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里痛则思痛,无数个夜里挣扎不清,白不见天日,夜不见繁星,生活被无数的阴影层层笼罩,夏雪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中熬过她的青春。仅没想到更不幸的兆头即将来临,不料那天她从茶厂下班回家,发现毫无音讯来往的冰霜正待在自家门前,夏雪一惊冷漠到了极限,她把冰霜当作空气全不存在,一声不吭地进了家门端上饭菜出后门吃去,吃过便背上背篼上山坡割猪草而去。实在过意不去的冰霜眼见无望,只好站起身准备向父母告辞离去。哪知他全是假戏,明知道事情的结局为什么还要前来?他姐不早就终告于他,可他仍自信前去,因为他明白自己曾在那里获得他人的认可,所以他得抓住最后的稻草继续缠绕而上。为此,他痛苦的神情获得了父母及姐姐们的同情。他们不得不向着冰霜拥住夏雪劝说,夏雪割弄着猪草置之不理,他们心急如魂地着急劝慰,夏雪犹如哑巴,当作聋子,独有苦苦的心在不断撕痛翻滚。就这样很快到了天黑,冰霜当然留下走掉不成,夏雪仍沉默不语,一句话都不愿提,不想讲。到晚饭桌前她仍端着饭碗离去,承受不住的冰霜似乎快要哭泣,他端着饭碗一口都吞咽不下。父母心疼地无能为力,夏雪始终不愿与他面对,因为她曾被他伤得太深,深深的恨扎根在她心底,怎么切清。一切的一切怎能有挽回的余地,那能怨谁?冰霜心里明白,只有父母及姐姐们蒙在鼓里,他们的举止无效都是外因,怎能动摇得了夏雪的心,夏雪的伤痛谁能明白?从来就只有她自己梳洗打理,没有谁能领会得到她的苦衷。她仍放下碗筷独自离去。
那个夜,夏雪辗转反侧无法沉静,无数的问题牵扯着她的心。“是赶他离去,从此恩断义绝,那似乎是已有的事,为何隐隐揪心?留下,人生漫长,前景渺茫,更何况已呈有那些不祥的阴线。天呀,我该怎么办?为何自己的人生如此难以决策。上帝捉弄人是最痛苦的,我经受不起那样的波折。天呀,我的人生是否还能平静?”那个夜,注定夏雪无法入睡。可在冰霜心里似乎另有隐情:原来他与夏雪将在一年的时间里没有通信联系。已断了线的风筝好似各奔东西,但夏雪隐隐握住线的把柄(自己已成了他的女人)结在心底,无法散去。可冰霜那断了线的风筝早已落向别人手里,视如珍宝。他们彼此都离不开那样的生活,朝朝相许,目目相投。冰霜承诺:“只要她从此不与别的男人做爱,他退伍将她带回老家完婚。”这便是他们的婚约法规。可不守规矩的缺德男女总会犯贱,他们哪里能约束得了自己,就像鸦片鬼要戒掉鸦片一样难受,他们哪有底线把持住自己,失去人性,风流成性。这就是扛坏冰霜思维的主要因素,当他那天去见他的那位“新人”时,发现另一位男人正同他的那位亲热,他顿时感到乌云密布,五雷轰顶,受不了,受不了啦,受不了那绝望的打击,他彻底失望了,转身撒腿跑回宿舍,暗暗伤心后思量。“这样不干净的女人不可要,否则以后的生活绝对麻烦难料。”可这有什么不妥呢,他们岂不是臭味相投,同流合污得有何怨言与指责,一颗肮脏的心身岂能拥有纯洁的洁身,或许他们正是绝对的绝配,不正好吗。可冰霜在思量中忽然想起了夏雪,“我的那块玉,仍在原地不动吧。她那样的女人才值得男人珍惜。我要回去,我要立马回去,回去挽回我那块宝贵的玉。”冰霜心急如焚不能久待坐立。于是,他急忙奔去中队领导那里请假,他要请假回去探亲,最终获得领导同意,他便立即奔扑回程,马不停蹄地赶往夏雪家门,当得知夏雪仍在原地,他暗自高兴,“自己无能怎样都得将她挽回,死缠难打不可放弃都行。”这信念在冰霜心底牢不可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冰霜就早早起床向父母诉说些什么,他们谈论着此事,疲惫的夏雪仍在昏昏欲睡。当她睁开双眼时,曾经的那些救兵仍就在现行,大姐在不停地劝说,母亲在恳求指示,一堆堆轰乱的问题不断涌进夏雪脑海里,她正要拉上被子重新再捂头大睡,不料冰霜一个箭步上前说道:“夏雪,我求你了,你不用这样,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实话告诉你吧,我怎么也不会放弃你的,你就起来同我一起去我家玩玩吧,我可是特意请假回来探望你的。”夏雪一下钻出被窝,“哟,不错嘛,你真是一位有情重义的男人呢。”“请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还在为你走那晚的事耿耿于怀吧,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误会我了,我那可是好心成了坏意呀,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呀。”冰霜满脸委屈的样子说道。“是呀,我多疑了,在昆明,在墨江,在景谷,甚至现在,不知你又什么心血来潮,我有预感,一切都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不是吗?”夏雪十分生气地盯着冰霜吼道。“天呀,你太不相信人了,太不相信人了,这样多疑是不好的,不好的,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冰霜一股正定地叫道。“别说了,别说了,冰霜,千万要忌讳那些不祥的说法,你的人格我们信得过,你可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军人,哪能象夏雪想像的那样。”母亲说着指向夏雪说道,“你多心多虑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改改你这坏习惯吧,万事都该有个诚信,那才是你以后最好的生活方式,听话,快起来同冰霜去去他家吧。”母亲说着拉去被子,夏雪仍然坐着一语难发,大姐找来衣裤叫夏雪换换,在众目睽睽的怂恿下,夏雪痛苦着愁眉不展。她一爬起身跳下床吼道:“我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便指指冰霜叫喊,“走,你走,快滚离这个地方。”母亲冲过来吼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疯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不是,无论怎样,你都得自己去向冰霜父母解释清楚,这事总不能让我们为难,这点你该清楚吧。”母亲十分生气。冰霜忙上前解围,他拉开母亲说道:“阿姨,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和夏雪的事情总该好好谈谈才是。”他转头对夏雪说道,“夏雪,你这是何苦呀,我们俩的事情何苦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呢?何况我妈也在盼望着我们好好回去,你总不忍心让她失望吧?”“事到如今,谁在乎谁的感受,那好,走吧,我去给她个交代。”夏雪气愤而委屈地冲向前去,直直向冰霜家奔去。母亲,大姐赶紧招引冰霜忙忙追赶夏雪而去。一路上,他们俩如同两位互不相干的赶路人,直直跨进冰霜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