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冰霜走在前,夏雪走在后,他俩落落相隔,正如两位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走着。甚至冰霜走上一段路还得停下脚步等等夏雪,夏雪偏就停下脚步与他相隔,冰霜只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继续行走。好了,这样好不容易到了冰霜的家里。冰霜母亲见之高兴得忙里忙外,做着她的餐食。夏雪看在眼里,矛盾在心头。冰霜开心的为她端来茶水,“对不起,委屈幸苦你了,请你别拒我于千里之外好吗?”“去你的,少跟我油腔滑调。要不然我会当着你母亲的面,拆穿你的。”夏雪有些不客气。“别,别这样,要不然就枉费我的一番苦心了,让我母亲伤心担心了不是?好了,我不惹你生气了,你好好休息吧。”冰霜只好难为情笑着离开。夏雪独自待着闲着十分的不自在而不愿。她若无所思地盯着这破烂的木板房四处张望,不时瞧瞧街上往来的人群,这一切在天色中渐渐模糊不清,眼看天色已经黑暗下来,冰霜同他母亲做的晚餐就快好了,只听他母亲温和说道“冰霜,别只管在我这里帮忙做餐,把夏雪一个人冷落在那里像什么话。快去陪她聊聊天吧,一会儿就吃晚饭了。恐怕她早就饿了。”夏雪好想站起身来答应,“我没饿,我根本就不需要他来陪我聊什么天,要不然…”但理智突然告诉她,她只好默不作声.冰霜向她看看,很高兴的样子答道:“就让她一个人静静的休息吧,她刚才在路上活蹦乱跳的太累了,再打扰她我于心难忍,你老人家就少操心好了,我们自己知道分寸快乐就行了。”冰霜故作得意洋洋的样子。“好了,好了,看你们这样子我们就放心了,我这当母亲心中的石头总算慢慢着地了。他母亲谈笑着更加忙碌,冰霜向夏雪暗暗投去得意的一笑,夏雪狠狠对他一怔,“骗子,高级骗子,我不知道你将来怎样收拾残局,到时就够难为你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将如我所意。”他俩在模糊的视线中暗暗较量,谁是胜利者,谁将称心如意,但最终的不择手段者将高高居上,她是否逼迫服从而去。
晚餐上,夏雪慢慢吃着低头不语,劳累的冰霜大姐取笑道:“真是小姐呀,还很害羞哟。”“大姐,你整天劳碌得不见人影,还有精力取笑我呀。”夏雪羞愧地答道。“累什么累,你看我们全家人见了你不是都还挺高兴的吗?我更不例外呀。”“别,别这样,我都有些无地自容了。”“好了,吃饭,我不说就是了”大姐笑着夹上菜走开了,他母亲也乐呵呵端上碗筷避开而去,唯有他弟在桌上狼吞虎咽。冰霜看着夏雪十分高兴,似乎已将她捧在手里,暖在心窝,色迷迷的微笑不止。这一切可惜夏雪毫无察觉,直到用过晚餐,冰霜那喝得醉熏熏的父亲回来以后,夏雪只好暂时逗留在他家那粮仓似的竹架屋里容身,若有所思地翻动那点破书便是她的护身之计,直到他们快要睡去,夏雪才敢起身将要离开竹仓同后方婶婶一起睡去,但仅没想到她居然将终身监禁在这竹仓里。
噩梦来袭,魔鬼缠身。这对于一位无知的少女意味着什么?夏雪正要迈出那到仓门,只见冰霜笑嘻嘻地挡在门前,“还早还早,哪里这么早就急着睡觉去”“不早了,你不知道人到时喉是要睡觉的嘛。”夏雪有些不客气。“嘘,别那么大声生气好吗?要是我母亲听见了那可不好。你想想,我们不单独相处聊聊,这戏不就穿帮了吗?哪有恋人是这样相处的?”“谁承认过是这样?”“我知道,这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没有真正接受我,但那不代表你以后一定不会接受,时间会证实一切的。但我巴不得你早点接受我就好。”“放屁,让我出去睡觉,我不想听你在这儿讲废话。”“不,那绝不是废话,是我的肺腑之言,是我对你的感情,我已经被你的纯洁所感动,感动得无法自拔,无能自控。”冰霜说着正想要拥抱夏雪,夏雪一下将他推开。“你如果是这样,我们绝对绝交没有未来,甚至我现在就去拆穿你的谎言,不帮你做任何掩饰,信不信?”夏雪正要放声大吼,哪知冰霜一下捂着她的嘴巴,“行了,行了,我求饶还不行吗?你别忘了你不能让我前功尽弃,你忍心摧毁他们的快乐吗?我们不闹了,哪怕是演戏也得演好我们的戏吧。你回去坐下看看书也好,陪我聊聊也罢,我们总得单独相处才行。听话,算我求你了,你就听我这一次好吗?”怎么说夏雪依然拗不过冰霜,况且人生地不熟的,影响到别人更是不好,夏雪只好乖乖回去坐下翻翻那点书页。冰霜也坐进仓屋里同样翻翻书,有时没话找话同夏雪谈谈什么。