底抽薪,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呜咽痛哭。“生活为何一再三,再而三开自己的玩笑,这样的开弓还有回头箭吗?自己完了,彻底完了,妈呀,妈,我该怎么办呀。”夏雪越哭越伤心,越想越刺痛,那刻骨铭心的痛使她无能自拔、无处藏身。听着远处三更的鸡鸣声,她只好站起身提上行李向车站走去,她找上那躺车,坐下自己的座位,沉默痛苦的她仍无法平静,渐渐地,渐渐地,客车启动了,慢慢向车场外移去,突然,只见冰霜拼命地朝这边奔来,手里提着一小把甘蔗,他不停地朝夏雪挥手叫喊,夏雪一下埋下头当什么也没看见。因为她恨,她更恨那些愚昧不清的背叛,不愿再见到那一切,甚至好想好想将自己撕裂洗涤。夏雪再次努力强制住自己的眼泪,希望客车急驰而去,哪知冰霜追赶了上来,他气喘吁吁拉住车门在外说道:“一路走好,一个人在路途中要多多细心,甘蔗带在路上吃去。”说着忙将甘蔗丢进车内。“不要,谁稀罕你的。”夏雪说着正要将那一把甘蔗踢出车外,哪知驾驶员“啪哒。”一声将车门关上,加速急驰而去,夏雪呆在自己的座位里头也不回地任由客车而去,因为她想那是决裂的机会,有何留意。
随着沿途的远离,夏雪的心在滴滴凋零,但她更得小心自己的现实处境,这毕竟是她自己独自远行,每到一个站口,每一次周折,她都心惊胆颤,还好在车上认识了几位老乡,他们都是同回山城,这下夏雪才稍稍放心跟随他们前行。到了山城,夏雪仍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好那几位好心的老乡找上出租车让她前往红旗河沟,夏雪感激着向那几位老乡挥手道别。老乡们说道:“慢去,慢去。有机会来璧山玩。”“谢谢,谢谢。”夏雪不停地谢过离去。到达红旗河沟搭上回家的客车,当回到冰霜家时,已是大年三十,夏雪吃过午饭什么也不用讲向自己家里走去。
到了自己家门,父母都感到好奇。“怎么就回来了?”“本就不该去。”夏雪淡淡答道,进自己房间里去,一切依然照旧。“可真能让自己回到原有的位置吗?”夏雪想着感到一阵阵酸痛。父母见此情形也没多想,多问什么。隐隐的一天天度过,家庭的战争随时间的推移仍无法平静,随时在阴影重生。可夏雪就在这多面的阴影中没有了天日,整日在黑暗的痛苦中挣扎不清,眼看母亲一天天痛苦而消瘦地老去,她对自己的人生完全失去信心,母亲那人生的脚印似乎映照着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就这样她同冰霜完全失去联系,甚至不愿留下半点足印,更何况冰霜前科后遗症的伤害,她有着被蒙骗刺骨的伤痛,恨,恨,恨,恨之入骨,伤痛刺心。夏雪在无数个黑夜里流泪挣扎不清。“难道自己真该在别人编制的那张网里直到网死?何处容身?”眼看着大弟,小弟被父母操持的幼稚婚姻,夏雪更感到茫然所思,她想逃离,无法面对,但心中打死的结(自己已成了他的女人)无法散去。整日四面楚歌,痛则思痛。偶然,夏雪在征婚上见着一折征婚启示,她便充当介绍人去书信暗示了自己的一切,哪知对方一一回信。这事不料被识字的大姐知道拿回书信告诉父母,父母直直非常生气,连骂带管地将夏雪束住,这必然驱逐着她以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