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中的旅程就这样结束了,很快到达了目的地—景谷,他所在服役部队,这个多民族的地带,似乎一切都有些奇怪,夏雪在不适应中适应,在不自然中自然,她随冰霜来到这里似乎是多余的,不该的事。战友们的大众宿舍不可能有她的容身之地,无地自容的她十分羞愧,真想一扭头回去,尽管有几位老乡战友围过来问长问短,热情洋溢,但夏雪仍感到十分别扭,难以容身,甚至羞愧而紧张得连话语都语无伦次。她只好若有所思地搬弄着手指,看着冰霜整洁的床铺发呆。忽然,一位战友走来玩笑道:“未来的嫂子,你想什么呀,你可不是想看看冰霜‘跑马’没有?那可是我们这些大爷们常有的事,这下冰霜好了,不会难受了,可惹得我们这些爷们个个心痒痒的,我们也好想好想我们的那位呀。哈哈哈…”宿舍里顿时哄堂大笑,爷们们个个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可难为夏雪无处藏身,她羞红着脸哭笑不得,只有低头默默相对,直到战友门续续散去,几位老乡战友才商议着说道:“县中队有间空房子,你去中队请示一下领导,让夏雪去那空房子里住好了,不过吃饭都得走动来这里吃了才行。”其中一位老乡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我得立即去中队。”冰霜说着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你洗把脸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冰霜打来水急驰而去,战友们也续续上岗去了,夏雪才迟钝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洗把脸,将毛巾晾好在冰霜的床边,端着水走出室外。“这水应该倒在哪里才是?”正好她犹豫难定,忽然听见一声温和的声音说道:“没关系,就倒在檐边的沟里就行。”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极其年轻的战士笑着对她说道。“行,谢谢。”夏雪回敬着他的微笑,倒下水走进室内。“啊,这么宽敞整洁的军营宿舍啊,一条条洁白无瑕的铺单铺得那样的整整齐齐,四轮方角的被子在一张张床上显得井然有序,连那枕头也是如此,就像一位位士兵站岗放哨一般,从头到尾都是那么的明亮透彻,魁梧有力”夏雪顿时为这样的军营生活所敬意,她独自陶醉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曾有过的梦破灭了,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它的真实风彩,没算白来,没算白来。”夏雪暗自在心中庆幸。“你现在明白你来得没错吧,我说过要带你出来见世面让你开心的,算没错吧,这下好了,你的吃住问题解决了,领导同意你暂时住在他们隔壁的空房子里,吃就由我来接你来军营伙食团同我们一起吃好了,一切办妥了,真好啊。”冰霜谈笑着走了进来,“等下吃了晚饭我就送你去中队那空房子里,床铺好的,你就在那儿好好休息吧,晚上我还得站岗,明早我来接你吃早饭就是了。”冰霜开心地谈笑不停,夏雪静静地思量着一声不吭,宽敞整洁的军营里容身着一对情人,但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夏雪避离而去。冰霜玩笑道:“你放心,在这里我还能将你怎样,只是可望而不可及呀。”“呸,拿出你的军人样,行吗?”夏雪有些不客气道。“军人,军人怎么了?军人也有七情六欲呀,你看,我们上司的未婚妻也来了,就住在你等会住的那间房隔壁,人家还不是…”冰霜一副强词夺理的模样。“去你的,你偏要那样我得立即往回赶,你可明白,军令如山。”夏雪愤愤地暗示道。“好,好,好,听你的,全听你的,还不行吗?我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军纪在心,行了,我给你打饭去。”冰霜说着拿起饭碗。“等下吃了,我就送你去那儿,我还得赶紧返回来站岗。”“知道就行。”“行,行,行。”冰霜钻出门去很快打来饭菜,军人的生活是简洁朴实的,夏雪吃过匆匆跟着冰霜离去。
中队,那所暂住的房间,地处茂密的森林中,不过幸好这正在景谷城中的一个角落,要不然是会让人胆怯寂寞的。当冰霜推开那道门,拉亮那盏灯,一张独床呈现在夏雪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宽阔而宁静,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前排的那所房间亮着灯,大概就是他们的上司和他的未婚妻了。冰霜进屋铺铺床说道:“这儿挺清静的,便于你好好休息。”夏雪一声不吭,此时的环境正如她心情一般,摸不清道不明。冰霜铺好床站起身说道:“我该走了,好好休息吧。”他正要给夏雪一个吻,不料被夏雪一手挡开。“正经点,军纪在心。”“知道了,前排亮灯处就是军令,拜拜,好好休息,我走了。”冰霜笑道关门离去。
