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身边的一随从将林氏小姐的诉纸给递交上去。县太爷更是一愣:“啊……抛弃糟糠,始乱终弃!将胡万以宫刑处置?”
强啊,一个比一个强,这两人,就是一个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必须得掐死一个!他一个小小的县太爷怎么做得了这么大的决定?
“请大人明查!”夏凌青摇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林氏掩泪,哭泣道:“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妇作主,胡万他日夜流连烟花柳巷之地,不仅不管家里的事情,就连家里的生意都是民妇一个人在打理,这三年来民妇对他胡家尽心尽力,结果他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就要休妻……”
“林氏,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的当事人日夜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夏凌青一双利眸冷冷地剜向她,嘴角浮起淡淡地笑意。
“民妇……民妇不知。”林氏突然低下了头。
“你不知的话,那就让本诉师告诉你。”夏凌青微微一笑,“胡林氏丈着自己父亲林尚书是京中大官,完全没把胡万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打就骂的,还不让他娶小妾……”
“你胡说!”林氏擦着泪吼道:“夏凌青,你不要血口喷人!谁说我没让他娶小妾,他家中那十几个小妾是怎么来的?”
“我说胡林氏,他家里那十几房小妾是怎么来的,你难道还不清楚?那是你从尚书府带过来的丫环!个个是你心腹。”夏凌青不紧不慢地说道,然后望向县太爷,拱手行礼:“大人,胡林氏不仅刁蛮还善妒,对丈夫不敬也就算了,听说胡府有个小妾怀孕,还被她灌了堕胎之药!在下觉得应该再加上一条滥杀无辜之罪!”
“胡说胡说!民妇根本就没有做过!胡府小妾入府之前都吃过密药的,根本不可能怀孕……”
“啪!”夏凌青将扇子一收,一双利眸泛着寒光,指着林氏说道:“大人,这可是她自己招供的!”
林氏一脸的铁青,水波潋滟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夏凌青,吼道:“你阴我!”
说罢,林氏便上站起来扑向夏凌青,夏凌青轻轻一躲,依然优雅笑闪身,接着笑里藏他的刀。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肃静!肃静!”
“夏诉师,你接着说。”县太爷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抬望了一眼林尚书,作为一个小小的县官,觉得坐在这堂上,像坐针毡一般。
“林氏善妒,对夫君不敬,专横拔扈,心狠手辣,嫁至胡府三年无一所出,在下还听说她跟她商铺的一个掌柜走得特别近,商铺的下人们还提供有力的材料,证明林氏与那掌柜还有奸情。”夏凌青从袖中掏出一大叠的书纸呈上。
林氏突然失声痛哭地拉扯着胡万的衣袖,哭诉道:“你个没良心的,你居然如此污蔑我?你那些在外的生意全是我替你打点的,居然说我跟于掌柜有奸情,这些年来替你做了多少事?你现在休妻,竟然让我净身出户?你也不想想你那些家财大部分都是我替你挣回来的!你也不想想,当初你生意失败的那会儿,我用自己的私房钱替你还债的!你所以的财产都是我挣回来的!是我!”
夏凌青笑道:“就算是胡林氏你挣回来的,那也是胡家的!”转身望身县太爷,说道:“再加上一条,盗窃!”
县太爷疑惑道:“夏诉师,林氏何来盗窃之举?”
“盗窃之罪,七出有云,即是妻子拥有自己财物,即存有私房钱,理由是“反义”不合乎应守的规矩。”夏凌青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氏听了全身一怔,只觉得她每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是错误的,而胡万请的这个诉师十足十的笑面虎,用软刀子置人于死地!
一阵咯咯地笑声传来,清脆如银铃一般。
殷梨拉着燕承宣的手,笑得太过放肆:“小师叔,那小白脸还真能扯!”
什么?什么?小白脸?!夏凌青抬眸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燕承宣狠狠地瞪了一眼殷梨,沉喝道:“跟我回客栈去。”
“小师叔,你不觉得那小白脸很过分吗?”殷梨笑眯眯地说道,其实吧她觉得夏凌青那小白脸挺会胡扯的,让她感觉又回到了跟在神捕老爹身边看县官和富商雇佣的诉师一唱一喝的情景。
“竟敢说本诉师过分?你是哪位?”夏凌青一双凤目含着笑意,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
果然是笑里藏刀啊!
县太官眼睛一亮,指着殷梨道:“大胆刁民,竟敢扰乱公堂,将她带上来!”
燕承宣狠狠地瞪了殷梨一眼,拉着她往回走!殷梨却扯开嗓子吼道:“我才没扰乱公堂,我只不过是说过公道话!你们都说说,男人凭什么在外面沾花惹草,还有理?”
“男人沾花惹草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夏凌青微微一笑。
“闭嘴!”燕承宣朝殷梨吼道,小狐狸,就不能让他清静一会儿!
宗政暮拉着燕承宣,说道:“七师弟啊,你想走出走不成啦,你没看见这么多官兵围着咱们吗?”
“那就冲出去!”燕承宣冷冷地说道。
“好啊,你们冲出去啊,明天京城就会贴满捉拿通辑犯的告示!”夏凌青笑眯眯地说着,手里悠悠然然地扇着他的那把扇子!指着殷梨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本诉师就告这帮人当众辱骂本诉师,告他们诽谤之罪!”
“小师叔,他都这么说我们了,我们还逃吗?”殷梨朝小师叔甜甜一笑,明媚如三月的春光,使原本萦绕在空气中的寒意消融散尽。
五师叔张少祺瞪了殷梨一眼,讪讪地说道:“一早就说过,不让她来看,七师弟,现在你知道后果了吧。”
宗政暮敲了一把张少祺的头,说道:“你给我闭嘴,掌门要过来看热闹,你我只是一个掌门随从,报怨个屁啊?”
“早知道我就不跟着出来了,哼!”五师叔白了他一眼。