眼看夜已深深,夏雪再次起身要求离开竹仓睡觉去,哪知冰霜依然不同意,挡在门前将仓门堵得严严实实,他总是笑盈盈地说道:“时间还早,睡那么早干嘛,这样会睡不着的,我们再相处一段时间,不是让戏演得更加天衣无缝吗?”夏雪哪里缠拗得过冰霜,最后得愤愤坐下一动不动,有时被监禁的行为是无可奈何的,仍由你怎样想逃都无法逃过那张网,犹如跟法网网住的犯人一样,后悔当初不该犯法,但悔之晚也。此时的夏雪同犯人没什么两样,但冰霜仍笑容满面地同她讲道:“夏雪,我没有那么值得你如此恐惧吧。我是真心爱你的,为什么你像冰块一样顽固不化,你让我好无奈,好心痛呀。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了解,试着去爱吗?”冰霜的话语似乎有些酸楚。“痛,什么痛?你知道我这时痛的感受吗?我…”“啪”只听得一阵关门声。“糟了,他婶婶关门睡觉去了。”夏雪猛然站起身往外撞。“我一定得去睡了,婶婶都关门睡觉了,你家楼上又睡不下,父母、姐妹、弟弟的,你诚心为难我是不是?”夏雪使劲往外撞,冰霜堵在门前拦住夏雪说道:“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忍心难为你吗?我疼爱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只是舍不得你离开我的视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好像着了魔了,不愿离开你半步,所以那天仍由你怎么想赶我走,我都想方设法地跟随你而去。你说,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少说这些,让我睡觉去。”夏雪极端生气。“算我求你了,别生气,别生气,那样会对你的身体不好,请你谅解我的心情好吗?”“谁能理解我的感受?”“我明白,只是我无法释放自己,自私、无能自控啊。”“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睡觉呀。”“如果你真的困了,请你就在这床上睡下吧。况且我婶婶已经关门了,楼上又没有你的睡处,你怎么好去打扰她开门呢?说不定她已经睡着了,所以,你就只好在这床上睡下了。”“什么,你说什么?”夏雪睁大双眼盯着冰霜,“我在这床睡,那你呢,岂不是…”“你想得太多了,我,我,你看我穿着这厚厚的军大衣,坐上一晚也行的,你就安心在这床上睡吧,我坐着看看书也行。”纠结一阵,夏雪气愤得无可奈何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在干什么?只感到欲哭无泪,但冰霜仍在那里甜言密语不止,直到夏雪再也无法支撑下去,斗不过睡意的袭击,只好和衣躺下入睡,甚至她愤恨得鞋都不愿脱去,根本不想听也听不清冰霜在说些什么,只有无法抵抗的睡意向她袭来,直到她惊恐地惊醒。
“夏雪,别这样,你还是将外衣脱掉再睡吧,要不然你明早起来衣裤皱皱的,人家会说闲话。”冰霜拍醒夏雪说道。惊醒的夏雪想想倒是,避开冰霜的视线偷偷在被窝里将外衣外裤脱下放好入睡了。冰霜根本没有丝毫想偷看侵犯夏雪的意思,夏雪暗暗惊心渐渐被睡意拖死而去,噩梦便随沉睡续续迎上了。
或许是寒冷的冬夜漫长难熬,或许是爱的诱惑在不断撞击。孤男寡女独居一室,梦里的冰霜充满占有力,他似乎胆怯地靠近了被窝,心跳的加速让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悸动,但那爱的力量把自己不断向她推进,既激动又无畏。但那无形的力量仍促使他轻轻地,渐渐地,渐渐地靠近了她。火山爆发了,但他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旺盛,轻轻爱抚着这块来之不易的火玉,如痴如醉,若喜若狂。梦境中的玉洁感觉这一切仍会是梦境,混沌不清,她尽管努力地保护自己,逃避挣脱,可那团烈火紧紧将她围绕,难逃此劫。烈火随风似乎参杂着甜蜜的笑声:“想死我了,想死我了,我只想轻轻的靠近也行,不会深入探险的,我知道那样会带给你伤痛,特别是你这样首次开掘的玉,我是舍不得伤着半点的,只是想接近玉的边沿就心满意足了。”噩梦的开端改变着夏雪的人生,彻底毁灭着、变化着。梦醒时无地容身,一切都是如此的讨厌恶心,朦朦胧胧的痛楚将自己笼罩,唯一的选择只有立即逃离这可怕的梦境,但那恶梦的残影死死在脑海里纠缠不清。奔跑在回家的途中,她好想好想望着苍天痛哭,但没人能明了她的心声,更何况后面紧紧跟来的追兵,魔鬼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