空空的房间,空空的心,夏雪有着难以言表的心绪。“难道人生的生活仅是如此,又何必那么费劲?那样周折?那么奔波?人生如梦,梦在何方?梦有何意?一切不如重来,甚至原地踏步。”夏雪感到一阵阵心酸,“自己的童年、少年、学生时代,甚至现在,这戏实在没内涵,没趣味。”夏雪有种欲哭无泪的孤独难耐,处于这陌生环境,甚至摆脱不了半点可怜的善变,此时的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家呀。立即回到生育自己的那个家园,最起码也不会成在现有的失落伤感,夏雪看着那盏孤灯渐渐模糊起来,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头钻进被窝里,唯恐惊动前排的上司,她只好将泪水往肚子里吞咽,吃饱了,疲惫的睡意渐渐缠身,那个睡意的梦景,她失去了自己。
冬季的凌晨是寒冷的,使人疲倦晕睡,摇摇欲坠。夏雪在那个寒冷的凌晨将自己醉落碎去,遥遥的梦幻将她迷疑不清,那真是梦境吗?她似乎觉得身子一阵阵暖热,冰霜在她的梦境中出现了,他钻进了她的被窝,抚卫着她的身子,嘴里囡囡不清,夏雪总在尽力保护自己,但那狭窄的单人床阻碍着她的闪躲,她被冰霜火球般的身子团团围住,快被熔化了,她使出全身力气想一下逃离那团火海,没想到火苗一旺将她烧尽,他与她溶为一体,当她的梦境彻底破灭时,她已成为他的女人。冰霜十分疼爱地对夏雪说道;“放心,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的,你真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玉呀,我终于鉴赏到了它的珍贵,宝贝呀,我好爱好爱你,你让我进入了人生天堂,就让我们在这天堂里幸福生活吧。一辈子,一生一世,永不离弃,我…”冰霜滔滔不绝的甜言蜜语在夏雪耳边响荡不停,但在那梦幻般的梦境里,她仍把持不住爱的足迹,只隐隐感到不是,有些怨气地责怪冰霜:“你怎么不经得人家的意愿就那样,你能体会到人家的感受吗?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的宝贝,那样只是迟早的事,更何况它们初次见面过,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你拒他于千里之外不是?要不然早就…”冰霜似乎将夏雪搂得更加炽热,“宝贝,我疼爱你都还来不及呀,我怎么舍得伤害到你,不然我怎么会那么温柔轻便,依我此时的感受,我真想疯狂地将你吞下,可我太爱惜你了,我不能那样做,这可是我疼爱你的最好证实呀。宝贝,这下你可让我爱到了极致,我都不能自拔了,我…”冰霜亲吻着夏雪喃喃自语,夏雪毫无反感,躲闪地蜷曲在冰霜怀里,任由复杂的心绪撕扯。人生的有些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呀。说时迟那时快,演变多端,模糊不清的生活就这样开始演变着他们的人生,体谅着温馨,冰霜幸福地酣然入睡了,夏雪思量着失去睡意,她忍不住看看自己身旁这位男人。“天啊,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成了他的女人,难道是缘分?还是命中注定,天命不可违呀,人本就应该服从天命吧。”夏雪感伤着摇摇头靠近床边,一种莫名其妙的思乡之苦再次缠身,她不由自主地向窗外望去,发觉那点点繁星向她眨眨眼睛,最终讥笑着离去。夏雪顿时感到一种无法承受的愚昧刺心,欲哭无泪,久久望着那无际的天空直直发闷,直到黎明悄悄来近,她赶紧穿好衣裤下床离去,站立到窗前久久呆立。良久,她仿佛见到有个身影在窗前穿去,夏雪一惊忙去叫醒冰霜:“冰霜,快,快起来,你的行踪恐怕被人发现了,会受处罚的,我们快去你们上面等候早餐吧。”冰霜闻讯爬起身。“不会吧,你吓唬我不是?谁那么早好奇偷管我们的好事。”冰霜忍不住抬头望望前面的那间窗台。“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上司说不定正在享受他的幸福生活呢。哪有闲情管我们的事,你就别骗我了,我起床就是,太早了,说不定有些战友还在睡觉,我们去哪儿呢?”“外面走走,透透空气。”夏雪有些怨气地说道。“好,全听你的。”冰霜一起床,迅速穿好衣裤,折好被子,亲热地挽扶着夏雪出门去。夏雪挡开前去:“正经点,这有军纪。”“那又怎样,人总有七情六欲,更何况你都成了我的人了。”冰霜在昏暗的晨雾中兴奋,夏雪羞愧得满脸通红,“闭上你的臭嘴,少得意忘形,偷吃禁果还不知罪,你可是受军法限制的。”“是,是,是,你讲得都对,可那果子迟早是我的,我怎么算偷吃呢?这点你讲得不对。”冰霜色迷地笑道。“我只不过想疯了早吃了,何错之有?何罪之过啊。”“呸,一副色相,不正经,我难得同你讲去。”夏雪甩下话语直直朝前走去,冰霜高兴着跟随而去。
这样的日子一晃而去,没过几日,冰霜为了夏雪更好地安顿下来,他便在一家餐馆为夏雪找了一份差事,让她在那家餐馆打工吃住。夏雪有些不适应那样的生活,但冰霜尽力劝说挽留下她,还让自己在那里结识的女友帮忙相助。可那样的事理在军令中是行不通的,上司找上冰霜谈谈,冰霜最终只好屈服放弃,可他有太多的包袱放心不下,无可奈何,最后只好让夏雪独自离去,可在即将离别的那个夜里,难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